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稀松 作品

第763章 英雄母亲=诰命夫人

嗯,这么说也不是完全准确。还有沙俄,大明将与其展开持久的争夺,肯定不会让其成为横跨亚欧的大国。

就凭沙俄现在那点人口,大明耗也能耗死它。

而且,只要抓住时机,趁其与欧洲国家开战,便拖其后腿,沙俄便难以发展。

在黄立的记忆中,沙俄获得远东之地十分容易。

当时还算强大的满清并未与其进行什么争夺,反倒是毫无进取精神地用尼布楚条约束缚住了自己扩张的脚步。

这才使得沙俄能够集中力量在欧洲进行扩张,主要是为了得到出海口以及天然良港。

瑞典王国管辖的波罗的海沿岸,奥斯曼帝国旗下的克里米亚汗国管辖的黑海沿岸,将是沙俄的主要目标。

还有东欧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十七世纪后半叶,波兰立陶宛联邦已经走向了衰败,也会被沙俄盯上。

再有不到十年,俄土战争便会爆发,断断续续共打了十二次战争,持续时间长达两百年。

这么长的时间,只在大明帝国能够积极参与,伺机而动,足够拖延沙俄的扩张脚步,使其难以成为庞大的国家。

既然要走向世界,国际上的政治和战争,便需要大明及时掌握其动态。而不是消息闭塞,沉浸在泱泱大国的梦想和满足之中。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不是长期的,也是会不断变换的。但沙俄作为大明帝国的敌人,这一点却是永不会变的。

收复西域,并且在中亚与沙俄展开争夺,是黄立的主要设想。

现在的中亚,还有哈萨克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以及浩罕汗国等。

这些汗国可都面临着被沙俄吞并的危险,如果大明帝国能收复西域,这些国家很可能向大明称臣纳贡。

如此,就等于打断了沙俄向南向东的扩张方向。要么与大明开战,要么与东欧各国死磕。

而因为和乌克兰合并的,沙俄与波兰打了十三年的战争,去年才刚刚结束。

为了争夺波罗的海沿岸国家,沙俄还在暗戳戳地联络,要搞一个反瑞联盟,与瑞典开战。

显然,对于远东和中亚,沙俄还腾不出手来。

否则,历史上满清打噶尔丹的时候,沙俄就不是只会暗中支持挑拔。噶尔丹被灭,也没有力量出手相助了。

…………….

辽阳。

全凤翔又微服走上了城中的街道,在春天的暖意中,感受着百姓们的欢欣和喜悦。

豁免丁税二十年,二十年后政策若有变动,已豁免的依然不收,从新丁口再开始计算;

鼓励并奖励生育,凡生产的妇人,可每月奖银半两,共六个月时间;从第五孩算起,每年赏银二两,多生多奖;

生十孩及以上的母亲,朝廷赐诰命头衔,每年领十五级俸禄,直到故去。

全凤翔当然不知道黄立把“英雄母亲”稍加修改,变成了当时百姓最容易接受的荣誉。

震惊于政策力度如此之大,全凤翔却也为老百姓感到高兴,更为大明财政能如此宽裕,而感到欣慰。

街上行人匆匆,却没有再边走边说,让全凤翔偷听的。他有些失落,但看到前面一家酒铺,眼睛又亮了起来。

进到酒铺内,果然有不少人在喝酒聊天,全凤翔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同寻常酒客一样,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

这不是什么大馆子,酒客喝的多是廉价散酒,佐酒的小菜也就那么简单的几样儿。

可正因为如此,生意才显得好。毕竟,百姓们还不富裕,上酒楼大吃的还在少数。

果然,全凤翔坐下没多久,便听到了酒客的议论,说的也正是丁税和鼓励生育这两件大新闻。

“朝廷这惠民政策,历朝历代好象都没有吧?”

“倒是有减的,可全部豁除,确实是没有。要知道,这可不是小数,少说一年也有几百万吧?”

“自古未有之政,当今万岁也是自古未有之明君。若论功绩,太祖都要逊色一筹啊!”

