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稀松 作品

第722章 过年,种痘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22章 过年,种痘

没有鞭炮齐鸣,却有锣鼓喧天。北方光复后的第一个春节,就这样悄然而至,到处都扬溢着欢庆的气氛。

孙老四裹了裹棉袄,换了个手,拎着篮子,脸上带着笑,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篮子里有一瓶酒、一瓶醋,一小包糖果,还有将近二斤的羊肉,几尺花布,两头大蒜……

鱼已经有了,窖里还存了萝卜白菜,还有冻的大葱。过年有鱼有肉,能吃上羊肉大葱馅的饺子,孩子有糖果吃,自己还能喝上两盅。

想到这里,孙老四的嘴角翘得更高,似乎听到了孩子们开心的笑声,看到了他们欢快的笑容,以及妻子喜悦的脸庞。

“花超了呀!“孙老四并不太担心,代金券已经是意外的惊喜,即便没有,过年也会花些积蓄。

关键是鞑虏已经败亡,辽东光复,大明的外患基本消除,老百姓再不会有战乱之苦。

随着重建工作的展开,市面上正在快速恢复昔日的繁荣。对老百姓来说,就意味能够操业谋生。

农民自然是要耕种,有田地就行,小市民也各有职业,却要看整个经济大环境的好坏。

百姓穷困,自然也是百业凋弊,这就是消费对经济的影响。

朝廷发放代金券为的是促进消费,也想得周到细致。

半两银子五百文的消费券,都是小额的,十文二十文一张。如果是大额的,百姓不舍得花,只买便宜的,找回的钱可能就存起来了。

“孙哥。”有人招呼着,打断了孙老四的思绪。

原来是邻居,姓张,都叫他张大贵,也提着一篮子年货。

身旁是他的大儿子,七八岁的年纪,嚼着麦芽糖,冻得鼻涕都出来了,还一吸溜一吸溜的也不擦。

“没少买呀!”孙老四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看来,是不愁明年的饭辙啦?”

张大贵让儿子叫了叔叔,才开口说道:“还是重操旧业,估摸着能不错。这一两年可是受苦了,这天下太平了,就手松些,过个好年。”

老北京号称有三百六十行,肯定没那么多,但靠手艺吃饭的小市民却是不少。有卖力气的,有靠技艺的,各有各的谋生之道。

张大贵的职业是泥瓦匠,还会扎棚,虽然辛苦,却也是一门能够养家糊口的手艺。

特别是在以工代赈的工作中,因为他的特长,经常被指为工头儿,一些精细活儿也由他来做,收入自是比普通百姓要高。

天下太平是完全能够确定的,这涉及衣食住行的行业,肯定也会兴盛起来。

破屋要修缮,空地要盖房,红白喜事要搭棚,张大贵觉得以后不会缺了活计,可能还会很忙。

以工代赈可能会有些阻碍,但张大贵认为也不会是长久之计。不过是官府赈济的手段,等老百姓缓过来,还是要自己操业挣钱。

等到迁都之后,权贵官员的府宅也少不得要修缮改建;老百姓生活安定,增人添口,盖房修屋也是少不了。

所以,张大贵也不太发愁明年,或者是以后的生计。相反,倒是很乐观。

孙老四点头称是,不掩羡慕的神情,说道:“我也想好了,不能光指望官府派活儿,还得自己找饭辙。天暖和了,就去码头扛活儿。”

海运大兴,可从天津到北京,内河水运还将是主要的运输渠道。

北京作为都城,所需的粮食和其他物资都需通过水路运输。

而无论是海运还是内河航运,天津(原名直沽)的三岔口都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

海运物资经大沽口沿海河上溯,至三岔口转入北运河,再沿北运河经河西务、通州抵达京城。

华北地区的内河水运还是很多很方便的,有子牙河、北运河和蓟运河等。

不仅能包括京津地区,往北还有张家口、蒙古,向南深人到河南省北部,往西则覆盖山西省各府县,甚至陕西关中一带。

即便修起了水泥或沥青公路,在没有火车飞机前,水运依然是消耗最少,最为省力的运输方式。

张大贵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在码头干活儿,累些却是长远。以后这里就是天子脚下,各种商货都要通过水运运来。”

