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顺天府,京城内廷,乾清殿。
“……你们记着,此次西南乱事,最重要的不是粮草甲胄,而是火器药材。
西南多山,其内蛇虫蚁兽无数,再加上行军作战伤亡在所难免,死气邪秽排不出去,很容易引起大规模瘟疫。
所以一定要准备好预防瘟疫的药材,告诉医学研究院与太医院的研究员们,让他们先停了其它药的研究,专做疗伤、止痛、去腐、化疫类的药材。
丸、散不限,务必要在一个月内赶制出可以预防目前已知的大部分瘟疫。
同时告诉下面的药材养殖工坊着重收购以上药物,如果一个月内赶制出足够十万大军的药物,每人赏银十两,逐级增加十两,上不封顶。
另外通知兵器工坊,让他们加紧制作大明皇家地雷、大明皇家迫击炮等方便携带的小型火器。
具体赶工流程就按当初守城时那般来,三班倒,日夜不停,如果民间有能够生产这些火器的工坊,登记造册后统一将指派数量下发,花钱让他们代为赶制,一定要快。
同时也要注意质量,所有外派的火器营造,每一把、每一件都要刻上铸造者的名字、籍贯,如果质量达不到要求,诛九族。
这是关乎前线将士性命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遵仙人法旨!吾等立刻去办!”
“嗯,下去办吧。”
“吾等告退!”
目送眼前众人离开,在朱伟光的椅子上小黄瓜刷黄漆装老的朱慈烺心头一松,摸了摸额头渗出来的冷汗,正准备躺下松口气,一道身影突然从殿门外闪出。
心头一惊,不自觉的伸手摸进裤裆抓住了朱伟光送给他的那把无线左轮小手枪。
“谁!”
“大明周氏,请见仙师!”
“?!”
‘母后?’
心头一咯噔,朱慈烺慌了。
“皇后娘娘有事吗?”
隔着殿门,年仅二十九,青春靓丽,模样身段完全符合后世网络顶格滤镜美女的周皇后眯了眯水润的大眼睛,幽幽道:
“凡妇有事相请仙师,不知可否一见?”
殿内,摸不准自家老娘想干啥的朱慈烺有点慌,本能的想要拒绝,但由于以前没被提溜到台前当靶子时一直都是被自家老娘管的,久而久之就被管出了心里阴影。
眼下见自家老娘这么客气,心里本能的有些发毛,最终哆嗦了半天也没敢开口拒绝,只能苦着脸扁嘴道:“进来吧。”
“谢仙人恩见。”
片刻后,周皇后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见自家儿子一本正经的坐在龙椅上像个小大人似的板着脸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这一刻的他本能的就想笑。
但碍于对方目前的身份,最终没敢笑出声,只能强忍着心里的古怪对着对方浅浅一礼。
“凡妇周氏,见过仙师。”
“免礼。”
“谢仙师。”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就有些发怵的老娘,朱慈烺的目光有些闪烁。
“不知皇后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周皇后闻言,颔首笑道:“实不相瞒,凡妇此番起来是想问问仙师,可是给了家夫什么禁欲守身的秘术?”
“?”
朱慈烺有些傻眼,“皇,皇后这是何意?”
周皇后幽幽道:“实不相瞒,不知为何,自仙师降世以来,家夫已经一年多没有召人侍寝了。
每次民妇派人来询问,不是有事就是国事太累,有心无力,总是万般借口。
平日里凡妇与其他嫔妃前来问候,也是躲着不见,就算见了也是匆匆几句就离开,凡妇感觉家夫自从仙师来了以后,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此事本不该凡妇一介女子过问,只是心系家夫,着实放心不下,所以就厚颜前来问问,还望仙师可以给与解惑。”
“……”
朱慈烺无语了,有心说那老色批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得知有一群不着四六的家伙天天窥屏看他的现场直播后,不想当众直播而不敢。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既然皇后问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没错,皇帝现在的确有些特殊,但不是因为禁欲守身的秘术,而是之前动用仙法御敌的代价。”
“仙,仙法的代价?”
“嗯,仙凡有别,仙界的人本不该管凡间的事,若非朱家于大恩于九州,我是万万不敢动用秘术强行给大明逆天改命的。
这也是为何当初大军围城时,我一直不愿意出手的原因。
即便如此,也需要一个大气运之人承担逆天改命后的天道反噬。
因为天命溃散,朱明李代乃是天道自演的规律。
是数百年来,惨死在朱家朝廷手中那些亡魂怨鬼状告天庭的结果。
眼下我以一己之力扭转了这个后果,这就等同于凡间有人公然违抗皇帝旨意。
本来这惩罚是会落到整个大明现存百姓身上的,只是皇帝以朱家历代祖宗阴德为底,用自身福报硬抗了下来。
加上我从旁调请,这才堪堪接住了天庭的惩罚。
而代价,就是需要皇帝克己守身,少造杀孽,善待天下黎民百姓。
这其中就包括了不能与女子同房。”
“这……”
这下轮到周皇后傻眼了,顿了顿,有些不甘的道:“那敢问仙师,家夫以后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他面前睁眼说瞎话的朱慈烺闻言,努力想着当初朱伟光离开前教给他的说辞,沉声道;
“皇后放心,待大明承平,民心归附后,我会发动万民天书集九州之力向天奏请。
届时,只要取得那些历代亡魂怨鬼的谅解,他也就不用再背负业障了。”
周皇后虽然听得有些懵,不过也没敢反驳,自己心里嘀咕了半天,大致琢磨出自家丈夫以后不会让自己守活寡后,顺着话接了下来。
“如此这般,凡妇也就放心了,唐突之处,还望仙师勿怪。”
“不会,夫妻关护,乃人之常情。”
“感谢仙师体谅,那凡妇就不打扰仙师修行了。”
“嗯,皇后慢走。”
对着眼前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小仙师躬身一礼,周皇后转身默默离开。
只是在即将出殿门时,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道:“对了慈烺,孙家的女娃母后看了。
模样俊俏,知书达理,是个美人胚子,母后已经将女娃接入宫中了。
今天晚上你就去‘勖勤宫’(朱由检小时候住的地方)定了吧,你也是时候了。”
“!”
御座上,正以为应付过去而暗自摸冷汗的朱慈烺一僵,下意识脱口而出。
“别啊母后,仙师说了,太小破身会短命的,再说了,儿臣这还一堆事,哪里能顾得上这……呃!!”
“果然!你不是仙人!”
瞬间,半转着身子斜眼回看的周皇后铁青着脸扭过了头。
然后,说漏嘴的朱慈烺就僵在了原地。
“皇,皇后你说什么,孤,不对,我,我……”
本能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人迅速发红的眼眶镇住,最终张了张嘴,忙不迭的起身走了过去。
“母后别哭,你别哭啊。”
“别碰本宫!给本宫站那!!”
“!!”
“说,你父皇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年多不碰女人,还有,这仙人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
看着眼前泪流满面,却脸色铁青的身影,朱慈烺彻底没了脾气,乖乖低头说起了他跟朱伟光的故事。
然后,他面前的周皇后脸色就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是说……仙人是你父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