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物,苏逸尘添加得极为隐蔽,钱婉清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是自己身体的问题。
片刻后,大夫睁开眼睛,轻轻放下钱婉清的手。苏逸尘连忙问道:“大夫,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夫人这脉象,体质确实太过虚弱,而且之前有过流产的经历,伤了根本。不过也并非无法调理,只要多补补身子,按时服药,还是有希望的。”
苏逸尘听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担忧的神情:“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大夫开个药方,只要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无论什么药材,我都定当全力找寻。”
钱婉清看着苏逸尘的样子,心中感动不已,同时又涌起一丝愧疚:“夫君,都怪我,让你操心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
苏逸尘走到床边,轻轻握住钱婉清的手,温柔地说:“夫人,说什么傻话,这怎么能怪你呢?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等大夫开好药方,苏逸尘亲自将大夫送出门外,还额外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嘱咐道:“大夫,我夫人的病,还望您多多费心,日后若有需要,还得麻烦您时常来府上看看。”
大夫接过红包,笑着点头:“苏公子放心,老夫定会尽力。这药方上的药材,都是常见的,按时服用,调理一段时间,定有效果。”
苏逸尘回到内室,钱婉清正坐在床边发呆,见他进来,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夫君,我想了想,若我一直不能给你生孩子,不如你纳个妾室吧,也好为苏家传宗接代。”
苏逸尘心中一紧,表面却装作生气的样子:“夫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苏逸尘岂是那种薄情之人?我娶你,是因为真心喜欢你,生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你可别再提纳妾之事。”
钱婉清听了,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苏逸尘的手:“夫君,你对我真好,我一定努力调养身体,给你生出个大胖小子。”
苏逸尘笑着安抚了钱婉清几句,待她情绪稳定后,借口去抓药,离开了房间。他来到药房,看着桌上大夫开的药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特制的药物。他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入药方中的一味药里,然后搅拌均匀,加重了药物的分量。他知道,这些药物会让钱婉清不知不觉中生病,身体越来越差,到时候,她就更没有精力来干涉自己的事情了。
处理好一切后,苏逸尘拿着药包回到家中,亲自监督着下人煎药,然后端到钱婉清面前,温柔地说:“夫人,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喝了病才能好得快。”
钱婉清接过药碗,看着苏逸尘关切的眼神,心中满是温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药中已被人动了手脚。她一仰头,将药喝了下去
钱盛堂的马车在苏逸尘府邸门口缓缓停下,车帘一掀,他便心急如焚地跨出车厢。今日一大早,他就听闻女儿钱婉清病情加重,整个人都被担忧所笼罩,脚步匆忙得带起一阵风。他抬头望向府邸大门,那朱红色的漆仿佛也在这阴霾的情绪下失了颜色。
走进院子,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此刻都消失不见,只有一片压抑的静谧。钱盛堂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加快脚步,径直朝着钱婉清的房间走去。
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钱盛堂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他定睛望去,只见钱婉清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钱盛堂的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间红了,他几步冲到床边,颤抖着双手轻轻握住女儿的手,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焦急:“婉清,婉清,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钱婉清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父亲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那光亮转瞬即逝,很快又黯淡下去,她有气无力地说道:“父亲……您来了……”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钱盛堂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那原本光滑细腻的肌肤如今变得粗糙而憔悴,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苏逸尘,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逸尘,婉清这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大夫不是说只是体质弱,好好调养就行,怎么现在反倒严重了?”
苏逸尘连忙上前,脸上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愧疚模样,说道:“岳父大人,我也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自从上次大夫开了药,婉清就一直按时服用,可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
越来越严重。我赶忙又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来看,大夫说婉清这是虚不受补,之前的药可能反而加重了她的负担。”
钱盛堂听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愤怒,忍不住骂道:“之前那个大夫真是庸医!竟然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耽误了婉清的病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问道:“那现在这位大夫可有说怎么治?”
苏逸尘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新请的大夫开了新的药方,说是先调理脾胃,再慢慢进补。我已经让人去抓药了,等药煎好,就给婉清服下。”
钱盛堂点了点头,再次看向钱婉清,温柔地说:“婉清,你别怕,有父亲在,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然后又对苏逸尘叮嘱道:“逸尘,你一定要多费心,务必把婉清照顾好。”
苏逸尘连忙应道:“岳父大人放心,婉清是我的夫人,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钱盛堂在床边坐下,拉着钱婉清的手,轻声问道:“婉清,你跟父亲说实话,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钱婉清虚弱地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我就是觉得浑身没力气,吃什么都没胃口,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钱盛堂又问:“那苏逸尘平日里对你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对劲?”