“是啊,天子脚下,肯定会非常繁华。”孙老四点着头,说道:“可在这京师居住,生活也是不易。”

京城居,大不易。这是古代,后世也是如此。北上广深,哪里经济发展得好,哪里人多又繁华,光是物价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只看好的。”张大贵放缓了脚步,说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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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官府要给京城的百姓种痘,还是免费的?”

种痘在南方的较多,在北方也有,但还没得到百姓的认可。其实,主要原因也是人痘的疫苗不多,成本高昂,官府的宣传也不利。

孙老四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万岁和皇妃,还有皇子皇女都要种完痘,才会北上京城。”

“既是免费,皇家也都种了,那应该是没什么风险。”张大贵思索着说道:“那还是种的好,省得痘疫爆发,大家都不得安生。”

顺治年间京城爆发天花,满汉人等损失不小,顺治都逃出城避疫。

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悍然下令,城中生身百姓,也就是没得过天花的,全部出城避痘。

时值寒冬,成千上万的百姓被驱赶出城,要吃没吃,要取暖没取暖,冻饿死于路上的不计其数。

这样的惨事,北京城内的百姓很多都经历过,或是目睹过。唯恐再次发生,对于种痘的抗拒和抵触,也减少了许多。

现在是免费种痘,并没有提什么强制。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惩罚措施?为了皇家的安全,完全是有可能的。

眼瞅进了胡同,不远处就是自家,两人告别,各自回家。

……………….

北京行辕。

年底封印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后世还有周六周日和节假日呢!只不过,今年的时间要晚很多,今天中午还算是正式封印。

已经吃过午饭,张煌言和张公诲还在闲聊,说得也是公务。两人在春节期间也要轮流坐衙办公,这也是事先有个沟通。

“年后的大事就是种痘,虽然没正式宣布,但百姓们也多少听到了些风声。”张煌言喝着茶,缓缓说道:“这奖罚也要制定出来,为了万岁的安全。”

顺治就是死于天花,北方痘疫爆发的频率也要高于南方。皇帝既要迁都,这个隐患就必须解决。

而且,这不是皇家都种了痘就行的。京城军民最好也要达到一定的种痘数量,天花才不致大规模流行。

张公诲想了想,说道:“先军后民,万岁也是这样的布置,咱们就按这个行事吧!至于百姓,就先孩子,再大人,分批种痘。”

军队住在营房,人员密度集中,一旦爆发痘疫,就可能难以控制。百姓家要留人照顾病人,也不能按照家庭为单位,全部种痘。

其实,这也是以防万一。天花和其它病毒都是一样,侵袭的多是小孩和老人。年轻人身体好,免疫力强,多半能挺过去。

所以,痘疫在民间有爆发,但在军队上,却还没有先例。只不过,成人感染天花,有时候病情更重,也有不少死伤的例子。

张煌言向南拱了拱手,说道:“万岁仁心爱民,免费种痘,又备齐医药,可谓是历朝历代未有。”

