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08章 鞑虏之败
在火焰和高温下,战马嘶鸣着直立而起,再不肯向前一步。
几匹被火烧着的战马,乱跳乱窜,有的被明军开枪要死,有的撞入鞑虏骑兵中,引起混乱。
几个强壮的士兵躲在护板后,拼命地压着青铜活塞,将铜箱中的火油压出喷口。
火龙发出无声的吼叫,将冲近的鞑虏连人带马阻挡在十几米开外。不时有鞑虏变成令人心胆俱裂的火人,非人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最悍勇的鞑虏,在这烈火的攻击下,也面露惊恐之色,止步不前。甚至下意识地后退,惊惶难抑。
怒吼呐喊的索勒尼瞪大着惊恐的眼睛,向后退了两步,炽热的空气还在烤着他的脸,他不得不再退了两步。
烤肉的焦糊味,混和着硝磺的刺鼻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
扑腾惨嚎的火人就在他不远处倒了下去,还在地上扭曲,但却发不出声音,脸面已经血肉模糊成一团,象是在往下淌。
视线投注到那辆喷火车上,索勒尼如同看着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一颗子弹打在了索勒尼的脸上,结束了他的恐惧,结果了他的狗命,他象根烂木头般轰然倒下。
趁此阻隔,明军火枪兵迅速调整,再次恢复了火枪的有序射击。一排排铅弹激射而出,阻在阵前的鞑虏在血花绽放中倒毙于地。
阿汉布禄用力咽了口唾沫,仿佛烈焰喷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扑面的炽人热浪。
在辽东,明军还是第一次使用喷火车。以前有壕沟胸墙,是真没机会,也是没有必要。
作为水师的纵火武器,此次突然使用,虽然给鞑虏带来的伤亡不大,但震慑性极强。
与其被火枪打死,被刀砍死,也没有活活烧死更惨。特别是亲眼目睹惨景,谁不心胆俱丧。
令阿汉布禄稍感欣慰的,是鞑虏的疯狂进攻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有两个步兵战阵被鞑虏冲进去,双方展开了血腥的肉搏厮杀。
凭借前仆后继的人数优势,另外两个战阵的明军也是越打越少,形势岌岌可危。
“代价很大啊!”阿汉布禄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消灭明军一个三百人的战阵,在火炮火枪和喷火车的打击下,己军差不多要付出五六百人的伤亡。
如果是这样的伤亡交换比,打不了几仗,人马也将损失殆尽。
枪炮声突然又密集起来,三个战阵在烟雾火光中从当先的四个战阵之间冲了出来,以火炮火枪进行着猛烈的侧翼射击。
鞑虏不得不分兵进攻,原本岌岌可危的明军战阵得到了喘息,但还称不上稳定。
但在他们身后,一队队的明军火枪兵正跑步奔来,赶来援助。
一支支火箭从明军阵后飞起,在空中掠过,如同一颗颗流星,争先恐后地砸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声爆炸,弹片四下激射,火焰团团迸溅。
一百多枚火箭相当分散地落在一大片范围很大的区域内,处处燃起的火焰,使得鞑虏骑兵有些混乱。
支援、增兵,明军迅速投入了将近两千人,利用火力优势,再次稳定了战局,甚至把战线还向前推进了一些。
依然是错落的战阵布局,依然是持续不断的火枪火炮,交火线上已经满是横七竖八的人和马的尸体,战斗依然激烈。
“敌人这么顽强?”阿汉布禄不得不再次投入兵力,如此猛攻,竟然没有把明军的战阵击溃,让他预感到了战败的阴影。
他看到己军冲入明军战阵,但明军士兵并不恐慌,反倒是挺着刺刀舍生忘死地厮杀战斗。
如果不能形成连锁反应般的溃败,兵力雄厚的明军已经是难以击败的对手。甚至于,这一万多骑兵也会白白伤亡。
阿汉布禄打的就是用凌厉凶狠的进攻,击败最前面的明军,再滚雪球似的一路追杀。
可现在,战斗陷入了僵持,明军根本看不出崩溃的迹象,而他手下的骑兵却已经伤亡惨重。
又一批火箭凌空而来,在战场上腾起团团火焰,股股黑烟。鞑虏骑兵还未与明军接战,便不断地死伤,战马惊跳,甚至被打乱了冲锋的节奏。