一个酒客脸色涨红,却正肃地向南拱了拱手,说道:“万岁乃千古明君,大明子民皆当感恩戴德。”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同桌的酒客也庄重地向南拱手,表示赞同。

自洪武到嘉靖,明廷对士绅的优免幅度越来越大,从自身到丁数,从徭役到田租。

所以,明朝定下的税赋和徭役,基本上都由百姓独担,这就造成贫富日益分化。

徭役其实可以算作一种“人头税”,百姓要么服徭役”,修河堤、修城墙啥的苦活累活都要干。

要么交钱给国家,即交

“丁银”),由国家请别人替你去干活。

因此,明朝前期有徭役无丁银。明中期以后,各地开展赋役制度改革。

徭役折算为银,一部分派入地亩,另一部分按丁派征。

于是,开始出现了丁银(丁税),并逐渐转变为一种单一征收的税银。

对于百姓来说,富裕人家缴纳丁银给朝廷,这不算什么。

但对于许多少地和无地的农民来说,丁银便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也由于明朝的税制弊端,地方应纳税人口少的话,则意味着地方官员收税的压力低。

地方官和百姓在瞒报人口上存在着共同的利益,所以后期各地瞒报人口漏税很严重。

这种情况在江南非常严重,据传:纳税人口和总人口的比例大概为一比十。

正因为有这样的情况,后世有些专家便推测,明末的人口数量应该更多,可能达到两亿,甚至是三亿。

尽管明朝末期的丁税,以及加征的三大饷,使得百姓民不聊生,但和满清相比,却真不算严苛。

因为明朝的丁都是有地的纳税丁户,满清却把妇丁幼丁没有土地的佃农都算丁。

明朝的中丁百亩土地到三百亩,算是中丁,丁税只收七钱,满清收三两;

明朝的上丁是耕地三百亩以上,收一两,满清则是八两,甚至十几两。

所以,黄立的豁除丁税,不仅是与明朝作比较,更是将满清的苛政暴露无余,并显出新朝的爱民恤民之举。

也正因如此,老百姓才更感念新朝,感恩万岁。

全凤翔嘴角微翘,心中自是为万岁感到高兴,也知道老百姓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感念皇恩。

毕竟,这是马上就能落到身上的实惠。特别是与满清相比,无疑能让人松一大口气。

“就是这鼓励生育,是不是加恩太过啦?”另一桌酒客又挑起了话头,“十个孩子封诰命,对女人来说,不是很难吧?”

在古代,一对普通夫妻,生活水平小康的话,生育三四个孩子是很平常的事情。更多的也不少见,八到十个也不算稀奇。

很多妇女不能出外工作,也是因为家庭和孩子的关系。当时养孩子也粗糙,大的带小的,田间地头满地爬的景象也常见。

平均而言,明朝时每个妇女生育四个儿女。不是不能再生,而是家庭状况不允许。

有了朝廷的诸项奖励政策,以及正在建立的官办医院,对妇幼保健知识的推广,多生多育是可以肯定的。

“不难嘛,那陈兄你可得多努力啦!”同桌酒客笑着调侃道:“等封了诰命,可得请兄弟们喝酒啊!”

十个的话,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运气还是要占很大因素。

但要从全国的数据来看,也确实有不少妇女创造过这个纪录。

倒不是说为了诰命便可劲儿地生,可生得多不是负担,还能得到俸禄养老,也就不用考虑得太多。

陈姓酒客哈哈笑着,也不恼,说道:“年岁大了,可不敢有这奢望。倒是吴老弟,还年轻,倒是大有希望啊!”

“这个——”吴老弟也笑了起来,说道:“生孩子也要看天意,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旁边的酒客连连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官府新出了小册子,叫《生育常识》。里面哪,就有多生孩子的窍门。”

“还有这书?”吴老弟瞪大了眼睛,说道:“要是靠谱,岂不是省了很多力气?”

