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54章 武器的进步
正是由于效率和成本，荷兰才能力压英法，成为海上贸易的霸主。
毕竟，荷兰海商的航运成本“比英格兰、苏格兰和法国低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
黄立想聘请荷兰人帮助造船，但考虑到早晚会成为敌人，便又忍痛放弃。
所以，要想追赶荷兰人，就只能多建船厂，并发挥充足的人力优势。
在陈上川等将领看来，海船的打造，海军的发展，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但对于黄立来说，却知道与荷英法，甚至是衰落的西班牙，还有着差距。
只不过，亚洲是大明的主场。而且，列强的精力在争霸，在于新大陆的争夺，短时间内还不会顾及亚洲。
听着陈上川的描述，谢昌简单估算了一下，喜道：“也就是说，咱们南洋海军至少每个月能添两艘战舰。不到一年，就又会增加一支舰队。”
陈上川微笑颌首，很笃定地说道：“万岁对南洋海军最为看重，分配的舰船也是最多的。”
严格来说，南洋海军不只陈上川和杨彥迪所率领的两支舰队。
湄公省和登嘉府各有两支小规模舰队，印度洋舰队从名义上也隶属于南洋海军。
再加上北洋舰队，大明海军在舰船数量上已经不算少。当然，与英荷法等列强还有差距，特别是巨舰，差的更多一些。
比如在崇祯十年，也就是三十年前，英国已经造出了排水量1600吨，装有100门火炮的“海上主权”号，造价就高达二十余万两白银。
这还不算配置的火炮，以及船上七八百人的巨大消耗。
而现在，明军最大的战舰排水量也只有六百吨，主力战舰都在五百吨到六百吨之间。
千吨战舰虽然已经开工建造，但无论是技术，还是船工，也都处在摸索和试验阶段。
黄立已经有意购买千吨战舰，买造结合，以最快的速度发展海军。
如果价格在二十万以下，黄立准备先买它二十艘，配备上加农炮和卡龙炮，以及火箭弹，便有了些许与列强抗衡的底气。
当然，即便斥巨资购买，大明海军与列强的差距依然明显，还不能让黄立满意。
要知道，在十几年前的英荷第一次战争中，英国佬的主力战舰就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艘，双方分别投入了六千到八千门火炮。
虽然造船技术和扩充海军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迅速见效的，但在武器装备上，却在黄立的指导和促进下，有了不小的优势。
从半年前，造炮工艺便取得了进展，新造的火炮便加装了与火炮一体的燧发机。
到现在为止，已经积攒出上百门燧发火炮。只等着数量再多一些，海军便能够统一进行换装。
接下来的攻关是独立的燧发机，以及不影响火炮性能的焊接技术。如果成功，现有的火炮也能够充分利用，大大加快换装的步伐。
这只是对海军武器的提升，陆军不需要移动发射，在固定阵位开炮，只是提高射速，燧发机的作用不大。
还有仿米尼弹的原理而研制的线膛火炮，已经有了一年之久。在钢铁质量上，还有待提高，离实用还要一段时间。
一项接一项的技术革新都排满了，有些已经取得了进步，有些碍于整体科技和工业能力的限制，还为期较远。
无烟火药的研发和制造，已经进入到实用生产阶段。
硝化棉和硝酸甘油都在摸索安全高效的制造工艺，但要装备部队，可能还需要数年时间。
不管怎么样，大明的军工研发已经走在了世界前列，明军的武器装备也超越了那个时代的所有军队。
这也是黄立在亚洲开疆拓土，将来走向世界的底气所在。说到底，这个世界只尊重实力。
陈上川和谢昌巡视完在建的船坞，便沿着海滩漫步，说着皇帝所建议的突击快船是否合理。
“听着是很不错，但总要试验之后才能决定。”谢昌很谨慎地说道：“广州船厂不是造成了几艘样船，应该很快就能运到咱们手上吧！”
陈上川轻轻颌首，说道：“万岁也是谨慎的，要咱们试用后提交报告，再决定是否大量装备。”
