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袋遇火融化,冷却后,融化的液体,又会变成固态。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木梳的齿子间,是有间隙的。
木梳抵住糖袋时,齿子顶着糖袋往外凸,间隙却不会。
从外面看,糖袋被木梳所抵部位,是一条波浪状的横线。
木梳凑近火焰时,横线的‘凸’位会先融化,‘凹’位是否融化,得看木梳离得近不近了。
波浪状的横线,能避免...横线全部被烧化,啪嗒一声,横线以上部位,脱离糖袋,掉到桌面上的可能,就是...难以达到密封状态。
不过,眼下气温低,白糖、红糖不会自然融化,哪怕没有密封保存,保质期也很长。
“哥,我想试一试封糖袋。”
沈小花两眼放光,蹲在桌面上的小狸,眼睛紧紧盯着蜡烛上的火焰,似乎...很想给火焰一爪子。
“行。”
沈青拿起一个糖袋,往里装一斤左右的红糖,将糖袋、木梳递了过去。
沈小花接过,学着沈青的样子,亲自操做了一遍。
然而,那一条横线,一半完全融化,脱离了糖袋,一半融化的不够,融化点和融化点的间隙,都能塞下筷子了。
“哥~”沈小花垂眸瘪嘴,失落道:“步骤明明一样,结果咋差那么大呢?”
沈青思索一番,“用蜡烛封糖袋,梳齿和火焰,不能离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
近了,横线会全部融化掉,远了,横线会因为融化不够,存在很大缝隙,而且,挪动木梳时,梳齿和火焰的距离,要一直保持不变。
小花,你手中糖袋上的横线,一半完全融化,一半融化不足,表明,前者离火焰太近,后者离火焰太远,你折中一下。”
“好。”
沈小花撕开手中的糖袋,将红糖倒进新的糖袋中,接着,木梳抵住糖袋,缓缓凑近火焰。
这一次,她神情专注,严格按照亲哥说得去做。
然而,结果比上次好不了多少,横线...上一小段完全融化、下一小段融化不足,如此反复,甭说美观了,连基本的‘封口’都没有做到。
沈小花低着头,指甲抠着桌沿,沈青察觉她的情绪不高,安慰道:
“小花,别灰心,哪有人一上手,就能把事情做好,来,再试一遍。”
哗啦---
沈青解开糖袋,将红糖倒进新的糖袋,再向前一递。
沈小花摆了摆手,“不了,我举了两回,手腕有点酸,不想再试了。”
“那行。”
沈青将两片袋沿对齐,拿起木梳,给袋子封口。
沈青干活很利索,不一会儿,就装好了5袋白糖、5袋红糖,两个布袋内,各剩一小把糖,留着熬甜汤。
接下来,沈青着手包果子。
将四方形的牛皮纸,平铺在矮桌上,牛皮纸的一个‘角’,要朝向人的胸口。
连抓几把羊角蜜,放在牛皮纸的中心部位,纸张两个角对折,向中心聚集,多余部位向外、向上翻折,另外两个角的侧边,向内折,折出两个三角形。
末了,两个三角形,向中心翻折。
拿一张福字,沾点浆糊,贴心中心部位,取一节细长的麻绳,用‘十’字交叉法,将纸包捆结实喽。
“哥,我想尝一尝果子。”
“随便尝。”
果子和糖一样,都是装在布袋里的。
沈小花拿起一颗口酥。
外层的糯米粉,甘甜,软软酥酥的,轻轻一咬,就扑簌簌往下落粉,内里的炸物,像桃酥一样酥脆,且越嚼越香。
吃完口酥,她拿起了一颗羊角蜜。
第一口,甘甜如蜜,糖浆黏稠,哪怕把固态物咽了下去,还一连吞了好几次口水,都感觉舌苔、口腔,附着一层糖浆,第二口,甜得齁嗓,难以下咽,第三口...没有第三口了。
沈小花将手中剩下的羊角蜜,丢进空瓷碗中,握着一双竹筷,像捣药的玉兔般,把羊角蜜捣得稀碎,再倒入一些温水,并用筷子将二者搅拌均匀。
接着,她
捧起小碗,轻抿一口,清甜润喉,解腻开胃,非常的好喝。
沈青惊讶地挑了挑眉,把羊角蜜捣碎,倒入温水,搅拌几下,再一起喝的吃法,还是头一次见。
“嘿~”待小碗见了底,沈小花灿烂一笑,“哥,羊角蜜干吃太甜了,吃一两口,就感觉很腻,捣碎用水冲一下,好喝还不腻,哥,你要不要试一下?”
沈青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吃这种又甜又腻的果子,哪怕用温水冲一下,也不想尝试。
“好吧~”
沈小花眉眼弯弯,美食未分享成功,她也不觉得失落,打算...过几天,找小美玩时,再跟其分享这道美食。
她从条几的抽屉内,抓了一盘瓜子,一边磕,一边看亲哥包果子。
哗啦---
一时之间,牛皮纸被叠发出的哗啦声响,萦绕着整个堂屋。
……
待两个布袋变成空布袋,沈小花扫了一眼桌子,5袋白糖、5袋红糖、5包口酥、5包羊角蜜。
“哥,今年过年,咱家要走几家亲戚啊?”
