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23章 缘份到了，皇家年夜饭
“过年了呀！”巡视完军营的李岳骑在马上，远远地看见府门挂起的红灯笼，目光凝滞了一下，微微翘起了嘴角。
万岁潜龙时，应该是在重庆过的年。那时候夔东明军刚刚摆脱困境，从穷乡僻壤中杀出来，在川东占据了根基。
没错，他的印象很深。
因为暂时脱离了危在旦夕的处境，整合了各家军队，更有了万岁这杆大旗，军民人等都看到了希望，尽管还是很微弱。
“吃的是年糕，东宝可着白糖造。”李岳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觉得还历历在目，恍如昨天。
那时候真是开心啊，万岁也高兴，虽然没有明着承认，可还是接受了新铸的定王宝印。
可不管怎么样，军民们都有了主心骨，反清复明也名正言顺。就象一条飘泊不定的船，看到了微弱的灯塔之光，有了奔头儿和希望。
“第二个春节自己已经独领一军，驻扎在贵州，抵挡荆州岳州方面的清军。万岁收服了云南吴系人马，天下大局由此而变……”
想着走着，李岳带着十几个侍卫已经到了府门前，刚刚下马，便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从拴马石那边转了过来。
“咦，是高姑娘。”亲兵队长愣怔，但赶忙抬手，止住要上前查问的侍卫。
李岳心里有些复杂，略微停顿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他到底也没当面儿去跟人家姑娘说，却是写了封信，在年前送了过去。可如石沉大海，好几天也没动静。
李岳自是不好再催，他也是要脸儿的。觉得这样也好，既是人家不同意，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可没想到，姑娘自己跑来了，弄得他一时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高小妹穿得厚实，脸上也围着围巾，迎着李岳走了两步，就把起了冰霜的围布向下拉了拉，露出冻得红红的脸蛋，嘴里也喷出浓重的白雾。
看着姑娘的笑脸儿，李岳很紧张，好象比领兵打仗都紧张。
打仗时发号施令都镇静如常，可现在却是心跳得厉害，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好。
高小妹微微一福，便笑着说道：“过年了，奴家包了些饺子，送给将军尝尝。“
李岳心中一动，眼睛也亮了起来，说道：“辛苦你了，多谢。”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在外面等久了，没冻着吧？”
高小妹跺了跺脚，呵呵笑着，说道：“就等了一小会儿，没事儿，身上穿得多。”
李岳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后可以在门房等，我会跟侍卫打招呼。”
这是他想出来的试探，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就是假客气一下。送饺子就是个回复，以后再不相往来。
高小妹欢快地点着头，说道：“那可好啦，下雨下雪也不怕了。”
李岳也笑了起来，伸手接过高小妹递上来的篮子，说道：“饺子肯定好吃，我那些侍卫，粗手笨脚的，包过一回，咸得要命。”
“将军爱吃，奴家就常送来。”高小妹抿嘴笑着，又福了一礼，“奴家祝将军新年胜旧年，年年物候新。”
李岳放下篮子，拱手还礼，说道：“祝高姑娘新年吉祥，事事如意。”
高小妹笑着谢过，说道：“将军回府吧，奴家也要家去过年。”
“高姑娘——”李岳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说道：“天色不早，我让府里的马车送你吧！”
高小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的，也不远，城里挂了那么多灯笼，路上也不黑。”
说完，她笑着向李岳挥了挥手，围上围巾，转身快步离去。
李岳目送高小妹远去，才提起篮子，向府门走去。脸上神情变幻，象是憋笑，又象是开心，又象是有些忐忑不安。
亲兵队长紧闭着嘴巴，却是笑模样儿。他知道，缘份到了，大人的亲事，有谱了。正赶上过年，真是双喜临门哪！
大方爽利的性情，不象某些大家闺秀腼腆害羞，让人不自在。嗯，倒是和刘享的妻子张瑶儿挺相象。
李岳走进书房，把篮子放在桌案上，才仔细打量观察。掀开一块洗得有些褪色的蓝布，他看到了一封书信，书信下面就是冻饺子。
饺子外面有一层冰壳，看起来晶莹剔透。
没有太在意饺子，李岳直接拿了书信，抽出信纸，看着满篇纸上只有“愿意”两个字，愣怔了一下，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既是个胆大的，还挺有趣，李岳觉得高小妹更合自己的心意了。
想到高小妹今天的装扮，李岳不禁摇了摇头。倒不是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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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家世在那摆着呢，相比于平民百姓，已经是好了很多。
“嗯，府里还有几张貂皮，送她两张做衣裳。再送她一面手镜，两瓶护脸膏。好好打扮，会更漂亮。”
李岳心中热切，象每个初恋的少年一样，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心仪的女子。
…………….