陈姓酒客指点着笑道:“吴老弟龙精虎猛的,不用惜力。”

全凤翔微笑着喝完酒,起身会账离开。出了酒馆,将里面的嘈杂和说笑也抛在了身后。

“这要花费多少钱财?虽然百姓欢欣,人口大幅增长也指日可待。可见万岁迫切之心,人口问题确实需要解决。”

想着辽东的开发,全凤翔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力资源。就现在而言,虽然来了很多移民,可辽东的土地还有很多没有耕种。

还有皇帝计划的东三省,人口的缺额就更大了。而且,按北方的田地与人口数量,也挤不出太多的移民。

“光靠自然繁衍的话,虽然有鼓励政策,也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见到效果。”

全凤翔摸着下巴,随意地在街道上走着,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朝鲜人的劳务输出倒是可以继续扩大,只是也不能太多,总不能超过在辽东的汉人数量。”

全凤翔觉得今年这几万朝鲜人已经够了,要增加也是明年的事情。还有俘虏的满人,按照农庄模式,也要开始耕种劳作。

即便如此,除了辽南和辽阳地区,再

往北依然是地广人稀,只能先在道路附近建村设屯。

到吉林船厂这一路上有了不少村屯,按户分配,每村也就三十来户人家。

可过了吉林船厂,直到宁古塔,估计就只能是按小村划分,二十户人家顶天了,每户还要有青壮。

而且,那边的村屯还要立起围墙,不管是土制木制,能阻拦野兽就成。

村中青壮也要接受训练,发放火枪,既能打猎,也能抵御野兽侵袭。

“如果能够招抚满人,确实能省很多时间,也会大大加快东北三省的建设计划。”全凤翔琢磨着,带了几分期待。

至于满人再兴风作浪,朝廷早有安排,全凤翔也有手段。连姓都要改,不过是被同化的又一个民族罢了。

况且,与沙俄作战,也会派遣他们上阵。越往北打,气候越寒冷,满人倒是更加合适。

……………….

辽南,复州。

“丁税免了呀!”赵老贵已经喝得脸色涨红,却又端起酒杯,看着儿子小贵,催促道:“二丫不错,抓紧时间成亲。二三十年呢,多生几个娃。”

这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免了丁税,且上了册,以后再收,也不包括他们。

二三十年的工夫,生十个娃,有补贴,说不定还能捞个诰命,这到老的衣食都不愁了。

赵老贵想得很好,很长远,也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小贵嘿嘿笑着,说道:“爹,不是定了秋后嘛,这一年咱好好干,把饥荒还上,身上也轻松。”

饥荒是官府的贷款,家里买了匹驽马,耕种的田地就翻了一倍。

主要是村人的眼神和态度,让赵老贵一家颇感舒服。这亲事说成,也有马的功劳。

毕竟,古代家庭能有马匹,有后世的宝马差不多的价值。

农忙时耕种,农闲时拉脚运货,这一匹马的作用可大了去了。赵老贵是爱若珍宝,照顾得精心。

可也不得不说,有一匹马,再有辆马车,给家里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农闲的时候他照顾田地,儿子就赶车去干活儿,这等于赚了两份钱。

而且,种地还怕闹灾,赶脚运输却不用看天时,收入很稳定,

这丁税免除,身上更加轻松起来。赵老贵难得地买了酒,还杀了一只家养的鸡。

嘱咐完儿子,赵老贵又看向正啃着鸡腿的闺女。

想了一下,他缓缓说道:“梅呀,村里的你看不上眼,外头的你得赶紧挑。”

小梅咽下嘴里的鸡肉,不以为意地说道:“朝廷都定了十八的年龄,女儿才十七呢!”

赵老贵摇着头,说道:“明年就十八了,这个亲事不得提前相看,还能到时候现抓一个?”

小梅眨巴着大眼睛,笑了笑,说道:“爹,您就别操心了,女儿有数。”

“有数?”赵老贵想岔了,呵呵笑了起来,给女儿挟了鸡翅膀,说道:“我女儿这长相,这人品,肯定不愁。”

喝了一口酒,赵老贵更加高兴了,笑得脸上象一朵花,说道:“我女儿肯定出息,说不定就能得个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