又有两个明军战阵从战场的两侧冲了上来,火炮火枪一通乱打,在侧翼形成突出之势,从侧面给予鞑虏以火力杀伤。
错落的战阵此起彼伏,不断形成突击之势,形成密集的交叉火力,不断地杀伤鞑虏。
战场上,人和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火箭弹炸出的土坑,以及爆燃弹形成的火焰,使鞑虏的骑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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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没有纵横驰骋的自由空间。
而火箭弹的远程轰击,使得战场范围一下子扩大。最远的射程,已经能够威胁到阿汉布禄的指挥位置。
逹都看了一眼阿汉布禄,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接连的失败,使他的地位急速下降,也基本丧失了话语权。
现在的战况已经可以宣告失败,开始撤退。毕竟,与明军打成消耗战,不是鞑虏的初衷。
明军步兵的火力和坚韧,顶住了鞑虏的猛攻,已经达不到击溃明军的目的。
而明军火箭炮的远程轰击,已经落在了还未投战斗的骑兵队伍中,骑兵的机动和速度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骑兵冲不上去,就只能暂时弃马步战,在明军火枪兵的凶狠打击下,伤亡比难以承受。
此时撤退,还能保住相当数量的人马,拉长明军补给线后,在沈阳地区与关内援军一起抵挡明军。
“唉,现在提出建议,可能令阿汉布禄感到难堪,反倒是适得其反。”逹都暗自叹了口气。
轰,轰!两枚火箭弹落在不远处的骑兵队中,掀翻了十数个骑兵,引起了一阵混乱。
阿汉布禄的目光只扫了一下,便又移开,继续关注战场,眉头皱得更紧。
形势已经在倾斜向明军,兵力优势也正在逆转。关键是明军火力的强大,使得己军伤亡惨重。
经此一战,阿汉布禄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明军的火枪确实犀利,且射速比鸟铳有显著的提高。
加装了刺刀的火枪兵,远近皆可战,再加上士兵的作战意志,已经不害怕近战肉搏。
“敌人已经掌握了破解之道,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弓箭和近战都已经难以取得曾经的效果。”
“就算是以多击少,能够消灭敌人,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我军难以承受的。”
阿汉布禄看着喊杀连天的战场,油然生出了悲凉的情绪。
就算这场战斗打赢了,可能阻止明军继续增兵作战吗?按照明军现在的实力,肯定不会罢休。
但满清还有多少兵力?又经得起几回这样代价高昂的胜利?
一时间思绪翻腾,阿汉布禄心里乱糟糟的,也忘了下达撤退的命令。
“冲啊,杀呀!”江度芳和战友并肩上前,与友军的战阵拉平,便举枪瞄准,向着鞑虏射出一排子弹。
停下脚步,江度芳掏出纸壳弹,咬开纸壳,向枪管内倾倒火药……动作熟练而迅速,装填完弹药,他的前面已经多出了两排火枪兵。
迈步从战友的缝隙间穿过,又一排火枪兵出现在阵前,端枪瞄准,扣动板机。
浓重的白烟升腾,硝磺味没有令江度芳感到薰呛,反倒有种提神醒脑的作用。他也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鞑虏遭到了凶狠火力的侧击,立时伤亡累累,进攻的势头为之一遏。
一队鞑虏冲上来迎战,箭矢凌空飞起,向着明军射来。
闷哼和痛呼声响了起来,但江度芳不为所动,装填弹药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炮兵搬抬着佛朗机炮,冒着箭矢冲了上去,放下炮便点燃了引火索。在嗞嗞的火花闪射中,炮兵才调整了炮口。
轰!成百的霰…弹激射而出,横扫着扇形区域内的鞑虏。
