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19章 朝鲜的价值
黄立的心态其实也在发生变化,只是他感觉得不那么明显而已。
随着大明光复,他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扩张上。对于国内的恢复重建,可以照搬在江南的经验,内阁便能处理清楚。
但对于技术型官员,黄立还是很用心。毕竟,技术型官员并不受重视,升迁也不如政务型官员快。
比如通熟水利的陈潢,就是皇帝简拔,有一步登天的架势。
还有工部的官员,就有几个是从科学研究院提拔任用的。他们参与了玻璃和水泥的研发和实验,掌握了具体的应用规范。
还有派往外地建设玻璃厂和水泥厂的技术人员,都是有着官身,领着俸禄,并在出发前陛辞面圣的。
没办法,不如此难以吸引人才。大家都奔着科举,奔着当官儿,谁愿意搞所谓的奇技淫巧?
黄立也知道得清楚,要形成全社会重视科学技术,重视发明创造的风气,不再视搞科研为末流或手艺,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从后世的影视剧中,靳辅的品质还是很令黄立赞赏。
第一是勇于任事,面对黄淮水患这个历代的大难题,他没有退缩,勇气可嘉;
其次是以身许国,不顾巨大的风险,宁愿舍弃生命,也要治理好黄河,为百姓谋幸福;
最后一点便是勤恳廉洁,经手大量的钱物,却从未贪腐。身为河道总督,还亲临河堤,或脚踏泥泞,或身穿短衫,任劳任怨。
“即便是没有治河专才,却也是个可用的好官。”黄立放下了踌躇,决定赦其罪,用其才。
这就是心态的改变,在之前,所有仕清的官吏,黄立都不准备任用。没有劣迹,不加严惩,已是格外的恩典。
但从于成龙,再到白文选、李嗣兴等人,黄立这边的标准也在不断降低。
现在,除了入关之后有过征战史的满人,都处死外,其他投降的都关进了集中营,当作免费劳力使。
现在决定招降,黄立也有了另外的打算。准备组建满人附庸军,与蒙古人打,或是参与到与沙俄争夺西伯利亚的行动中。
这有点类似于沙俄利用哥萨克骑兵进行侵略扩张,而在向西伯利亚的扩张中,哥萨克是俄国的主要依仗。
甚至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哥萨克的勇猛善战的特长又得以发挥。
无论是在西线抗击德军的沙场上,还是在东线激战日本关东军的战斗中,都活跃着哥萨克骑兵的身影。
“希望内附归化的蒙古人,还有满人,以及其他各个民族,都能为大明如此卖命。嗯,沙俄能做到,朕做得会比他们更好。”
“倭人好象也不怕冷,武装起来跟毛子干。别看地跨欧亚的庞然大物,根基却是不稳。鲸吞不合实际,蚕食倒是可行。”
黄立微微眯了下眼睛,觉得与沙俄的争锋可以投入得更多一些。沙俄势弱,夹在中间的蒙古诸部也会倒向大明。
扩张得地盘越大,就会有更多的人口,组织更多的军队。尽管要使那些被征服的民族成为大明的利刃,需要策略和手段。
但黄立觉得也并不是很难,比如哥萨克,沙俄的手段就很简单。
是通过发给俸禄、分封土地等手段收买上层,以掌握哥萨克军队,驱使他们为沙俄的侵略扩张充当马前卒。
历史上英国殖民者在印度组织的佣兵,有孟加拉骑兵,有锡克族士兵,还有廓尔喀兵,不外乎是通过发放饷粮就能够使其卖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祖宗的精僻良言,果然是可持之长久而不变。”
黄立知道现在的扩张侵略是相对容易的,不仅是土著孱弱,西夷也没有向亚洲投放精力,而是国家和民族的意识还没有形成。
被占领地方的民众,其实和中国的百姓差不多。只要不是异族统治,谁当皇帝也是交税纳粮,也是为了一家人的吃喝忙碌劳累。
哪怕是异族统治,时间久了,饱受战乱之苦的老百姓,也人心思定,反抗意识日渐淡薄。
等过上几十年或上百年,三四代人过去了。没有了自己的文字和语言,甚至连历史记载都没有了,谁还记得自己的出身民族?
