会一反常态,而且不是在朝堂上,还是在这种场合?
“皇上,此时不能张扬,请皇上允许微臣近身相告。”
宝融的话音一落,两旁的群臣又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萧衍眉头皱的愈加紧,这是唱的哪出戏,想了半天,他还是冲那些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褪下。
“爱卿平身吧,朕准了。”萧衍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了台下一片哗然。
宝融听命起身,一步步的走上台阶,而依旧安坐于台下的璎珞却笑的极为狠戾。快了,就要快了,狗皇帝,你等著受死吧!我璎珞马上就让你尝尝,那种被自己最心爱的人杀死,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说吧!什么事情?”
宝融来到萧衍身前,正要弯身将脸凑到他耳边耳语时,却又被他身后的一名带刀侍卫横刀拦住了。
“不打紧!”萧衍摆了摆手,当看到宝融这一脸怪异的表情后,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恐慌。
身前没了阻碍,宝融弯身,将脸凑到他的耳垂边,片刻之后,他微起双唇,沈吟道:“你知道吗?在这世上,我最恨的人是谁吗?是……你……”
最后一个字吐完,他就用极快的速度从袖口中抽出匕首,扬手就朝萧衍心口刺去,嘴里还撕心裂肺的高喊著,“去……死……吧!你这个狗皇帝!”
脸上顿觉一股温热,嘴里也有一股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
!啷一声,那把染血的匕首便掉落在地,宝融看著自己满手的鲜血,惶恐著摇晃著脑袋。
“保护皇上!”
顿时,乱声四起,呆滞中的宝融很快就被侍卫抓起,他看著对面的男人,胸口中不断有猩红的血液冒出,他拼命的摇著头,力气大的几乎要将脖子摇断。
“把这个逆贼压下去,关进大牢。”禁卫军统领高声喊道。
萧衍半睁著眼睛,一手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望著宝融,而宝融,也以一种几乎疯狂的眼神望著他。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会杀他?
不可能,一定是梦,对一定是梦,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皇、皇上!”宝融扯著嗓子大喊,死命的挣扎著四肢,想要冲到萧衍身前,向他解释,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很快,他的这个念头便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湮灭。
“给我老实点!带走!”
呵呵!得手了!狗皇帝,现在感觉如何呢?璎珞恶狠狠的望著渐渐远离的两人,心里好一阵讥讽的狂笑。
死吧……死吧……统统都给我死掉吧……哈哈哈……
(12鲜币)折磨伊始
寝宫之中,萧衍像个死人般沈沈的躺在床上,龙榻四周,围了一群御医,直到大半夜,才满头大汗的从寝宫走出,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季冉早就侯在寝宫外,不停的来回踱步,如今见那些个老头子门出来,便一头扑了上去,扯著嗓子质问,“我父皇怎么样了?”
“太、太子无需担心,皇上身子并无大碍,幸好那刺客的手劲不大,没有刺到心脏,老臣已经为皇上处理过了伤口,只是皇上近日来休息不好,再加上日夜忙于国事,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昏睡不醒。”
“我要进去看父皇。”季冉说著就向前冲,可还没待他跑上台阶,就被两名持刀侍卫拦住了去路,他心里顿时冒出一股怒气,冲著他们就大喊,“你们两个没长眼睛吗,也不看看我是谁,竟敢拦我?”
“太子恕罪,属下们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一切都只听从于皇上一人的吩咐,皇上曾经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寝宫半步,所以,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属下了,否则──”
“否则?”季冉恶狠狠的瞪著他,“否则怎么样?”
“否则,属下也只能秉公办事了。”
“你──”季冉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切,什么皇上有令不得踏入寝宫半步,他是太子,里面躺著的人是皇帝,儿子来看父亲,天经地义,他今天还就是不走了,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人到底要如何的秉公办事。
“太子,”方才说话的太医转身来到季冉身后,老气纵横的劝道:“太子,虽说皇上并无生命危险,可是现在的身体却极是虚弱,受不了半分的惊扰,所以太子还是请回吧!”