要用火炮来击毁一艘巨舰，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原因就在于炮弹是抛物线轨迹，多是砸在甲板和船舷上。
火箭弹的爆燃虽然有相当的杀伤力，但精准度难以令人满意。只能是通过大量投射，来弥补缺陷。
黄立知道在船只的吃水线下爆炸，对于舰船的毁伤效果最佳。后世的鱼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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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杀器。
但依着现在的技术和生产水平，想造出真正的鱼雷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变通是必要的，主要是思维和见识。在古代，十三世纪的叙利亚人发明的一种火箭助推鱼雷，给了黄立灵感。
古代鱼雷的设计与现代的水下航程截然不同，它们更像是水面飞弹，直接撞击目标。
其工作原理也不复杂，主要依靠装有黑火药的火箭作为动力驱动。
火箭引擎是鱼雷的核心部分，鱼雷是形状为梨形平底的水上漂浮物。在火箭的驱动下，依靠尾翼保持稳定方向，直冲敌舰。
说白了，就是类似于自杀式火船或爆炸船的缩小版。只是火箭驱动，成为了无人驾驶的状态。
古代鱼雷的前端，装设置的是锐利的矛状，在冲击力下会牢牢钉在敌船的船体上。
然后就是内置的延时引信引发，或是燃烧弹，或是炸弹轰然爆发，毁伤敌船。
在百多年之后，还会出现一种类似的武器，是毛子发明的“撑杆雷”。
就是将炸弹跟一个长杆配合固定在小艇上，用小艇撞击军舰，通过撞击来使炸弹爆炸，达到击毁船只的目的。
据说，“撑杆雷”的效果较为显著，尽管代价还有些大，需要以牺牲小艇为代价。
但在战争中能够以小博大，从战略上和成本上来看，还是很划算的。
而且，当时并没有比这更好的作战武器，这种方式便广泛应用在了作战之中。
再说原始的鱼雷，对于大明来说，制造起来没有什么技术难度，但施放的危险性却很大。
因为火箭推动的鱼雷在航程上有限，最多也就在一百多米。这就要有小型的快速突击船，英勇的水兵驾驶，欺近到有效的距离，再放出鱼雷。
突击船只有十来吨的排水量，形状类似于后世的小炮艇，四周有护板，单桅。荷载七人，装备四枚鱼雷。船头两枚，船舷两侧各一枚。
除了小风帆的动力，突击船还装置了舵杆和螺旋桨，四人脚踏，通过皮带和曲轴，来驱动螺旋桨转动。
螺旋桨应用于船只，大明是首创。一些小型的内河船只开始改造，取代了划桨和明轮驱动。
而准备试验并装备海军的突击船，黄立更喜欢称为“鱼雷快艇”。
鱼雷快艇的目标小，速度快，靠近敌船时，遭到炮火毁伤的概率也就更低。
到达合适距离，水兵就点燃火箭，施放船头或船舷的鱼雷。
通常情况下，施放完船头的两枚鱼雷后，快艇转向，还能再放出侧舷的一枚进行补刀。
总体的思路便是如此，黄立虽然要海军试验，但却觉得应用于实战，应该是能够确定的。
要知道当时的滑膛火炮要想击中快速移动的小目标，困难是极大的。
而且，越是巨舰，就越怕小船近身。因为当时的火炮最多是短距离的平射，几乎不能用俯角轰击
也就是说，小船离得越近越安全，巨舰上的火炮也越是无能为力。
但在吃水线附近遭到破毁，比如被炸个大窟窿，对于舰船的毁伤却有可能致命。
所以，可以想象，当庞然大物般的喷火怪兽，被成群的蚊子围攻时，那种无奈无力的窘境。
造上几百艘鱼雷快艇也花费不了多少，可蚂蚁啃大象，或是群狼猎鹿，却能够提升海军的实力，并使敌人望而生畏。
甚至于，能够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对于倚仗巨舰大炮的敌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显然，陈上川和谢昌还并不清楚所谓的“鱼雷快艇”的具体情况，还当作是和现在舰队中的突击船。
突击船现在有两种，一种是中型舰船，在两三百米内用卡龙炮轰击；
一种是小型载有火箭炮的舰船，可以远射；也能够逼近敌船，用近乎平射的角度，直接往船舷上轰击。