即是在大明统治之下能够安居乐业,自然也就能安心做大明的子民。
什么造反,什么革命,只要吃饱穿暖,谁会去干那个?就是有极少数人想煽动,国泰民安的,也没有那个基础和条件。
黄立收起思绪,从名单中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抬起头时,正看到猫咪在围着小柳脚旁打转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19章 朝鲜的价值
,十分的信任和亲昵。
小柳则有些无措,脸上还笑着,很是喜欢的样子,可现在还当差,哪里是撸猫的时候。
黄立笑了笑,温声说道:“朕这里无事,小猫既是粘人,你陪它们玩一会儿吧!”
说完,他铺开纸,提笔给高弘智写了大致的招降计划,让他派人或是直接调用辽东国安局的人,年后便抓紧执行。
写完计划,黄立又给辽东巡抚全凤翔和提督李岳写了书信,说了招降之事,也讲了两手准备。
至于借道朝鲜,以及要求朝鲜水师相助,黄立会安排使者前去朝鲜进行洽淡。
朝鲜也不富裕,黄立也没强求他们负担粮草。而是打算花钱购买,或是在镇江堡和义州,进行粮食交换。
毕竟,要把粮食长途运到朝鲜的会宁,路上消耗很大。不如由朝鲜就地筹粮,这边异地交换,谁也不吃亏。
朝鲜缺银,在元朝被灭,重新成为大明的藩属国时,对明朝的岁贡时,便一再请求减免岁贡中的硬通货和物资。
最后,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明朝的允可。
但新的挑战出现了,若明朝察觉朝鲜私下仍有白银流通,岁贡恐再增黄金白银,带来报复性贡赋。
为永除隐患,朝鲜的世宗一纸禁令,朝鲜便走上了全面禁止白银使用的坚定道路。
白银的禁令不仅重创了朝鲜的经济增长潜力,连带影响了周边的明朝和倭国,他们的利益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长达百年的白银禁令,使得朝鲜的货币经济长期陷入停滞。
由于全球贸易通用白银,而朝鲜却禁止使用,这使得朝鲜产品难以走向国际市场。
同时也限制了朝鲜获取必需商品的能力,双重打击下,国家经济与民生陷入困境。
虽然大明也需要朝鲜的某些物资,但之前需以实物交易繁复其中,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双方的交易平衡。
而且,因为朝鲜有其地理位置的优势,可开展海上贸易,成为大明的贸易核心与转接站。
这样一来,不仅能累积可观的白银资源,无需过度依赖岁贡,还能激活国内经济。
当然,黄立没有替朝鲜王室治理国家的心思,只是为了贸易方便,才要求朝鲜使用白银或黄金进行交易,而不是以货易货。
朝鲜的有识臣子恐怕也意识到了禁止白银交易的弊端,加上新兴的大明减少了岁贡,对于宗主国的要求自然要尽力做好。
但限于时间仓促,朝鲜已向大明提出换银的请求。
就是请大明提供所要购买商货的品种和数量,他们准备好后,与大明交易,换取银币。
同时,朝鲜已经开始搜罗国内的黄金白银,与大明直接交换银币。甚至于,以后在国内也打算直接使用大明的银币。
虽然说让大明赚了铸币税,可朝鲜也省却了铸造的工作。而且,这也是向宗主国表示恭顺的态度。
其实,在大明周边的藩属国,使用大明货币的并不是朝鲜一个。铜钱,就曾被安南所接受。
现在,与朝鲜的商贸关系也已经建立起来,旅顺、青岛、上海被指定为通商港口,有专门接待朝商的海关官员。
只不过,朝鲜并没有太多大明急需的商货,也就人参、高丽参、皮毛、牛马这么几种。
但大明这边的青花布匹、杭绢、棉花、靰鞡等,却极受朝鲜人欢迎。
其实,黄立看好的不是朝鲜的商货,而是其丰富的矿产资源。
朝鲜多山、少平原,能够利用的农业资源十分匮乏,但却有另外的独特优势。
比如铁矿,朝鲜北部的茂山铁矿有五十亿吨矿山储量,质量上乘。可露天开采的占三分之一,完全可以成为东北冶炼中心的原料供应地。
本土的矿产埋在地下,是给子孙后代留的财富。既然有更好的原材料来源,从外国进口更符合长远发展的目标。
所以,黄立已经让驻朝使节具体负责商谈此事,并与辽东巡抚全凤翔共同商量着布置。
按照黄立的意思,就是在朝鲜的矿山附近就近冶炼生产,直接将精铁运回国内更好。
朝鲜有铁有煤,还有人,其实是更加的方便。
但这又涉及到跨国企业的问题,黄立还没想好具体章程。只等着驻朝使节和全凤翔上奏疏,再最后决定。
朝鲜虽然是大明忠实的藩属国,但黄立也没有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还是尽量通过商议来达到目的,也没有损害朝鲜利益的过分要求。
但朝鲜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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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顺,黄立也不会惯着,拿捏朝鲜的手段多着呢!
