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09章 骑马砍杀
“杀光鞑虏!”
“杀光他们!”
骑兵的速度还不能放到最快,所经过的火枪兵都自动让路,或举枪或握拳,大声地喊叫着。
这既是鼓励,又是羡慕。能骑马作战的,比步兵显然要高上一筹。
骑兵们大受鼓舞,纷纷以动作来回应,速度也加快了许多,如同洪流般在袍泽们的注视下涌过战场两侧。
正在忙着撤退的阿汉布禄,听到了越来越响的马蹄声,他注目观瞧,便看到明军的骑兵出现在了战场的两侧。
初时还不以为意,但明军骑兵有如滔滔河水,连绵不绝,阿汉布禄的脸色终于变了。
明军有骑兵,他是知道的。但并没放在眼里,在数量上也有低估,对于刚到辽东的王辅臣的骑兵团并不知道。
毕竟,明军骑兵并没有大举出动,成建制地与鞑虏进行过交锋。
阿汉布禄便认为明军骑兵战力有限,只是机动速度能快上一些。
可现在,明军骑兵出现的数量大大超过了他的预计,并且摆出了冲锋的架势,他才预感到不妙。
此时,正是鞑虏虚弱的时候。人困马乏,连箭矢都射出了太多,还没有得到补充。
何况,明军的步兵还有向前推进,根本不给他们从容收拢伤员再撤退的机会。
连步兵都打不过了,何况突然加入的骑兵?看起来,至少有上万哪!
就算要与他认为战力不强的明军骑兵作战,也不能在这个战场。先退远,使明军步骑分离,才有机会。
“逹都率一千人马断后,在渡口会合。”阿汉布禄飞快地下达了命令。
逹都毫不犹豫,躬身领命。
此时已是危急时刻,考虑不到个人得失。
哪怕阿汉布禄是挟私报复,他也没有怨言。毕竟,总要有人断后,掩护大队人马撤退的。
幸好在渡口浮桥还留下了一万多骑兵,会合之后,反击明军的骑兵,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给明军以沉重一击。
数千鞑虏骑兵狂奔而去,逹都则率领千骑断后。
而明军骑兵也越过了不便奔驰的战场,加速追了上去。
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但却迅速远去,逐渐变得隐约起来。
战鼓声隆隆响起,一队队的步兵冲过战场,追着骑兵的方向,快速地向前行进。
这是没有参与战斗的部队,体力比较充沛,将直扑辽阳,并为骑兵提供后援。
经过激战的部队停下了脚步,打扫战场,医治伤员,整顿休息。
即便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鞑虏的死伤更多。战斗过后的明军将士,依然保持着战斗的欲望,胜利在鼓舞着他们。
……………
辽阳城是建在元故城之上的一座古城,太子河从南顺东墙外向北流过。城周长24华里,分南北二城,两城相连呈“日”字形。
由于科技水平不够,辽阳城到河东之间,太子河上并没有一座桥,两岸来往的行人车辆完全靠渡船。
一般行人和牲畜过河,都在高丽门外的太子河上摆渡(今中华大桥附近)。而一般的货物,都在东门外的鹅房码头装运。
也就是说,辽阳地区的鞑虏要想逃离,也只能渡过太子河,过虎皮驿,向沈阳方向撤退。
幸好,阿汉不禄提前用船只铺设了一架浮桥,虽然不宽,但也能容人马通过。
一万多的骑兵就驻守在渡口,保护着最后撤退的生命线。
既然已经决定弃守辽阳,在辽阳囤积的粮草物资也只能运走多少是多少。
从鞍山驿失守,到做出决定,时间实在是很紧,运不走的,也只能忍痛烧毁,不资敌人。
阿汉布禄纵马驰奔,风从耳旁刮过,呼呼作响,使得身后的枪声也听不太清,这可能带给他些许的安慰。
给留守渡口部队的命令,已经派人送出。他并没有命令部队赶来参战,而是命他们退过太子河,准备接应己军过河。
浮桥太过脆弱,被敌人那种打得很远的火炮轰击,很快就会被摧毁。那时候,可是退路被断,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过河参战的风险,阿汉布禄认为太大,不敢做这样的布置。
“大人,敌人追攻太猛,逹都请求增援。”骑手满头大汗,疾奔而来,大声作着报告。
阿汉布禄瞪大了眼睛,敌人骑兵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可在马上拼杀,竟然也有实力?
