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07章 步骑激战
从作为臣子的角度,张煌言是不同意对平民百姓开放皇宫的。那可是象征着皇家威严,岂是凡夫俗子能够踏足,并指手划脚胡乱议论的。
张公诲接过来看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万岁的意思,咱们也只能遵旨而行。至于开放哪些宫室,却要好好考虑。下官以为,越少越好。”
张煌言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说道:“先商议一番,等正式旨意下来,再开放也不迟。”
在他看来,可供参观的也就是官员们上朝能够进入并看到的那些宫室殿堂。
至于皇帝和妃嫔所住的后宫,却是绝对不能让人进去的。这既是保持皇家的威严和神秘感,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万一有哪些心怀不轨者借参观而行踩点熟悉之实,却是不可不防。
至于为什么要遵旨而行,张煌言和张公诲都以为是朝廷财政紧张,皇帝在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敛财。
“票价定在一百文如何?”张煌言看向张公诲,征询着意见,“一天有一百人,就是十元。”
张公诲想了想,说道:“下官以为,能去参观皇宫的,多是有钱人,或是南方来的商贾。对于贫穷百姓来说,吃饭是第一要务,不可能有此闲心。”
意思比较清楚,定价低了也不会有多少老百姓去参观,定价高了也不影响外来的有钱人。
张煌言轻轻颌首,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商议之后再决定。说起来,这也是在顺天府的职权之内,就由你们来决定吧!”
行辕主要是对北方各省的领导工作,虽然顺天府也包括在内,但一些小事情,张煌言也不想大包大揽。
张公诲说道:“下官会尽快落实。决定之后,是否还要上奏万岁?”
“到南京的通信高塔很快就将建成,与朝廷的联络会相当快捷。虽然很多章程已经确定,但一些大事还是要请示汇报。”
“参观皇宫这事,还是要上报一下。毕竟,这是万岁下的旨意。”张煌言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现在,各地的驿站恢复得很快,但省城与京师的高塔联系,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建成。”
“京师有运河和海运,但象河南、山西,还有甘陕,运输就没那么快速便捷,重建恢复的问题也会较多。”
张煌言看向张公诲,缓缓说道:“顺天府运转正常之后,你还是要尽快脱身出来,这也是万岁的安排。”
张公诲作为老资历的从龙官员,自然不会只是一个顺天府府尹的职位。但京师的整治,是为迎驾和迁都,又必须是信得过臣子。
“下官明白。”张公诲笑着说道:“一个月差不多能够捋顺,有几个官员精明强干,到时候也足堪大任。”
张煌言欣慰地笑着,说道:“北方已经基本无虞,辽东大战,我军也占有很大优势。鞑虏就算不灭,也难以为患。”
“万岁英明神武,王师浴血奋战,才光复这大好河山。我等文官,若是治理不好,实在是无颜惭愧。”
军政分开,已成模式。军不干政,政不干军。北京军区的指挥部设在蓟镇,就是预防军政相扰的举措。
同时,这也是卫护京师,防范北方游牧民族的举措。
尽管蒙古诸部已经衰落,远不如鞑虏更有威胁。但察哈尔部随着形势的改变,却有从盟友变成敌人的可能。
鞑虏忠实的盟友科尔沁和内喀尔喀,也将是明军下一步要打击的目标。
“幸好有海运,辽东不用牵扯太多的精力。”张公诲深以为然,缓缓说道:“援军已经出关赴援,辽东战事也快有结果了。”
……………..
