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稀松 作品

第581章 你瞅啥,瞧不起爷呀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581章 你瞅啥,瞧不起爷呀

“都到了这时候,还敢穷凶极恶,真是不知道死活。”杨起隆转身离去,去布置人员通风报信,一定要在半路上把这些王八蛋全部弄死。

面对着四面皆敌的困境,清廷能够调动的兵力已经极为有限。且有组织的大撤退还在争论走哪条路,也无法派出军队随行保护。

当然,就凭那点人马,也抽调不出太多的兵力来护送。北京到遵化有三百五六十里路,荒僻的山林地带也有很多,想保护周全,也是难以做到。

何春义等人率领的京外部队,就专守这一路线。鞑虏若要走辽西,那是自己找死,他们也不用去管。

走过京师的街道,比以前更加脏乱,行人也不多,都匆匆忙忙的样子。虽然心中可能期待王师到来,但这最后的黑暗时刻,还是很受煎熬。

而王朝末日的满清,也撕下了伪善的面具,重新回复到自私、残苛的异族模样儿,哪会管汉人的死活?

“快了,快了,天就要亮了。”杨起隆快步走着,看着这乱世中挣扎求生的平民百姓,阴霾仿佛笼罩在头顶,但心中有着更强烈的期待和振奋。

朝堂上,争论还在继续,是现在就倾兵出关,攻打锦西,还是等待中原或西北的八旗返回,这又是一个难题。

“万岁,微臣愿率兵出征,只要两万人马,定能击败贼寇,打开辽东通路。”康亲王杰书躬身请旨,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时间宝贵,但京畿地区一共才有四万多人,一下子抽走近半,不可谓不冒险。

沿海地区要防范,地区纷乱要镇压,张家口还要抵挡察哈尔叛军。

原本理藩院郎中马喇等到漠南东部诸旗征调兵马,科尔沁、阿鲁科尔沁、翁牛特、巴林、敖汉、喀喇沁、土默特、扎鲁特诸旗王公已经纷纷答应出兵。

但形势急转直下,蒙古诸旗只是口头响应,却再无实际动作。只有铁杆盟友科尔沁,勉强派出一千人,聊胜于无。

树倒猢狲散的势利,表现得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让鳌拜等人担心,绕道回辽东时,蒙古诸部会不会扑上来反咬一口。

为了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必须要保留上万人马,使蒙古诸部不敢造次。虽然八旗衰弱,但打蒙古诸部,还是有些把握的。

对于杰书的请缨,鳌拜面无表情,心中却是鄙夷轻篾。真以为明军不堪一击,两万人再加上宁远守军,就能打开通路?

哪怕是辽沈出兵,前后夹击,恐怕也未必能够成功。

康小三自上次朝议后,应该是征求了孝庄老奶奶的建议,不再叫嚣什么御驾亲征,对群臣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应该是想显出镇静自若的帝王之相。

听着群臣纷纷上奏,表示出各自的观点后,康小三看向鳌拜,开口问道:“鳌卿,你觉得康亲王之议如何?须知时间宝贵,人心纷乱,越早打开通路,越能安定人心,以定行止。”

鳌拜躬身道:“万岁英明神武,又已亲政,自可乾纲独断。值此危亡关头,微臣年老体衰,难当重任,还请辞去辅政大臣之职。”

康小三皱起了眉头,鳌拜突然请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前迫切地希望如此,但此时此刻——

“这是要把烂摊子甩给朕,把失败的责任也全部推卸掉?或是又一次以退为进,想要得到什么让步,更加擅权?”

众臣都陷入了惊愕,不知道鳌拜到底有何企图。难道是上次朝会没有通过他的建议,他索性甩手不管了?

康亲王杰书更是胡思乱想,觉得鳌拜莫非想通过此举,打击想出头的自己,消除所有的反对意见,只有他说了才算。

“朕还年幼,经验浅薄。”康小三思虑已定,语气更加和缓,开口说道:“鳌卿等辅政大臣,负先帝重托,值此危亡关头,怎能轻言请辞。”

遏必隆顺着皇帝的话,在旁劝解道:“鳌公,若有建议,尽管上奏。万岁英明,岂能不知鳌公忠贞?”