稍微沉吟了一下,阿汉布禄无奈地命令,“命殷泰率千骑增援后队,其余部队加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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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赶往渡口。”
脱离战场的时间并不长,连辽阳城还没看到,逹都率领的断后部队便抵挡不住,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场大战下来,伤亡有四千多,再加上断后部队的损失,阿汉布禄心痛之极。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尽量把人马带过太子河,回防沈阳,才有一线生机。而且,还要看关内援军是否能及时赶到。
虽然阿汉布禄还不知道,经历过这场步骑大战后,他的意志已经动摇。或者说,对于明军的战力,有了清醒的认识。
当然,这也是从战略高度在考虑问题。辽东的八旗兵力,已经不能够与明军展开如此交换比的作战。
就算把关内的人马加上,也不够。这就使得包括阿汉布禄在内的鞑虏将领,产生了类似于怯战的心理。
既要取得胜利,还不能伤亡太大。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毕竟,现在的明军已经不是天启和崇祯时期,能让鞑虏打出令人震惊的伤亡交换比。
而且,不管是天启,还是崇祯,内忧外患之下,已经难以动员举国之力。在辽东添油式的作战,给了鞑虏发展壮大的时机。
现在的大明,虽然也没全力投入辽东,但前前后后加在一起的人马,很快就将超过全军的半数。
特别是骑兵,几乎全部集中到了辽东。如此强大的兵力,只要后勤保障跟得上,鞑虏是怎样也抵挡不了的。
说白了,鞑虏败局已定。他们现在考虑的,应该是能跑到哪才能落脚安全,还能活下多少人。
“杀,杀呀!”逹都嘶声吼叫着,带着两百多鞑虏纵马迎敌,作着殊死的抵抗。
骑马砍杀,逹都原本还挺有信心,以为能够牵制住追兵,掩护大部队安全撤退。
但却没想到,明军也有精锐骑兵,号称飞骑,同样能在马上作战,且养精蓄锐、战志昂扬。
倚仗着兵力优势,王屏藩指挥所部的骑兵团,如决堤的洪水,一个照面便击垮了三百鞑虏骑兵的拦截。
逹都大惊失色之下,只得一面请求增援,一面投入全部人马迎战。
明军骑兵砍杀很凶猛,即便在骑术和武技上比鞑虏较为逊色,但优势的兵力,弥补了这个缺陷。
而且,枪骑兵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下马端枪,以又远又狠的远程火力,给鞑虏带来杀伤的同时,也扰乱了鞑虏骑兵的组队和冲击。
前后左右不断有骑兵被子弹击中,逹都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
数百枪骑兵占据了一处小土包,拉开了长长的战列线,向着鞑虏骑兵猛烈地射击。
很多鞑虏骑兵还没有施展本事的机会,或是人仰马翻,或是被一颗颗廉价的铅弹击伤击毙。
虽然鞑虏的弓箭,也给明军带来了一定的杀伤。但战局倾斜,败势已定,却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前面的明军骑兵突然开火,临战只一枪,枪骑兵的缺陷,此时却成了鞑虏的噩梦。
在人仰马翻的混乱,枪骑兵迅速向两侧驰奔,真正的骑马砍杀的飞骑高举着马刀,呐喊着冲了上去。
逹都被子弹击中,肩膀血肉模糊,摔落马下。没有吐槽的时间,密集的马蹄已经踏了过来。
在喊杀声中,马刀和弯刀劈来砍去,闪射着光芒。血肉横飞,惨叫连声。
但这一切都和逹都无关了,他凄惨地倒在地上,脸上被马蹄踩得一蹋糊涂,连他妈来了都认不出。
拼命的纠缠并没有阻止明军骑兵追击的脚步,王屏藩的骑兵团全力战斗,王辅臣则率所部越过战场,继续向前狂猛追击。
在辽阳城南十里左右,骑兵团与殷泰的千骑阻援部队猛烈地撞击在了一起。
蹄声如雷,烟尘漫天,刀光血影,新的战场上,敌我双方没有任何花俏地交战厮杀。
