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571章 杂兵乱战
应盈对于孩子的喜爱和期待，是不用多言的。后宫的妃嫔，似乎也只有如此，才不会被皇帝冷落，甚至是遗忘。
可生孩子这事，还真谁也做不得准。有的勤恳耕耘，却颗粒无收；有的无心插柳，却柳树成荫。
这段时间，三位妃嫔或有孕在身，或待产坐月子，黄立和应盈的恩爱次数自是最多。可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也真是令人挺无奈。
黄立倒是不着急，还年轻着呢，只要勤劳，没准哪一枪就中了呢！
至于妃嫔的位置，黄立也没有把李云容扶正的想法。
按照传统，一旦升为皇后，皇子就是嫡子，再加皇长子的名分，不册封太子就说不过去了。
对于继承人，黄立是相当谨慎的。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可不能落在败家子手里。
什么立嫡立长，在他看来就过于儿戏。只有立贤，才是对国家和子民负责。
虽然这肯定会引起非议，甚至是文官武将的劝谏或反对。但黄立可不会屈从，这是原则问题，自家的事情还做不了主，当皇帝也太憋屈了。
“薇儿想吃什么，中午一起吧！”黄立喝着茶水，在凉风习习中平静了心情，接过应盈剥好的桔子，以更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椅中。
不用考虑什么仪态，在后宫就是自己的家，就是放松休息的港湾。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妻儿，黄立也要继续奋斗。
温软的手停留在黄立的肩膀，应盈给皇帝拿捏着，舒惬的感觉让黄立微闭上了眼睛。
黄立恐怕是明朝最不象皇帝的皇帝，后宫的规矩宽松，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他觉得自由，妃嫔和宫人也没有那么压抑。
这样的氛围很好，甚至于想到北京城里的紫禁城，黄立并没有太多的期待。高墙深院，好象有些阴森，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应薇儿跑去摘菜，还不时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和咯咯的笑声。
“北方很冷。”黄立抚摸着应盈的小手，还拉到嘴边亲了亲，开口问道：“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适应？”
应盈轻笑着，柔声道：“屋里不能冷吧，别人能适应，臣妾也能。只要能陪着皇爷，哪里都是好的。”
黄立露出微笑，揽过爱妃的腰肢，在腰臀间轻轻捏着。
应盈轻抿着嘴唇，微露羞怯，伸手整理着皇爷的头发，眼睛还紧张地望着外面，担心妹子突然跑回来。
…………….
南方已经是一片安乐祥和，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抑或是百姓，都在向着自己的奋斗目标前进，并在闲暇时享受宁静温馨。
北方的战争还在持续，满清也越来越呈现出不支的迹象。全面的被动，导致了日益浓重的悲观情绪在蔓延扩散。
察哈尔部的叛乱，看似兵马不多，但影响极其恶劣。作为满清最亲密的盟友，蒙古诸部出现问题，则意味着清廷的全面崩溃。
杀鸡儆猴是必须的，清廷没敢动用京畿驻军，只抽调了千骑精锐，带着两万多家奴包衣组成的部队，开往张家口。
按照清廷的授意，这支平叛军队的士气将由抢掠来鼓舞。因为，清廷已经拿不出这突然增加的大笔军费。
这支拼凑起来的清军开到怀来，便已经按捺不住。为了维持士气，平息怨言，信郡王董鄂命令部队，每到州县村堡，便可奴抢掠一番。
同时，他还放出风声，言说察哈尔有数百年的积累，金银财宝无数，平定叛乱后，随征将士都能获得终身的富贵。
在金银财宝的诱惑下，本来算是乌合之众的人马，倒是士气旺盛起来，个个怀着发财梦，向着张家口进发。
夜色笼罩下来，行到宣化的清军安寨宿营，嘈杂喧嚣过后，又渐渐地安静下来。
因为是在统治区行军，又有一千精锐在前警戒，清军营寨的防卫甚为松懈。都是家奴包衣，若论军事素质，显然是远不如正规军队。
旗下家奴黄吉、陈益等人，手持刀枪，在营寨外巡逻警戒，目光不时望向远处。
“来了。”随着一声提醒，黄吉等人赶忙发出信号，并向前迎了上去。