经过与西班牙人的海战，陈上川等将领都觉得武器上的优势很大。特别是爆燃弹，在远距离轰击，便能起到纵火烧船的作用。
火箭弹也是如此，靠着快速密集的发射轰击，也能给敌船造成很大的毁伤和混乱。
“要我看，能够取胜完全在预料之中。就西班牙人那几艘船，我军一拥而上，怎么打也不会输吧？”
谢昌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炫耀的地方，以多凌寡，也看不太出具体战术上的优劣。
陈上川摇了摇头，说道：“仔细研究琢磨，还是能从此战中得到启发。虽然打胜了，可深思之后，也是有经验和教训可以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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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这是海军舰船长时间训练磨合后，第一次展现线列战术。显然，能将训练成果化为实战胜绩，就是一种成功。
实战增强了海军将士的信心，不管是以多打少也好，还是以寡敌众也罢，改变不了这个最终的结果。
陈上川还是比较满意的，继续教导道：“如果我军并不比敌人船多炮多，连船也要小一些，难道就不能打，不敢打啦？”
谢昌立刻摇着大脑袋，断然否定道：“那不能。敌人看起来强的话，咱们也有以弱击强的打法。何况，武器占优势，这是无法改变的。”
说着，他拍了拍腰间的短剑，傲然说道：“忠勇无畏，可不是只嘴上说说而已。”
“是啊！”陈上川欣慰地点头，慨然说道：“为了大明，为了万岁，军人断然不能贪生怕死。就算敌强我弱，想想万岁绝境奋战的意志，也不会畏惧退缩。”
“万岁是真龙天子，自是有祖宗保佑，上天眷顾。”
谢昌停顿下来，脸色神情变幻，最后自失地笑道：“那时候在海上飘泊，真以为就成为海寇，度过余生啦！”
陈上川用力拍了拍谢昌的肩膀，笑道：“现在如何？也算是功成名就啦！”
谢昌笑着用力点头，说道：“等末将老了，就在这苏比克湾定居。无事便钓钓鱼，看看咱们海军的舰船。那时候，主力军舰都应该是千吨，威风凛凛。”
陈上川放眼海湾，优美的风景下，几十艘大小舰船停泊，旗帜猎猎飘扬，令人豪情顿生。
………………
爪哇，巴达唯亚。
荷兰总督库恩看着手中的情报，微皱着眉头，那是大明军队击败西班牙人，占领吕宋的消息。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看着翻译，说道：“把文告念一遍。”
文告是吕宋总督府发布的，说明了此次兴兵讨伐的原因。
上面列举了西班牙人数次屠杀华人的时间、经过和人数，将西班牙人的残忍血腥尽书纸上。
血淋淋的数字，上到老人，下到婴儿的屠杀，令人触目惊心。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杀我子民者，血债血偿。时间有早晚，复仇终有日。今王师讨伐，严惩凶手，无一宽恕，全部处决，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翻译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读下去，“今后再有伤害我大明子民者，无论何国何族，皆依此例，严惩不贷。血流成河，在所不惜……”
库恩轻抚着额头，喃喃地自语道：“全都杀了，真够残忍啊！”
作为西夷，库恩不想着西班牙人屠杀了多少华人，却觉得大明的复仇太过血腥残忍，连马尼拉城的西人平民都不放过。
“还有？”库恩感慨半晌，抬头看着翻译，有些疑惑地问道。
翻译躬身道：“是的，总督大人。”
“继续念吧！”库恩摆了摆手，稍显无奈。
“……今后我大明王师，将以西班牙人为敌。无论是军是商是民，见之则消灭之。总有一日，将踏上西班牙国土，以同等酷烈之手段回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