枪骑兵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哪怕只是一个小土包,哪怕只有几十人。他们下马端枪,便向着周围的敌人开火射击。
枪骑兵在战场上有如一座座孤岛,在纵横驰骋的骑兵中喷吐着火焰,射杀着敌人。
殷泰没有料到会遭到如此凶猛的攻击,逹都所部竟然无人逃出报信儿。他可是增援来的,却没见到友军,直接撞上了敌人。
可已经没有思考和犹豫的时间,也来不及变阵,只能猛催马速,与明军骑兵冲撞厮杀。
弓箭子弹乱飞,马刀弯刀长枪杀来砍去,生死只在一瞬间。
明军骑兵的冲击是一排一排,如同连绵的波浪。这可是皇帝陛下的建议,尽管排列密度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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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骑兵墙的要求。
但这种冲锋还是能发挥集体作战的优势,也减少了作战的伤亡。
同时有两三骑迎面冲来,同时有两三把兵器迎头砍来,谁都会产生犹豫和迟疑。
毕竟,打仗不仅要杀敌,还要保护自己。没有人上了战场,就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
皇帝提出的理论如此,也是人的正常心理。至于下面的将领如何理解,怎么训练,黄立倒是没有过多的干涉。
显然,王辅臣等骑兵将领还是把皇帝的话记在了心里。
在训练中强调了集体作战的重要性,尽管还不是非常的彻底。但骑兵作战,已经有了骑兵墙的雏形。
这使得明军骑兵在冲杀时,速度并不是很快,骑手之间的空隙也较大。主要是为了能够保持队形,形成一条线式的冲击墙。
数波冲击过后,殷泰发现自己所率的骑兵已经伤亡近半,且被明军骑兵的汹涌浪潮所打乱冲散。
一百多,两百,甚至是几十骑,鞑虏骑兵如同撒进水中的木屑,东一团、西一堆地零散。
火枪声响个不停,有如孤岛般的火枪兵小阵,向着周围的鞑虏不停地射击,无时不刻不在给鞑虏造成伤亡。
“冲,杀呀!”又一队明军骑兵调整好了队列,呐喊着席卷而来。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明军骑兵在整队。一杆旗枪高高举起,醒目地招引着周围的骑兵。
战场上看似纷乱,明军却打得相当有章法。枪骑、飞骑,以及骑兵之间,都在按照训练在操作。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投入到了战斗中。
战场外,还有飞骑在蓄势待发,还有枪骑兵已经下马持枪,以步兵的姿态向前赶来。
殷泰很清楚,他们被牵制住了。明军还是想用最犀利的火枪轰击,最后解决掉他和他的手下。
“大清的勇士们,报国就在今日。”殷泰高声嚎叫着,挥舞着弯刀,在头上抡着圈。
“杀敌,杀敌!”鞑虏们呼喝着,各举兵器,跟随着殷泰,迎头向敌人冲杀而去。
侧面的子弹猛射了过来,差不多有五六十米的距离,那里有百八十个枪骑兵,占据着一片长满杂草的土包。
一声闷哼在身旁响起,眼角余光能瞟见的身影消失了。殷泰咬了咬牙,忍住了转头去看的冲动。
那是他忠心的侍卫,很是勇悍忠诚。殷泰还知道他的家眷就在沈阳,有三个孩子,最小的才两岁。
“沈阳——”殷泰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的父母,他的妻儿……
“杀!”殷泰突然觉得眼中有些潮热,只好用一声大吼,遏制住了泪水的流出。
迎面冲来的敌人越来越近,连容貌都看得清楚。他们也吼叫着,瞪大了眼睛,举起了狭长的马刀。
突然,殷泰的战马中了一弹,就在马脖子上迸溅出一团血雾。借着惯性冲出数米,战马猛地栽倒。
殷泰被甩离了马鞍,但脚却卡在了马蹬里,重重地摔倒在地。头昏脑胀,浑身疼得呼吸都为之一窒。
没等他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得光线为之一暗,一匹匹战马践踏而来,耳边全是刀枪的交击和喊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