鳌拜面无表情,对着康小三沉声说道:“微臣并无建议。万岁英明,自会择善而行。”

原来还是为了如何撤退出关之事,是要用请辞来给朕施加压力,采纳他的意见啊!

昨日朝会上,兵部尚书噶禇哈、户部尚书马尔赛、吏部尚书阿思哈、吏部侍郎泰图等人的奏议,显然就是鳌拜的意思。

康小三沉吟了一下,决定采取折衷之策,哪方也不全取。这样也不必孤注一掷,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朕以为可先进攻占领锦西的贼寇,但兵力限在两万。另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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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将军出兵配合,两面夹击。”

“此战无论成败,都不可迁延时日。若不能迅速突破,便回师关内,以骑兵之速,再绕道出关想必也来得及。”

“同时,组织京畿地区的满人和旗奴包衣,开始向关外退却,可先在遵化集中。如果打通辽西通路,转向山海关也是顺道,且缩短了近一半路程。”

从京城出发,走通州、三河、蓟门,便到达遵化,大约是三百五十余里;再到山海关,就只有二百四五十里。

康小三显然是做过功课,认为先到遵化是妥善之举。

如果辽西走不通,就直接从遵化向北,由长城的龙井关、大安口,或是洪山口出边墙。

这就是皇太极第一次抄袭大明的路线,康小三觉得挺好,这与鳌拜的计划也是一样。

其实,关内这段路是好走的,有官道,有沿途的官府支应,或是在村镇吃住。

出了边墙才是艰难的跋涉,要翻山渡河,且人烟稀少,总路程差不多有上千里之遥。

正因为如此,大多数满人都希望能走辽西走廊这条路,既近又有大路。

尽管折衷方案并不让鳌拜感到十分满意,但也达到了部分目的。而且,也是尽量兼顾到了两个方案。

如果能从辽西撤退,自然是好;不能成功,便退而求其次。

“万岁英明。”鳌拜有些敷衍地躬身恭维了一句,算是勉强同意。

康小三点了点头,看向康亲王杰书,开口说道:“你率军即刻出发,再从山海关和宁远调动些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向锦西贼寇发起进攻。”

“若是不能突破,便尽快回师,不可迁延。须知形势不利,时间宝贵,几十万满人的安危,全系于此。”

康亲王杰书赶忙躬身领旨,又点了几名八旗宿将跟随。

接下来,康小三便发出旨意,正式确定了撤退出关,并且要求马上行动,各地官府也要全力支应,不可懈怠。

至此,满清也算是正式宣告了战争的失败。窃据中原二十多年,终于被打回原形,要仓惶退出关内了。

……………….

天空灰蒙蒙的,令人感到压抑和沉闷。

老默坐在山坡的一块石头上,嚼着干粮。烤得有些焦糊的杂粮饼子,却吃得特别香甜。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饼子是女儿给做得。想到小丫头站在村头依依不舍地挥手,老默就涌起思念,想着早点回去。

不为立功当官,老默只想安静地等到王师光复地方,能分上几十亩田地,和女儿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但老默也知道,现在正是出力的时候。他和女儿能好好地活着,那是何春义的恩情。

所以,他得到情报,便赶到会合地点,换上了清军的服装,领着他的小队埋伏在了指定的地点。

平常分散,行动聚集,老默并没有随大队行动,只是担任这一支百八十人的小部队的统领,就活动在他所居住的村子周边百八十里。

“一共是二十多辆大车,除了户部侍郎图哈海,还有理藩院的两个郎中的家眷也一起随行。护卫嘛,不到二十,都算不得厉害。”

从京城跑来报信儿的张大,对老默的吃相儿感到惊讶,但还是再次述说了细节。

“就是收尾比较麻烦,要想多干几票,最好不让消息泄漏。”焦三长得一副老实样儿,却很有些匪气,也够狠,咬牙切齿道:“全杀掉,一个活口不留。”

老默把最后一口饼子咽进肚,还意犹未尽地看看手指上的残渣,对着焦三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手尾肯定干净。可能不是全杀,可也一个都跑不了。”