钱婉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夫君对我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每天都会亲自监督下人煎药,还会陪我说话,让我不要担心病情。”
钱盛堂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接着,钱盛堂又和钱婉清聊起了一些家常,询问她想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心愿。钱婉清只是轻轻摇头,说只要能快点好起来,就心满意足了。钱盛堂看着女儿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涩,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的病。
聊了好一会儿,钱盛堂见钱婉清有些疲惫,便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和苏逸尘走到了外间。
钱盛堂脸色凝重,对苏逸尘说:“逸尘,商会那边最近也不太平。吴堂主和陈毅峰合作了,他们打算推荐陈毅峰当商会堂主。你知道陈毅峰背后的陈家吧,他们可是皇商,财力雄厚,人脉广泛。这次他们联手,怕是不好对付。”
苏逸尘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吴万通和陈毅峰会走到一起。
他沉思片刻,说道:“岳父,既然他们联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对陈毅峰不满的势力,共同抵制他。而且,我们也可以在商会中散布一些不利于陈毅峰的消息,削弱他的影响力。”
钱盛堂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你先去联络那些和我们关系密切的人,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的态度。”
苏逸尘应道:“好的,岳父,我这就去办。”
……
苏逸尘从外间回到钱婉清的房间时,屋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只有钱婉清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走近床边,看到钱婉清正默默地流泪,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婉清,你怎么哭了?”苏逸尘脸上立刻露出关切的神情,他坐到床边,轻轻握住钱婉清的手,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钱婉清抽噎着,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夫君,我……我感觉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好害怕……”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苏逸尘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别瞎想。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按时服药,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可那温柔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钱婉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苏逸尘,哽咽着说:“我真的好怕再也好不了了,我还想给你生个孩子,我们说好的……”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逸尘的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关切的笑容:“婉清,你别这样。生孩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病治好。你要是一直这么伤心,病怎么能好呢?”
他轻轻为钱婉清擦去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钱婉清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夫君,你说的对。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不想让你失望,也不想让父亲担心。”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对苏逸尘的
爱。
苏逸尘看着她,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和厌恶。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要是她没有钱盛堂女儿的身份,他早就弃之不顾了。
但面上,他还是温柔地说:“婉清,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苏逸尘依旧每日清晨便来到药房,看着下人将药材一一洗净、碾碎,放入砂锅中慢慢煎熬。
他神情专注,时不时还伸手搅一搅药汤,那模样仿佛真的对钱婉清的病情忧心忡忡。药煎好后,他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小心翼翼地走向钱婉清的房间。
“婉清,该喝药了。”苏逸尘轻声说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
钱婉清虚弱地从床上坐起,看着苏逸尘,眼中满是依赖。“夫君,又要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病弱的沙哑。
“说什么傻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苏逸尘坐在床边,轻轻扶起钱婉清,把药碗递到她嘴边,“来,小心烫,慢慢喝。”
钱婉清接过药碗,皱着眉头,强忍着苦涩将药一饮而尽。苏逸尘连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蜜饯,“快含着,就不苦了。”
钱婉清含着蜜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还是夫君贴心。”
喝完药后,苏逸尘便会坐在床边,陪钱婉清聊天。“婉清,今天我去商会,听到一件趣事。”
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周富海那个急性子,为了一批货物的归属,和一个小商户吵得面红耳赤,最后才发现是他自己记错了账本,闹了个大笑话。”
钱婉清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周堂主,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是啊,他那火爆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苏逸尘附和着,又讲起了另一件事,“还有吴万通,最近为了推荐陈毅峰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他四处拉拢人,可有些人并不买账,背地里还说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钱婉清好奇地问道:“那陈毅峰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苏逸尘冷笑一声,“他不过是仗着背后的皇商陈家罢了。若没有陈家撑腰,他哪有资格竞选堂主。”
钱婉清点了点头,“难怪父亲这么担心,看来这次堂主之争,有的热闹看了。”
苏逸尘看着钱婉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不管怎么样,有岳父和我在,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