岁贡可以停,也可以再收,还能加码。贸易可以开,也可以封锁。甚至于,朝鲜国王的继位,也需要大明的册封,才算是名正言顺。
何况,大明中兴,实力强横,把鞑虏赶到了苦寒之地,朝鲜又怎么敢不恭顺?
要知道,鞑虏曾两次进攻朝鲜,出动的兵力也不算太多,可依然打得朝鲜毫无还手之力,差一点就被灭国。
明军能把凶悍的鞑虏打得狼狈败逃,这实力难道不会让朝鲜感到恐惧?
“之前倒是想得不够周到细致,没想到朝鲜还会有这么多的用处。不仅伐倭能用上,北进战略也是颇有助力。”
黄立写完了书信,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命人将书信送到南书房,自会有人安排派送。
随后,他又召来了张默,与其探讨自己还不算完全成熟的华夷之辩的思路。
“太祖曾言:朕既为天下主华夷无间,姓氏虽异,抚字如一。”张默思虑半晌,开口说道:“此与万岁所见,似有相通之处。”
朱元璋作为推翻元朝的汉族皇帝,虽有华夷之辨思想的存在。
但面对宋元时期民族融合的现实,对蒙古等少数民族的歧视,相对要淡薄一些。
所以,他禀承的是华夷一家的大一统思想。
在挥师北伐时,便在檄文中声明“天下守土之臣皆朝廷命吏,人民皆朝廷赤子”
而在恢复中原之后,这种思想体现在其民族政策上,就是对少数民族的“刚柔并济”,以及与汉族同样的“恩抚如一”。
“太祖与成祖皆反对‘穷兵黩武以事夷狄’,主张‘怀之以恩待之以礼’,如此方能‘大军截定者犹少,先声归附者更多’。”
张默说完,看着皇帝,继续说道:“万岁英明神武,这国族概念,和中华民族的定义,比太祖还要高明。”
太祖数次北伐,成祖也是五出漠北,与蒙古苦战十多年,却始终不能犁庭扫穴,彻底击败蒙古人。
在黄立看来,如果能够获得决定性的胜利,太祖也不会说什么言不由衷的“怀之以恩待之以礼”。
当然,政治宣传和招抚工作确实给北伐中原带来了很大的助力,很多蒙古人和色目人都归降大明,减少了军事行动的阻力。
但黄立对太祖和成祖的招抚和羁縻政策也不是全赞成,总觉得留下了隐患。比如对东北少数民族的羁縻,就导致了后来女真人的坐大。
尽管这不能全部归咎于太祖和成祖,更多的错误是以后的皇帝所犯。但招抚和羁縻政策的不完善,也不用讳言。
“只是招抚,还不够深入;羁縻之后,也应该有更进一步的手段。”黄立沉吟着说道:“归化更能令人放心。”
从间接统治到直接统治,招抚和羁縻确实流于表面,没有持续深入的理论,更缺乏实际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