对周围的山林早已经熟悉,老默已经选好了几处适合当牢狱的山洞。是全部杀掉,还是弄些活的俘虏,全看具体情况,以及他和手下人的心情。

对于满人,还有汉奸,老默和焦三,以及手下,都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他们都是处在社会最底层,饱受欺凌和压迫。如今有了报仇的机会,自然是最好的渲泄渠道。

看着昔日耀武扬威的满人,哭嚎求饶,是生是死,全在他们掌握之中,想想就觉得畅快。

焦三也不坚持自己的想法,在京城潜伏,给旗人当奴隶,受尽了苦,现在马上就解脱,还能狠狠地报复,心情大好。

既然是化装成清军,也就不用躲躲藏藏,老默带着手下就在大路旁的树林里耐心等候。

终于,瞭望哨传来了信号。老默等人精神一振,出了树林,就站在路旁,队伍拉得很长,好象是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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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的样子。

时间不大,车轮的咯吱和轱辘声便隐约传来,一行车马出现在视线中,并很快从他们身旁经过。

对于这些大兵,这些官员的家眷和护卫并没有看在眼里。显然,他们还没有认清形势。满清都要完蛋了,他们还没放下架子。

老默斜着眼睛,看碰上几个骑马的家伙。其中一个公子哥,投来目光,满是不屑和轻篾。

“你瞅啥?”老默瞪起眼睛,伸手指着公子哥,骂道:“爷爷出生入死地打仗,你敢瞧不起爷?”

“你特么的跟谁爷爷的叫?”公子哥见这个丘八如此无礼,大怒,马头一冲,便来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用马鞭子指着老默。

老默呛啷一声抽出腰刀,毫不示弱地伸着公子哥,骂道:“什么玩艺儿,敢指爷的鼻子?下来,磕两个响头,爷就饶了你。”

公子哥看到这些丘八各拿兵器逼近过来,也有些心虚胆怯,可平时就骄横惯了,不敢继续喝骂,又哪又肯轻易服软?

“军爷,军爷息怒。”一个看起来就世故圆滑的中年人赶忙过来,带着满脸笑容,作揖打拱,说道:“我们是户部侍郎图大人的家眷,冲撞之处,多多见谅。”

说着,他递给一个钱袋,塞到老默手中,眨了眨眼睛,笑道:“军爷辛苦,给弟兄们买碗茶水喝。”

钱袋不大,也就几两碎银。老默在手上掂了掂,满脸的鄙夷,眼见手下已经包围了车队,猛然翻脸道:“拿爷当叫花子呢,都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身旁的焦三猛然蹦起,一枪把公子哥捅下了马。

惨叫声中,众人一起动手,枪刀刺砍,又杀又打,还大声怒斥,很快就把这四十来人给制服。

中年管家模样的家伙吓傻了,根本没料到刚离开京城不到百里,竟然就遇上了乱兵。

到现在,他和那些满人家眷也没明白,这些根本不是见财起意的乱兵,而是要他们狗命的义师。

焦三可算是小人得志,拿着长枪在俘虏前走过,这个用枪杆砸一下,那个抬腿踢一脚,嘴里骂骂咧咧。

“什么玩艺儿?敢在焦爷面前骑马。”

“瞧你那丑八怪样,还抹粉,白瞎了粉钱。”

“王八蛋,焦爷看着你眼熟啊,是不是以前欺负过焦爷?”

俘虏们有的身体发抖,有的哭哭啼啼,被义兵殴打着、威胁着,声音也小了下去。

老默挥了挥手,带着义兵押上俘虏,赶上大车,拐上了进山林的小道。又留下几个人,把官道上的痕迹给清除掉。

看着大车上的箱笼和杂物,义兵们都是兴高采烈,却也更加忿恨。他们生活得多苦,这些满人用的却是绫罗绸段,敛了这么多财物。

老默的目光也投在车上,看到了一床露出鲜艳颜角的绸面被褥,嘴角微微上翘,“嗯,这床好被褥给丫头带回去,好好用着,出嫁时说不定还能用上呢!”

焦三的目光却在几匹马上打转,他是个马伕,对马有着固执的喜爱,还幻想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