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春妮你给我下来！”李前进轻轻抱住踩著凳子扫灰的春妮才敢生气的大喊：“你这是要反天啊，看我今天不把你屁股开启花？”
“前进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春妮缩在李前进怀里装可怜，一不小心又被逮到了。
李前进板著脸气哼哼的说：“哼，不这时回来我还看不见你这个不称职的妈在家作祸，趁我不在家这么危险的活你一定没少做？”
“前进哥，我再也不敢啦！”春妮赶紧乖乖认错，讨好的摸著李前进胸膛：“别生气啦，别生气啦！孩他爸我错了！”
李前进看她这副柔弱的可怜相忍不住笑了，不轻不重的打了她屁股两下，“再敢爬高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春妮苦著脸说：“我看见那有灰难受，就想把它扫下来才安心。”
“交给我行不行？”李前进张嘴就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咬一口，“要小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春妮咯咯笑，抱著李前进的脖子哼哼唧唧，“前进哥，我知道啦……”
李前进松开她，站在凳子上把屋里墙角的灰都扫了一遍，“我拿了一箱香蕉回来，你和爷爷在家放开吃，这东西不抗搁。”
“好！”春妮答应一声，拿著抹布擦拭一尘不染的家具，“今天大娘来了，说过年想接爷爷过去，还问咱们去不去？”
李前进笑了笑说：“是不是不太热情？”
春妮低著头说：“没有，大娘挺热情的。”
李前进轻叹，虚情假意四个字里，毕竟也有情意两个字。他们之间走的这么僵，前世孤苦，冷漠的他占了大半因素。
“他们对我把李前卫和杨军送进去很不满，有一次大爷遇见我骂了我一顿，三叔遇见我也是阴阳怪气的损了我一通，”
李前进拍了拍手说：“今年就咱们俩个在家守岁，过二人世界的新年，明年就好了，多了个小家伙，咱们三口之家。”
春妮点头，只要有前进哥，她才不在乎几人过年呢！
人间太苦了，所以才有了爱人。
腊月二十九，一场大雪过后，天寒地冻。街上的雪受人踩车压又变得棱棱角角极不好走。
大包小裹拎著年货的人，时不时来个冰上芭蕾，趔趔趄趄的坐在地下，年货撒了一地。
摔倒的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大笑著骂几句，捡起年货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做为一个东北人，在冬天里不摔几个跟头是不完整。
李前进拉著四个大肘子、四条大鱼，四只鸡四只鹅、两筐冻梨两筐冻柿子给大舅二舅送去。
除了爷爷，他的婚礼只有他们去了，缓解了他没有亲属的尴尬。娘亲舅大他们够份量。
所以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臭小子，你拿这么东西干啥？”许广平和许广军一边帮著搬一边训他。
李前进说：“就这些东西，过年我就不过来了，冰天雪地的春妮出来一趟太费劲。”
许广平赞成，“别出来了，好好养胎比啥都重要，当年你……咳咳！”
许广军用肩膀撞了大哥一下，大过年的怎么能说那事？
李前进哈哈一笑说：“大舅、老舅没事，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我都不在乎了。”
不在乎吗？
春妮身上的母性可是战胜了激情澎湃的初恋林小豆，战胜了沪上名嫒黄娟，战胜了美艳明星蒋梦欣。
答案就藏在他心里，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进光那也是这么多，多了四瓶茅台和四条中华烟。管他吃不吃得了，李前进库库都给他扛进去。
“臭小子，你整这么多我哪吃得了？”王进光看著一堆东西直咧嘴。
王进光爱人也说：“前进呐，还有别人送的，你又拿这么多，吃不了坏了多可惜！”
李前进笑说：“王姨，大年三十，各个派出所、局里值班的可不少，你和我叔拎著热乎的饭菜去慰问他们，多温馨、多祥和！没准这些还不够呢！”
王姨一拍大腿，高兴的说：“哎呀，还是你脑袋瓜好使，这个办法可太好啦！”
“老婆子，你要挨累了！”
“不是还有两个儿媳妇吗，我们三个整点菜算个啥事，那些值班的民警才辛苦呢。”
“是啊，大过节的谁不想在家团聚。”王近光拍了拍李前进说：“你小子有什么好点子要经常告诉我！”
“得了吧，帮你忙也不给钱。”
“臭小子我踹死你，钻钱眼里去了。”
李前进哈哈一笑，躲过王近光的大皮鞋，“王叔、王姨我走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臭小子，你也新年快乐！”
李前进开著车又去高副县长和其他有过码的领导家，中国人的年不止是年，过的还是人情世故。
李清岩这里他和春妮一起来的，送了几斤精选的榛蘑和一小袋春妮包的豆包。
“你小子就拿这么点东西过来。”李清岩这里还是冷冷清清，见到他们俩口子非常高兴。
李前进笑说：“这是亲手包的，不比啥都珍贵。当年也就这东西能送进监狱。”
李清岩看著一个圆滚滚的豆包满眼怀念，“吴姐，把这个豆包给我蒸上几个。”
李前进说：“我猜你这个大市长什么好东西都有，就是不能有它。”
“还真是，每天忙忙乎乎的也不知道吃啥？”李清岩说：“春妮，谢谢你的豆包，当年啃冻的都觉得可香啦！”
春妮羞却的一笑，“李叔，那时候条件不好，也就能拿点豆包。”
“条件不好拿出来的才弥足珍贵呢，那可都是在你们嘴里省出来的。”
李清岩可是知道那时农村的日子不好过，他虽然是借李前进的光，心里也是感激春妮的。
在李清岩家吃了顿饭，两人告辞，节前是他最忙碌的时候，能陪他们吃顿午饭实属难得。
李前进走的时候也不空手，捧了一箱子的好烟好酒。他不差这些东西，但李清岩给他就要。
把春妮送回家，李前进去单位送车，从现在开始到初八这台车也难得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