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506章 全军覆没
战斗虽然激烈残酷,但却是对鞑虏而言。明军的防守坚韧有力,依靠着兵力和火力优势,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
在鞑虏的疯狂进攻下,李学秀命令部队撤出了第一道防线,又依托第二道防线,给予了鞑虏猛烈的还击。
之所以这么做,是李学秀看到了鞑虏已经是全军压下,再没有了余力。
此时,鞑虏的兵力已经伤亡过半,哪怕是加上多尔济派来的一两百援兵,也不过是五六百人。
但明军的伤亡却不大,实力依然是碾压鞑虏。后退到第二道防线后,兵力更加集中,火力更加强大,李学秀认为是到了给鞑虏最后一击的时候。
而且,两道防线之间是比较平坦的地带,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掩护的天然地形,这对于明军发挥火力,更加有利。
不足百米的距离,正好是火枪的杀伤范围,背倚第一道防线,面对的是凶猛的火力,鞑虏只有被屠戮的命运。
勒古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明军故意的撤退,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已是万分危急,必须向前、向前,无论死在冲锋的路上,还是被身后的追兵围杀过来,结局并没有什么区别。
“冲,杀呀!”勒古嘶吼着,尽管心中悲凉,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要借敌人撤退,鼓舞起已经有些低颓的士气,用绝死的冲杀打开一条生路。
鞑虏们也高声嚎叫着,气势有所回升,或爬或翻,越过了明军构筑的第一道防线,脚步不停,又继续向前冲去。
枪声如爆豆般响了起来,已经是最后的疯狂,明军也不再留手,甚至连鞑虏弓箭手也没有太大的施展空间。
百米距离对于线膛枪米尼弹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虽然降低了士兵射击的精准度,但却可以用密集的投射来弥补。
一朵朵血花绽放开来,绚丽又残酷,伴着一声声惨叫哀嚎,更有着凄美的感觉。
十几门佛朗机火炮发出震耳的怒吼,发射的全是裹着油布的实心炮弹。由于增强了密闭,炮弹飞得更远,威力更大。
铅球般大小的实心炮弹,以肉眼可见的轨迹,撞进鞑虏之中。虽然没有红夷大炮的威力,但鞑虏手中的盾牌或是四分五裂,或是连盾带人被砸飞。
明军的炮兵在飞快地更替子铳,紧接着便又是一轮猛烈轰击。
勒古喊杀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看到前方的士兵象个稻草人似的被炮弹撞飞,在空洒出碎肉鲜血,重重地摔落在地。
不用走近观察,勒古便知道这个士兵绝无幸存的可能。
前方的敌人阵地上再次腾起了白烟,他看到了无数闪烁的火焰,却看不到激射而来的子弹。
火枪的轰鸣声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旋律,在密集的弹雨下,鞑虏挣扎、战栗、颤抖,不断地付出死伤。
盾牌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如同撞到了坚硬的岩石,莫洛洪身子一顿,盾牌重重地回击在他的身上。
疼痛传遍全身,特别是手臂,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莫洛洪仰倒在地,半天才勉力爬起。
一具尸体突然沉重地倒在他的旁边,污血溅在莫洛洪的脸上,还带着热乎乎的温度。
尸体的胸前血肉模糊,脸上还中了一枪,脑袋象是被砸碎的烂西瓜。
莫洛洪此时感觉自己是幸运的,盾牌挡住了死神的收割,让他捡了条狗命。哪怕是暂时的,也让他能多喘几口气。
鞑虏皆为骑兵,携带的多是小型的铁盾,只有步兵,才会使用大型盾牌。小盾面积不足以遮护全身,只能勉强护住胸腹要害。
但线膛火枪的威力比重型的滑膛火枪还要大,连板甲都被其淘汰,专为抵挡冷兵器的盾牌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想而知。
如果是步兵所使用的厚重盾牌,应该还算不错的防护,但要是铁制,谁能拿得动?木头的,移动也会很慢,且在子弹的打击下,也会很快被击碎。
鞑虏最为依靠的楯车,已经被摧毁殆尽,且在丘陵山地难以使用。所以,现在的鞑虏已经难以防护,在炮弹、子弹的打击下,伤亡急剧上升。