这些人都是杨起隆在京师发展起来的，趁着清廷召集他们组军平叛，而趁机撤出了大半，并通过贿赂收买等手段，集中了数支小队，共有两百来人。
按照何春义和杨起隆的计划，便是刺杀清军首领，并尽能地掀起哗变。把京师内发展的部分人员拉出来，也是为了尽量的安全。
为了此次行动，何春义也动员了自己发展的部下，预计着清军的行军路线，提前把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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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器弹药运来隐藏。
武器弹药自然是以地雷、手雷为主，还有近距离作战的手弩，剩下的便是刀枪等冷兵器。
“把手雷分发给营内的兄弟，告诉他们，看到信号便四下一起发动，搞得越乱越好。”
布置行动的是早已潜伏过来的黄姓军官，作战经验比较丰富。他的形象与穷苦百姓没太大的差别，只是说话间眸中闪动精光，带着平常难见的狠厉和果决。
黄吉和陈益连连点头，保证道：“大人放心，这几天时间已经联络好，他们知道怎么行动。”
黄姓军官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会在外面发动佯攻，记住，尽量引清军从东面逃，你们千万要注意路旁树上的指示。”
直起腰，黄姓军官才露出些许的笑容，说道：“行动一定成功，清军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得很。不用担心人少，知道营啸是怎么回事吗？”
营啸，也称为“炸营”或“惊营”，是极其特殊的军事用语。
这种特殊情况多发生在古代军队中，由于士兵们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是一种心理方面的问题。
一般来说，新兵往往处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可能导致他们的心理承受极限被打破，进而引发营啸。
在营啸发生时，士兵们可能会失去理智，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无法有效地执行命令或进行战斗，从而对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产生极大的影响。
从而，营啸往往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包括战斗失败、人员伤亡等等。
但与后世相比，古代军队所采取的预防措施往往不够。比如加强心理辅导、减轻士兵的压力和恐惧等。
黄吉和陈益等人虽然不太明白，但多少从评书之类的信息源中知道炸营是怎么回事。
“记住，今晚的口令‘杀叛贼’和‘保大清’。”黄姓军官原本憨厚朴实的脸上，露出了狡滑的坏笑。
黄吉等人心领神会，嘿嘿笑着，竟在行动前觉得轻松了一些。他们将手雷藏于身上，腰间满满的一排，才带着几个已经化装成清兵的高手，转身离去。
家奴、包衣，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抱紧满人的大腿，能获得私利；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对尊严的践踏和侮辱。
历史上的杨起隆京师起义事件，可以看出，包衣家奴就是主力。只有五六百人，但在暴露之后，仍然白巾裹首，从地安门向皇城发动进攻。
难道只是杨起隆诈称的三太子太有号召力，还是人们心中怀着对满清的仇恨和怨忿？
要知道，真实的历史还要晚上十年，要等到三藩之乱时才会发生。可见，汉人心中还有着故国衣冠的思念，还有着对异族统治的怨恨。
看着这队人远去，黄姓军官的目光望着远方的军营，微眯起了眼睛。
“大人。”一个身体壮实、脸上有疤的汉子不太确定地问道：“他们能成事吗？”
黄州淡淡一笑，说道：“成事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清军是由家奴组成，训练日短，抢掠起来如狼似虎，败退起来也如山倒。而且，新兵也很容易发生营啸。”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就算营啸没有发生，黑暗之中敌我难辨，肯定也是一场大混乱。”