惨叫哀嚎声划破耳膜,火枪兵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开着枪,一排一排地向前滚动。
轰,轰,轰!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子铳,连续轰击,几炮过去,面前的鞑虏几乎被扫射一空。
火枪的射击频率降了下来,火枪兵需要瞄准更远的敌人,这要多花费两三秒种的时间。
江度芳迈步上前,瞄准了几十米外的敌人。
这个鞑虏刚刚射出手中的箭矢,又以熟练的动作抽箭搭弓。
江度芳扣动了板机,感受到了枪托顶在肩上的力量。他看到子弹击中了鞑虏,鞑虏仰面倒下,已经张开半圆的弓也松开,箭矢飞上了天空。
侧击有力地支援了友军战阵,减轻了他们面临的压力。
而后续部队还在不断地增援,替换掉受伤和阵亡的士兵,继续保持着火力投射的密度。
几名炮兵背着弹药赶了上来,迅速接手阵前两门打光子铳的佛朗机炮,装填、发射,以密集的霰…弹轰击,压制住了鞑虏的进攻。
阵前,尸体枕籍,有人的,有马的;有鞑虏的,也有明军的。
为了尽量发挥火枪的射击优势,在鞑虏过于逼近时,第一排的火枪兵打完枪里的子弹,便会挺着刺刀发起反冲锋。
他们用鲜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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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抵挡住鞑虏,为战友装填子弹,并持续射击,创造了机会和条件。
噗!江度芳随手一刺刀,捅死了地上呻吟扭动的鞑虏,立起枪管,装填弹药,好象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比打个喷嚏更简单。
战场上的明军步兵越来越多,拉开了一个大弧线,似乎到处都在射击,到处都腾起团团的白烟。
鞑虏骑兵的机动性和速度大降,人和马的目标大,反倒更容易被火枪击中。很多鞑虏已经下马步战,这样做似乎生存率更高。
随着十几门野战炮赶到,向着鞑虏集结的地域展开炮击。精准的轰击,很快就粉碎了鞑虏继续作战的信心。
连续几颗炮弹砸过来,最近处离阿汉布禄不到三十米,终于震醒了迷茫状态的阿汉布禄。
“收兵,撤退!”阿汉布禄无奈地下达了命令。
将近两个时辰的战斗,鞑虏已经伤亡过半,且相当地疲惫,斗志也被消磨殆尽。
现在,阿汉布禄很后悔,在起初的猛攻不能击溃敌人时,就应该明智地选择撤退。
只是侥幸地想着再坚持一下,敌人就会崩溃。有如赌徒,不输光最后一点筹码,总觉得还有翻本的机会。
收兵的命令下达,呜咽的号角响了起来,如哭如泣,有如鞑虏现在的心情。
明军火枪兵不会放过敌人,加速向前推进,用火枪射击一个个仓惶逃跑的鞑虏,将他们一个个打翻在地。
地上的鞑虏伤兵被毫不留情地用刺刀戳死,哀嚎斥骂都是一样的结果。
又是一波火箭弹砸下来,撤退的鞑虏又遭到了一次打击,人喊马嘶,惨叫连连。
火炮炸得准,但装填慢,这是前装炮难以弥补的缺陷。但在鞑虏撤退到作战出发地时,又遭到了一轮轰炸。
这一次,炮兵明显进行了调整,把阿汉布禄等鞑虏军官作为集火轰击的重点目标。
十几颗炮弹在阿汉布禄等鞑虏的周围爆炸开来,黑烟升腾,弹片横飞,如同一场死亡的风暴。
阿汉布禄被侍卫保护着,耳朵里全是巨响轰鸣,头上身上还溅上了崩飞过来的泥土。
等到爆炸声停息,阿汉布禄惊魂未定地爬起来,举目四望,看到的是一片凄惨的景象。
有被炸死的尸体,更惨的是缺胳膊少腿没脑袋的,血肉模糊。没死的伤员在痛呼惨叫,伤马哀鸣着倒在地上。
“收拢伤员,尽快撤退。”阿汉布禄大声叫着,嗓子嘶哑。
明军火枪兵正加速推进,如同潮水般卷过来。即便速度不快,但距离不过两里多地,鞑虏恐怕难以完成这简单的操作了。
而在阿汉布禄的视线瞭望之外,王辅臣和王屏藩所率的两大骑兵团已经上马,养精蓄锐已久的战马和骑兵,此时爆发出强烈的求战欲望。
战马发动起来,蹄声隆隆,地面都在颤动。骑兵分成两队,从战场的两侧呈钳形猛然出击。
战场两侧的战斗不算太激烈,地上的障碍物较少,对于骑兵的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