圆桌上十二道菜，少有的丰盛。还有四盘饺子，一大碗汤圆，一碟年糕。
黄立坐在主位，东面是贵妃李云容，淑妃语茉；西面是德妃云舒和贤妃应盈。
孩子们还不能吃大人饭，辅食也就是鸡蛋羹啥的。按照原来的作息时间，吃饱喝足，玩耍了一会儿，便被保姆抱下去睡觉了。
这是一家人，黄立也时常将她们聚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增进下感情。没有搞前朝的死板规矩，更注重人情。
黄立不好酒，妃嫔们也没有太能喝的，今天是过年，倒也上了果酒，除了已经显怀的应盈以外。
“再过年，烟花爆竹就可能放开了。”黄立想着硝化棉的研制和生产进程，并不太确定地说道：“没有烟花爆竹，过年倒是显得冷清。”
李云容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放进皇帝面前的盘中，笑着说道：“清静也挺好啊，省得喧嚣吵闹。也乌烟瘴气的，呛人。”
“是啊！”云舒附和道：“沸反盈天的，还容易惊着孩子。”
这就是当娘了，处处为孩子考虑，把孩子放在头里。
语茉咽下嘴里的菜，说道：“没有鞭炮也挺热闹啊，又有唱戏的，又有舞狮划旱船的。”
应盈笑着点头，说道：“臣妾也听妹子说，今年民间的欢庆节目很多，各家商铺也搞了很多喜庆的小活动。”
黄立笑着说道：“吃完饭，朕带你们去前面观看。午门今晚开放，欢庆游行的队伍会从这里经过。”
江南地区早光复了一年，已经是国泰民安的景象。节日欢庆的民俗表演，也愈发盛行。
皇帝已经发话，谁不想在午门外表演一番露个脸儿？这以后要是吹嘘的谈资，可以骄傲地给儿孙显摆。
何况，这可能是皇帝在南都过的最后一个春节。机会难得，也真的是感念皇恩，能让老百姓安享太平。
妃嫔几个都露出了笑容，虽然也能够召戏班演戏解闷，可到底不能自由自在，倒是不如老百姓那么肆意。
想着这肯定是皇帝的安排，虽然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但也透着关怀和贴心。
李云容看了一眼三位妃嫔，笑着说道：“万岁恩典，百姓才有献娱午门的机会，臣妾等也感念皇恩。”
黄立笑了笑，说道：“过年嘛，就图个热闹。平日里，你们也拘得很。来，咱们为明年吉祥如意，事事顺利贺！”
“臣妾为万岁龙体康健贺。”
“臣妾为大明国泰民安贺。”
“臣妾为大明江山永固贺。”
“臣妾为太平盛世贺。”
四位妃嫔说着吉祥话，举起了酒杯，笑语莺声，令黄立心怀大畅，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家和万事兴，黄立觉得内宫还算安定，主要就是人少。
而且，开国之初，不管是宫人，还是妃嫔，都没有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也谈不上什么后戚坐大。
等到时间长了，一代两代人过去，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如同历朝历代的兴亡更替，弊病由小到大，最后就是积弊难返。
黄立知道自己不能左右后代的思维和行动，尽管盼着都是聪明的，但出一两个昏庸的也不意外。
他要做的就是制定出一系列的规章制度，或者说是规范，来限制弊端的形成。
比如规定皇帝的妃嫔，以及内宫宫人的数量。还有妃嫔的奉养等等，都是黄立在考虑，并且要逐步形成条文规范，并作为祖训传给子孙的。
没错，黄立已经形同开国皇帝，没有长辈或近支宗室掣肘，光复的大明也会任由他建设。
什么叫祖训，什么叫旧例？从黄立开始，就可以形成他想要的规章和制度。
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太监这个群体将不会再出现，宫人的数量，差不多也创了历朝历代的新低。