明军抢先开火,不仅是冲锋的鞑虏,对鞑虏的弓箭手伤害更大。弓箭手基本上全是轻甲,且没有盾牌,在枪弹中更是伤亡惨重。
十几颗炮弹凌空飞来,砸入敌群之中,顷刻间便掀起了一片片火光和烟柱,鞑虏的叫嚣被掩盖,生命被收割。
爆炸声此起彼伏,在巨响轰鸣,泥土、碎石、残破的刀枪旗帜、衣甲碎片,还有无数横飞的血肉被掀到半空,鞑虏的惨叫哀嚎惊呼不绝于耳。
冲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506章 全军覆没
在最前面的鞑虏在火枪的集火射击下,已经显得很稀疏,但中间和后队还较密集,炮弹的威力充分显现。
这是明军炮兵已经形成战术的遮断打击,杀伤中后部的敌人,使其进攻丧失连续性,后续乏力。
一颗炮弹就落在莫洛洪脚下,在他惊恐绝望的目光中轰然爆发,巨大的气浪将他掀飞,一块弹片射进了他的额头,落地时丢掉了狗命。
硝烟弥漫,跌跌撞撞侥幸冲出这片轰炸区域的鞑虏,还在失魂落魄,对面的火枪轰鸣声又再次响起。
火枪的射击是如此猛烈,足有上千枝在轮番喷吐火焰,无情地将一个个鞑虏打翻在地。
佛朗机火炮也换装了霰…弹子铳,不时发出轰鸣,将弹雨倾泻地射向敌人。
勒古已经陷入了绝望,在他的视线中,敌人的火力是如此凶猛,士兵们在枪林弹雨下伤亡惨重。
不足百米的距离,横七竖八地全是尸体,死状各异,凄惨无比。而能冲到敌人防线前二三十米的,却几乎没有。
已经失败了!勒古眼看着只剩下两百多人,无奈地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就这些人,就算冲进敌人防线,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寥寥无几的兵力,也会淹没在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之下。
撤退也是死亡,但可能达到的目的,就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杀伤些敌人,只要敌人离开所倚靠的工事。
鞑虏撤退,守军依然在猛烈射击。全部在有效射程之内,根本用不着出击。鞑虏败局已定,己军的伤亡便要尽力避免。
不断有鞑虏被身后的子弹所击中,但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是看谁更幸运。没有了盾牌,甲胄也如同虚设,被一颗颗激射而来的子弹收割掉狗命。
耳边是枪炮的轰鸣,还有呼呼的风声,勒古快步地奔逃,身后则是更多逃命的鞑虏。
眼中已经没有神采,全是呆滞、茫然和绝望,勒古的脑子里好象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可又好象是一片空白。
几点泪珠流到了脸上,他竟然哭了。
身后是不断射来的子弹,敌人已经追杀而来,不断地收割着败兵的生命。就算侥幸不死,也不过是多活一会儿。
竟然会如同待宰的猪羊,勒古的心里充满了如堕深渊的绝望。
结局已经注定,死亡的绞索很快就会收紧,这种感觉让他艰于呼吸。没错,他的心态已经彻底崩溃。
豪言壮语和亡命拼杀,此时已经都被抛到了九宵云外,暴尸荒野、无头尸体的下场,让勒古流下了无助的眼泪。
或许,只有死到临头,且又亲眼目睹别人凄惨的下场,才会真正感觉到藏在心里的恐惧。
生的希望几乎没有,但勒古还想多喘几口气,哪怕是多活一会儿。
明军从第二道防线冲杀而出,轻松地结果着战场上的伤兵,又轻松地重占第一道防线,继续向着敌人射击。
侧翼败退了下去,能够侥幸逃掉性命的不过百八十人。正面的鞑虏也被击退,聚拢在多尔济身旁的,也只剩下两百多人。
用伤亡惨重已经不足以形容鞑虏的情形,就这点残兵败将,再怎么拼杀,也没有了生还的希望。
后面的战斗还在继续,明军的追兵进攻凶猛,阻击的人马不断后退,不断地请求增援,溃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多尔济脸色颓败,知道再无回天之力。阻击的敌人正在开出阵地,准备列阵反攻,用前后夹击,来彻底结束战斗。
结局已经注定,敌人胜券在握,列阵不紧不慢,火炮也被推到阵前。显然,绝对优势的兵力下,敌人也不会放弃用凶猛的炮火来收割生命。
多尔济四下环视,数百手下沉默着,连伤兵都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痛苦,向他投来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