从南京医学院抽调了经过培训的痘医,在北方先从京师开始种痘,顺便也调集北方的民间大夫,边打下手边学习,快速扩充痘医队伍。

同时,北京医学院也挂起了牌子,开始招收学生。有零基础的,也有民间想要进修,或者是拿个医师证,以后更好谋生的。

除此之外,各种解热镇痛的药物也相继运来,在各地入库储存。

其中就有用乙醇从柳树皮中提炼出来的水杨酸类结晶,再加淀粉和糖压制成的药片。

这是皇家制药厂建成后的第一个批量生产的药物,以后还会把金鸡纳霜和青嵩素纳入生产名录。

其实,这只是药物生产制造的第一阶段,就是从天然物中进行提炼和淬取,比较简单容易。

只有化学再进一步发展,合成类药物才有可能出现。

毕竟,人们现在还不了解化学反应的具体过程和产物,冒蒙制取的化合物,也不清楚其组成,以及是否有效。

黄立可以加快这一进程,但也需要建立一个系统化的化学研究体系,并发挥金手指的作用,搞出什么元素周期表,化学分子式等等。

显然,这还不是他现在的工作重点。一个强大的国家,不是靠某一方面科技的领先,就能建立起来的。

令黄立感到欣慰的是,一批初级的化学工作者已经培养起来,掌握了化学中的分离方法,比如浸泡、浓缩、提纯、结晶等等。

水杨酸的副作用还是较大,黄立已经让药厂的化学师继续研究。

然后他再适当的指点,用醋酸酰化,就能降低水杨酸的酸性,使其对胃的刺激减轻,并生成乙酰水杨酸。

由此,使用几百年的解热镇痛的灵药——阿斯匹林,就诞生了。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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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诺贝尔奖,黄立作为皇帝,好象也不需要什么奖金和发明家这个名誉了。

皇帝成了主业,带领大明走上巅峰成了目的,治病救人啥的,自然要退居其次。但要不太费事,顺手为之也没问题。

张公诲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推广种痘的效果不理想,是否可延迟迁都?毕竟,皇上万金之躯,容不得一点闪失。”

张煌言有些犹豫,但也知道张公诲的担心所在。

现在的大明虽然中兴,看起来也是实力强横,但根基其实并不牢固。最最关键的是有皇帝,有着万众拥戴的威信。

如果继承人成年,哪怕是七八岁十来岁,皇帝出了意外,臣子们也有继续尽忠效力的对象。

可连周岁都不到,说是婴儿也不为过,哪里能够令文臣武将畏服?

历朝历代,也有主少国疑的时候,要么是权臣篡位,要么是后宫垂帘听政。

比如宋朝的十八位皇帝,就有十位皇帝出现过垂帘听政的情形;明朝虽然没有垂帘听政,但也有太后辅政。

若是没继承人,张煌言有些不敢想。明朝宗室还有一些,血脉远了,可难保不生出野心。

文臣武将也是一样,估计也要分帮结派,甚至爆发内战也有可能。

“想多了,想得太多了。”张煌言摇了摇头,还是强迫自己相信皇帝有大明列祖列宗的眷顾庇佑,肯定会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对于张公诲的建议,张煌言终于点头,说道:“晚一些迁都,影响也不算大,自是以万岁健康为第一要务。”

之前是担心北方有突发和紧急的军务,皇帝在南京,来往消息传送,可能会误事。

还有就是南京金粉之地,也担心皇帝丧失了进取之心,奢糜享受起来。

但这些与皇帝的安危相比,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只要有皇帝在,新兴的大明才能稳固,文臣武将才有团结效忠的对象。

就算北方突发战事,凭借着百战之师,以及远超蒙古人的武器装备,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至于进取之心,从目前来看,皇帝开疆拓土的心思正热。北方的恢复重建刚刚开始,明年的对外征伐已经定下了好几场。

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后宫也未添嫔妃,可见还是没有耽于享受。

“不用想得太多,咱们也好好地过个年。至于惩罚和鼓励机制,年后再商讨确定也不迟。老百姓知道得少,也不用胡乱担心。”

张公诲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只要工作做到位,明年不行就后年。

反正,当时预计的迁都时间,应该是在后年。没想到,恢复重建得速度超出预期。

张煌言笑着点头,说道:“那咱们也回家过年,北方饺子南方汤圆,本官也入乡随俗。”

“都好吃。”张公诲起身,笑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盛世可期,你我都有幸能够见证。”

张煌言深以为然,穿上貂裘,与张公诲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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