辽阳城南二十余里,宽阔的战场。
明军当先的是十数个步兵战阵,每个方阵三百人,车炮在前,还有喷火车夹杂其中。火枪兵则严阵以待,与鞑虏的一万多骑兵展开了战斗。
盛京将军阿汉布禄勒马立于高处,面色严肃而凝重,眉头更是越皱越紧。
鞍山驿以令人震惊的速度被攻破,使辽阳的阿汉布禄大惊失色。城防还没加固完毕,坚固的鞍山驿竟没争取到时间。
败逃而回的逹都和殷泰向阿汉布禄的描述,更使阿汉布禄恐惧心惊。他意识到死守辽阳的结果,将与鞑山驿一样的悲剧。
但不战而退却
既然守城已不可行,阿汉布禄索性放手一搏,率一万多人马出城,在选定的广阔战场上与明军决一死战。
这一万多骑兵并不是全部的兵力,阿汉布禄还命一万人马守在太子河渡口,一旦失利,便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07章 步骑激战
撤往沈阳。
要知道,沈阳已经没有多少守军。一旦全军覆没于辽阳,明军迅速进军的话,沈阳也将不保。
至于从关内赶来的援军,阿汉布禄不敢确定什么时候能到,又会有多少兵力。
阿汉布禄不是没想过弃守辽阳,集中兵力于沈阳,拉长明军的补给线,再以逸待劳抵挡敌人。
但他不甘心,想看看明军到底有多强的实力,看看逹都和殷泰到底是不是无能胆怯之辈。
就这样,在辽阳城南,阿汉布禄率领的万余骑兵,与明军的先头部队碰撞在了一起。
面对鞑虏的骑兵,明军并未退缩,接到前锋骑兵队的回报后,立刻展开阵势,迎头向敌人开进。
明军布置的是错落战阵,每阵三百人,共有二十多个,每阵配备两门佛朗机炮和一辆喷火车。
经过数次的实战,已经证明这种三百人的小阵反应速度最快,足以在鞑虏骑兵袭开前展开。
而且,人数少,不仅布置快,适应各种地形地势。
如果是人数众多的步兵战阵,虽然显得很壮观,但布设时间长,限制也多。
鞑虏眼见明军已有防备,便不多等。
明军刚刚进入他们选定的战场,阿汉布禄便下达命令,以千骑为单位,先出动了三千人马,猛攻明军。
鞑虏骑兵或直或斜,冲向明军战阵,准备先用弓箭施射,造成杀伤和混乱后,再冲撞砍杀。
阿汉布禄事前已经布置完毕,以骑射、步射和肉搏近战这三斧头,一定要击败明军,不胜不回。
简单地说,就是死战到底。有马就用骑射,或是纵马冲撞敌阵;没马就步战,或用弓箭,或用刀枪。
甚至于,阿汉布禄都不用传统的楯车。那样速度太慢,会给明军发挥火炮威力的机会。
“明军的步兵已经不畏骑兵,如此勇气,倒是令人钦佩。”阿汉布禄看着明军的战阵,暗自心惊。
但此时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明军大队正在赶来。
他要尽快击败当面之敌,使其狼狈溃退,并影响其后的明军,最好是形成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江度芳的身上,对他而言,战斗似乎成为了一种固定的工作,如果空闲时间长了,反而有点不自在。
铿锵的脚步声在耳边响着,前后左右涌动着他的战友,他的袍泽,甚至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前方的战阵已经与鞑虏交火,能看见阵阵升腾的白烟。
“检查弹药,前排挺刺刀,准备战斗。”军官大声下着命令,炮兵推着轻型佛郎机,带着护板的喷火车更是有数名壮健的士兵又搬又推。
江度芳握紧了手里的枪,这让他感到踏实和放心。没错,这已经是他的第二生命,最忠实可靠的伙计。
在战阵的侧后方,一群骑兵已经下马,支起了十几架火箭发射器,调整着方向和仰角,装填着火箭弹。
在野战炮不能及时跟进的情况下,便携的火箭弹便承担了远程的轰击。
尽管准头欠佳,但数量能够弥补缺陷。火焰和爆炸,对于鞑虏的战马,有很厉害的惊吓作用。
“冲,杀啊!”鞑虏嚎叫着,纵马疾奔,向着明军的小战阵冲锋而去。
蹄声如雷,大地都在颤动,从天空俯瞰下去,奔驰的骑兵如同浪潮汹涌卷来。而明军的战阵,就象一座座礁石,或者是孤岛。
明军的火枪响了起来,在最大的射程进行拦阻射击。