绝望,恐惧,悲哀,茫然……甚至,还有士兵在无声地流泪。
“全部都将葬身于此,不管是绝死的冲锋,还是被敌人包围射杀,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同。”
多尔济咬了咬牙,抽出了弯刀,强自振作,大声吼叫着,“只有战死的满人,上马,让敌人知道八旗勇士的无所畏惧。”
虽然吼声昂扬,或者说是声嘶力竭,但却如同野兽临死的悲鸣。
什么八旗勇士,什么无所畏惧,在将死之人的嘴口中喊出这样的口号,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做鬼都不放过你”,好象只有这样的临终感言,才能与多尔济自己认为的豪言壮语相比。
明军已经开始行进,如同铜墙铁壁,缓缓地向鞑虏逼近而来。死亡的沉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506章 全军覆没
重压力,笼罩在鞑虏的心头。
轰,轰!两颗炮弹射了过来,激起了一阵战马的惊嘶。那是敌人在试射,距离已经不足两里。
“不能再等了,趁着敌人火炮还未全部就位轰击。”多尔济不想自己和手下白白死伤在敌人的炮火之下,高高举起了弯刀。
马蹄声轰然响起,多尔济率领着三百余骑鞑虏开始催马疾奔,他们嚎叫着向当面的明军战阵冲去。
有的鞑虏发出狼嚎般的吼叫,狰狞着面孔;有的鞑虏却是绝望的嘶嚎,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管是怎样的神情和心理,鞑虏这三百骑兵,在严整的步兵战阵面前,如同溪流,撞向坚实的堤坝。
枪声响了起来,轰鸣声如同阵阵惊雷,明军成扇形,向着冲杀而来的敌人,射出了密集的弹雨。
血花在绚丽地绽放,在人仰马翻中,响起的是惨叫嘶鸣,冲在前面的鞑虏如同撞击在礁石上的海浪,破碎一片。
一排一排的火枪兵如同精密的机械,前后移动,向着敌人射出持续不断的子弹。
线膛枪米尼弹,在射程和威力上已经超过佛朗机炮。而佛朗机炮的有效射程,则被明军定在百米之内。
趁着火枪兵的猛烈射击,趁着鞑虏的冲锋因为人和马的倒毙而有所减缓。佛朗机炮也被迅速移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前方。
前面的人马不断倒下,多尔济的视线也逐渐清晰。他看到了对面整齐列阵的敌人,看到了不断闪现的光点,以及不断腾起的团团白烟。
“冲过去,冲过去,哪怕砍翻一个敌人。”多尔济伏在马背上,依靠着熟练的骑术,避开倒地的人马尸体。现在,他的要求和奢望,也只剩下了这么一点。
又一排火枪兵越众而出,端枪瞄准,面对奔驰而来的鞑虏,并没有畏惧之色,从容地扣动板机。
火光闪烁,白烟升腾,子弹激射而出。已经是百米的距离,射击的准确率大为提升。
多尔济的战马突然栽倒,即便他身手灵活,猝不及防之下,也被甩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昏头胀脑,手里的弯刀也脱手了,多尔济忍着剧痛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弯刀,和十几个同样摔落马下的鞑虏,嚎叫着向前冲去。
轰,轰,轰……佛朗机炮终于发出了压抑多时的怒吼,成百上千的霰…弹封锁了整个驿道。
甲胄或许能挡住霰…弹,但战马却不行。哪怕是给战马披上甲,也不会是太厚的那种。否则,凭蒙古马的力量,无法承载。
重骑兵在中国古代就非常宝贵,对于战马的要求更高。八旗人马倒也有重骑兵,但却不多。
佛朗机炮的轰击,又打倒了成片的鞑虏骑兵,看似凶猛的冲击,却已经夭折在中途。
围绕着驿路作战,并没有鞑虏骑兵的施展空间。但他们也没有了时间来选择战场,只能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多尔济摇晃着身体,用刀拄着勉强站立,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流出,他的力气也随之在飞快流逝。
他望着前方,模糊的视线中,无数的亮点闪烁,他颓然摔了下去。
尽管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思维,但已经断续混乱,然后是一片空白,最终完全消散。
枪炮声还在轰鸣,战斗还在继续,但已经是最后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