前朝和后宫，宫人再加女侍卫，才一百来人。相较于“明季宫女至九千人，内监至十万人”的规模，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明朝的宫女，十几岁入宫，可能五十多岁才会被放出来。太监也是一茬接一茬，差不多也是终身制的职业。
日积月累下来，宫中人员臃肿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而且，宫人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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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年老被放出，生活也没什么保障，处境十分凄惨。
所以，黄立未雨绸缪，不要太监，宫人也有年龄要求和执役年限。
通常是十三四岁入宫，五年或六年便放出。不影响婚嫁，更不会出现白头宫女的现象。
而且，与雇佣是一样的性质，宫人包吃包住，还能挣到薪水，可能也叫月例银。出宫之后，也能小有积蓄。
甚至，如果提出要求，皇家这边还能根据个人所长，给安排工作，或是安排婚嫁。
其实，宫人按期放出，不仅是仁慈，也是保证后宫能够安定平静的手段。
每隔数年就要换宫女，不给后宫妃嫔培养心腹的时间。好不容易培养好了，可能也要离开内宫。
所以，在清朝的时候，常有后妃请求延迟手下宫女的出宫时间。或者是出宫以后，还能再回来服侍。
黄立没太看过宫斗戏，可也知道妃嫔没有心腹手下，即便有坏心，也不太可能亲自动手。
如果是不相熟的宫人在周围，对妃嫔也是一种监视和监督，约束了她们的行动。
黄立不想考验人性，更知道人心易变。
现在看着四个妃子其乐融融，可等孩子大了，也都会生出私心，甚至是野心。
与其视而不见，以后伤了情份，不如早做防范。倒不是不爱她们，而是担心她们走了歪道。
只不过，黄立把这些都放在心底，并没有在妃嫔面前显露过自己的多思和担心。
饭菜都是妃嫔们点的，黄立也不大挑食。但也看出来，四妃也是兼顾，没有他不爱吃的菜肴。
这是爱重，也是敬畏，或者说是讨好。谁让是一夫多妻呢，他还是皇帝，不围着他转，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黄立心里暖暖的，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都是好女人。他也言笑殷殷，哪个也不冷落。
“明年迁都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总要都周全了，臣子们才会上奏请求。不管是走陆路，还是走运河，时间上也会很充裕。”
“就当作游玩好了，沿途的风景名胜，可以观赏；地方美食，可以品尝。这样想的话，会很轻松。”
李云容等人听着，都显出了期待之色。既不遭罪，又能吃能玩，比在皇宫里可好多了。
应盈的笑容有些淡，下意识地轻抚着隆起的肚子。
如果是明年秋天迁都北上，孩子应该才三四个月。既离不了娘亲，又担心路上颠簸。
更主要的是还没有种痘，北方的天花可比南方厉害，不种痘的话，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黄立看到了应盈的动作，也有些无奈。为了一个妃子，就拖延迁都的时间，好象有点象是昏君。
但要挺着大肚子，或是带个小婴儿长途行路，也确实是不放心。
“唉，希望北京行辕那边不会太催促，最好是后年春天再北上，更加合适一些。”黄立转动桌子，将应盈点的菜转到了她的面前。
应盈看着皇帝，微笑示谢，伸筷子挟了菜。
黄立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不错的葡萄酒，没有脱糖的那种，甜滋滋的，很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