季冉一听,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可是他又想了想太医所言,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嘴里嘟囔著骂道:“该死,究竟是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在那种场合行刺父皇,真是活的腻歪了。”
太医一脸惊讶,“怎么,太子还不知道行刺皇上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吗?”
“这个,我来的匆忙,只是听说父皇在宴席上被人行刺受了伤,但并未听说是何人所为。”
太医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其实,这个人太子也认得,唉,老夫真的想不通,他为何、为何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季冉追问,看太医这一脸惋惜的模样,好像还挺可怜那个行刺父皇的混蛋。
“其实,这个人,太子您也认得。”
“我也认得?”季冉茫然的开口。
自己也认得?这皇宫之中,他认得的人多的去了,他实在是想不出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种事,而更令他奇怪的是,父皇居然连半点防备都没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父皇行事一向谨小慎微,绝不会给任何想接近他伤害他的人留半点空隙,除非…除非……是一个令他无比信任的……
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身子很冷,血脉中就好像爬了一条毒蛇,不停的窜来窜去,难受的要命。
“那、那个人…是……”老太医吞吞吐吐。
“那人到底是谁,你倒是快说呀!”季冉急促的语气中已是半点耐性都没了。
“那人,就是太子您的老师,太子少傅薛宝融薛大人呀!”老太医讲完,就不住的叹著粗气道:“唉!这少傅大人也不知是怎么了,居、居然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荒唐事。”
当薛宝融这三个字从太医口中跳出时,季冉脑袋一懵,向后连退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融哥哥,融哥哥爱父皇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刺杀他呢?
他越是想,头就越是疼,他开始双手抱著脑袋,不停的在地面上打滚,浑身上下,就好像被虫噬般,一点点的四肢末端爬到了心口,然后又一窝蜂的挤进了脑子里。
“好痛──”他开始扯著嗓子大喊,旁边的侍卫见状,立即白了脸色。
“还、还愣著做什么,赶快把太子扶进去。”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老太医赶忙朝那两个木头似地的侍卫吩咐道。
“可、可是皇上有令,任何──”
“现在还顾不上说什么有令无令吗?若是太子有个什么意外,皇上怪罪下来,你们都的掉脑袋。”
“这──”那两名侍卫相视而望,终于还是依著太医的话,将抱头痛吼的季冉擡进了萧衍的寝宫内。
而此刻正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宝融更是惨,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沈沈的铁镣束缚著,嘴里,还被塞了一块黑漆漆的烂布。他的口中鼻中,都有猩红的液体冒出,原本白皙明净的脸上,此刻已是肿的青一块紫一块,眼睛也是又大又红,头发凌乱的连个鸟巢都不如,很显然,这都是被人殴打所致。
这间牢狱,是专门关押重罪犯人的,只要进了这里,便算是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若想活著从这里走出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而与他同关在这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懒散的坐在墙角,一张脸几乎被黑色的胡茬布满,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破了无数个洞的松垮衣衫,衣衫上到处都是血迹,只是那些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红甚至是有些发黑的颜色。
此时,他正以一种刁钻怪异的眼神盯著瘫躺在地的萧宝融,突然起身,还未来得及迈步,就听到一阵叮零!啷的刺耳响声,这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本能的将目光转向牢门,果然,牢门口站了两个狱卒。
当滚缚著牢门的铁链解开口,便听吱呀一声,那两个狱卒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不屑的瞪著地面上已经没了气力的宝融,嗤鼻骂道:“你这个懒鬼,赶快给我起来起来,别再这儿给我装死,告诉你,大爷我可是忙的很,没工夫和你这种明天就要上断头台的废人聊天,快,起来。”
宝融的眼珠微微晃动了下,却没有动。
“嘿,你是没听见,还是不将大爷我放在眼里呀!”那个狱卒一脚就朝宝融的小腹狠狠的踹了两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