历史上的米尼枪全重4.8公斤,每颗子弹重32.4克,杀伤距离可达九百多米,数百米还能够保证精确命中。
但黄立认为是夸张了,或者是现在的制造工艺还不够精良,明军制式的线膛枪的杀伤距离只有四五百米。
而在一两百米能精确命中的士兵也是少之又少,绝对能算是上是天赋异禀的狙击高手。
即便是四五百米的杀伤距离,对于鞑虏来说,也是威力巨大,完全压制了他们的弓箭和鸟铳。
而且骑兵不能身着重甲,战马更没有防护,只要打伤,骑兵就没有了速度和冲击的优势。
当先的四个小战阵,如同四只小怪兽,喷吐着烟火,把一排排的铅弹射向驰奔而来的鞑虏骑兵。
人仰马翻、喊叫嘶鸣,不断有骑兵落马,不断有战马伤毙倒地,这给后面的骑兵带来了不少阻碍。
在接近当先的战阵约有三四百米的距离,在四个战阵之间,稍落后百米的三个战阵也加入了火枪的射击。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07章 步骑激战
错落排列的战阵弹性更强,还更容易形成交叉火力,战阵之间也能互相支援。这是明军早就练好的阵势,但作战的时候却不多。
很简单,鞑虏也很少采取这种大规模的骑兵冲阵。明军的步兵对阵少量骑兵,往往以车炮为先,便能够击退鞑虏。
此次鞑虏的主动迎战,对于明军来说,也是可以采取别的战法。比如等兵力再雄厚一些,火炮全部到位,再以炮火开路推过去。
但作为前锋的武自强的一镇人马,从南打到北,相当地精锐。而且,时间也相当宝贵,最后是趁关内鞑虏援军未到,便光复辽沈。
所以,武自强采取了硬碰硬的战斗。何况,还有骑兵团在后支援,随时能够冲杀而出,与鞑虏接战。
殷禄吉操纵着战马,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前面被打翻的骑兵,手持弓箭,已经做好了开弓放箭的准备。
在他的视线中,一团团的白烟闪现又升起,无数枪口迸射着火光,枪声如爆豆般持续不断。
又是一声嘶鸣,他旁边的战马暴跳而起,一股鲜血从马身上喷溅而出。马背上的骑兵被甩了出去,但却毫无反应,他也中弹了。
殷禄吉把身子又伏低了一些,马速更快,他都能看清敌人的身影和动作。
前面的骑兵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疏,殷禄吉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冲到了最前面。
快了,快了!他的手臂开始蓄力,准备拉开弓,向着敌人连续射击。射箭的动作,他娴熟无比,看距离,能够连发三五箭。
轰,轰!连续两声轰鸣,浓重的白烟升腾而起,无数霰…弹迎面激射,鞑虏骑兵几乎是倒下了一大片。
殷禄吉也摔下了战马,人却奇迹般地没受伤,但滚爬间,弓箭都脱手而出。
他晕头胀脑地爬起,抽出了腰刀,和其他没有战马的同伴一起,嚎叫着继续向前冲。
弹雨依旧,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子铳,佛朗机的高射速发挥了作用,连续的轰击使得明军战阵前尸体和伤兵枕籍,极大的影响了后续骑兵的突进。
箭矢还是射了过来,明军也在付出死伤,但火枪的射击还是一轮接一轮,铅弹在人和马身上迸射出一朵朵血花。
殷禄吉停止了吼叫,一颗铅弹击中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得倒飞摔倒。
天空中弥漫着烟雾,殷禄吉大张着嘴巴,鲜血不断涌出,淹没了他的声音,也带走了他的精神和力气。
凭着人海攻势,鞑虏骑兵终于冲到了弓箭的射程,双方的对射残酷而血腥。
更有鞑虏骑兵放箭之后继续冲锋,想用战马冲撞明军的战阵。一旦步兵战阵被冲开,骑兵的优势便能充分发挥。
佛朗机炮打光了六枚子铳,一直沉默的喷火车却突然发威。
一条火龙横扫而过,冲到十几米内鞑虏猝不及防,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