疤脸汉子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咱们人少，要不，说不定能杀得清军大败。”
黄州摇头道：“不在于人多人少，只看敌人有多大程度的混乱。乱得不可收拾的话，咱们这三百来人，也能杀得他们四散奔逃。”
历史上确实有这样悬殊的战例，但只在特殊情况下发生。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还在于破坏清廷的意图，使其继续陷入难以应付的窘境。
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在混乱中杀死董鄂，基本上也达到了目的。
所以，跟着黄吉等人混进军营的高手，就是成功的关键。他们都是燕赵男儿，射术高超，专为刺杀而去。
夜色渐深，清军兵营内逐渐安静下来，清兵纷纷进入了梦乡，却不知道营内营外都在忙碌起来。
黄州和手下早已经化装成清军以方便行进，他们在军营的西门不远处埋上了十几颗大号地雷，又安排了百十人。
其余人都在东面埋伏，布设了更多的地雷，准备给败退的清军以沉重的打击。
之所以有此信心，主要就是看清军的组成有乌合之众的架势。而且，一般靠抢掠来振作和维持士气的军队，战力不会太强，更不能打逆风仗。
更关键的一点，就是混乱将从清军内部爆发，这是清军所意料不到的。
已是半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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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突然的爆炸声，在兵营内轰然响起。
黄州皱起了眉头，这比计划要提前了。显然，应该出现了什么意外，最可能的就是被发现，不得已引爆了手雷。
“发信炮！”黄州很快就作出了决定，不能给清军整肃内部的机会，提前发动的效果或许要差一些，但束手待毙更是愚蠢。
信炮凌空飞起，在半空轰然爆响。紧接着，从南、北、西三面，相继升起了信炮，造成了四面皆敌的假象。
军营内确实出现了意外，外号叫何裁缝的义军成员因为紧张而被队官发觉，他情急之下暴起伤人，并掏出手雷乱扔。
爆炸声响起，清军被惊醒，也包括枕戈待发的义军。正不知道如何应变之时，信炮四下发射，给了他们明确的信号。
义军成员立刻抢先冲出，臂缠白布条以作敌我标示，乱扔手雷，四下纵火，并喊叫着向旁边的清兵突然砍杀。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四下升腾，在烟雾和夜幕中，人影晃动，难分敌我。惊醒的清兵猝不及防，很快便陷入到混乱之中。
“杀叛贼！”、“保大清！”黄吉带着几名手下，大呼小叫着，乱砍乱杀，乱冲乱撞，喊出的口号更令清兵感到迷惑。
叛贼？！谁特么是叛贼？保大清？！俺们也是啊！
营外也亮起无数火光，还有鼓噪呐喊，更使清兵懵逼，心中惶惑。
弓箭在乱射，鸟铳在轰响，除了义军士兵，清兵也不知道谁在攻击谁，分不清叛贼是谁，怎么分辨？
有砍杀就有反抗，有攻击就有反击。
开如还是拿起刀枪自保，但很快就演变成了看谁都象敌人，谁靠近都要防范，甚至是先下手为强。
“杀叛贼！”陈益和几个义军扔出手雷，爆炸的烟雾未散，便扑向了一旁晕头转向的十几名清兵。
这十几个清兵一边招架，一边大声分辩，但在一声声“杀叛贼”的呐喊声，却遭到了另一股清兵的猛烈攻击。
显然，这一股清兵是真的在帮陈益等人攻杀“叛贼”。尽管他们不知道怎么分辨，但叛贼就是叛贼，看到了就得杀。
同样的事情在清军兵营中不断地发生，荒诞而又真实。
真的叛贼杀得理直气壮，在混乱中裹协了更多的士兵，胡乱地攻击着一伙伙“叛贼”，根本不听什么解释和哀求。
“啊——”一名清兵军官长声惨叫着，捂着扎进眼中的弩箭倒在了地上，昏暗的光线中，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射来的。
聚拢在他身旁手下，眼见长官被射死，愣怔了一下，便向疑似袭击的一队“叛贼”发出了进攻。
轰，轰，轰！黑暗中，不知从哪里扔来了几颗手雷，射来了几枝火箭，炸翻了十几个清兵，也引燃了他们看护的火药。
巨大的爆炸轰然响起，震耳欲聋。火光大盛，照亮了跑跳跌撞的人影，如同妖魔在乱舞。
董鄂被十几个亲兵保护着，嘶声喊叫也被爆炸的声音，以及各种喧嚣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