清算工分那天,就和村东头的沈家断了亲,是以,过年时,只用走生母那边亲戚就行。
“没几家,一两天内就能走完,多余的糖和果子,留着自家吃。时候不早了,我去做午饭。”
沈青将矮桌收拾干净后,走到屋后菜园,薅了一把蒜苗,打算做...蒜苗炒猪肝。
薅完,掐掉枯叶,剥掉根部死皮,清洗三遍,拿到厨房,剁掉根须,再切成3厘米长的小段。
取一挂猪肝,切成0.2厘米厚的薄片,入清水浸泡十分钟,捞出攥干水分。
等待猪肝浸出血水的间隙,沈青也没有闲着,他将1/2个枕头馍,切成0.8厘米厚的片状,在锅中不加油的情况下,将馍片煎到表面硬脆、内里松软。
盛出馍片,将铁锅刷干净后,沈青便着手炒菜。
起锅烧油,油热,下入猪肝,炒至变色后,将猪肝盛出。
锅中底油,油温达到八成热时,下入姜片、辣椒圈、蒜白、粗茎,大火呛出香味。
再倒入猪肝,并往锅中加点盐、酱油、味精,翻炒个四五分钟后,下入蒜苗,翻炒均匀即可出锅。
蒜白,就是大蒜植株临近根部的鳞茎,呈白色圆柱状,还一层包着一层的,汁水丰足。
粗茎,就是‘蒜叶-鳞茎’的部位,纤维多,水分低。
炒熟蒜白、粗茎所需时间,比蒜叶要长,因此,才会将二者提前下入锅中。
哐---
炒完猪肝,沈青揭开了大锅的锅盖,瞬间,一股股浓郁的肉香味,勾得人馋虫大动。
他用筷子夹出两个鸡腿后,便将所有饭菜,端进了堂屋。
其实,卤肉...还没有入味呢,可是,它实在太香了,沈青才会忍不住夹一点尝尝。
“小花,出来吃饭。”
“好嘞。”
嗖---
小狸先小主人一步冲出了西厢房,它跳上凳子,前爪扒着桌沿、后掌撑着身子,冲着...猪肝喵喵叫。
“唔,好香啊。”沈小花掀开门帘,看见猪肝后,愣了一秒钟,“哥,猪肝...苦不苦啊?”
猪肝,未清洗干净、沾有胆汁、炒制过长、炒制过短,盛出来的猪肝,都会发苦的。
“放心,端到堂屋之前,我尝过一片猪肝了,滑嫩咸香,一点都不苦。
喵呜---
小狸叫了一声,催促主人赶紧开饭。
“别急,还有一件事没办呢。”说完,拿起一串30厘米长的双排小鞭炮,点燃引线后,将其扔到院子里。
玉城有一习俗,贴完对联的第一顿饭,饭前一定要放鞭炮,寓意着...驱赶邪祟、迎接新年。
邪祟,指的是年兽。
相传,远古时代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上长角,尖牙外露,眼神凶狠,一年四季都居住在深山或深海之中。
每逢旧年和新年相交之际,也就是除夕这天,‘年’便出来糟蹋庄稼、伤害人畜,令百姓叫苦连天。
有一年,‘年’出来为非作歹,却依次
被红衣服、火光、燃烧竹子的‘噼啪’声吓跑。
因此,百姓知晓了‘年’的弱点,每逢除夕,便贴红联、挂红灯、烧竹筒,来驱赶年兽、守卫庄稼和牲畜。
在古代,人们通过将竹筒投入火堆,来获得‘噼啪’声,唐朝时,开始往竹筒里加火药,宋朝时,开始用竹筒包裹火药,也就是现代鞭炮的最初状态。
噼啪---
鞭炮落地不足2秒钟,引线便引爆了火药,瞬间,院中响起震耳的‘噼啪’声,红纸乱飞,还升气淡青灰色的浓烟。
小狸受了惊,吓得跳进沈小花怀中,还把脑袋埋进人家的胳肢窝,与它相比,大黄就镇定多了,蹲在门口,陪主人望着浓烟。
须臾,‘噼啪’声消失,地上落了一层碎红纸,浓烟变淡,空气中仍有很浓的火药。
沈青转身坐到矮桌旁,“行,开饭吧。”
说完,他往豁口碗内,夹了六片猪肝。
沈小花将小狸放到猫碗旁,小狸闻到香味后,不再害怕,反而把脸埋进碗里,大口咀嚼着猪肝,一边嚼,一边发出含有愉悦、激动意味的‘嗷呜’和‘咕噜’声响。
类似的情形,沈青在第一次遇见小狸时看见过。
那天,沈青去胡家庙买黑鱼苗,由煤渣路往南拐时,听到沟边的杂草丛里,传来微弱的猫叫声。
他停车在草丛里搜索一番,发现一只瘦骨嶙峋、两眼糊脓、尾巴尖骨折的小狸花猫。
沈青抱起小猫走出杂草丛,布帕沾水,擦掉黄脓,掰点锅贴,嚼到稀吧碎,吐到紫苏叶上。
小狸花猫如饿狼附体,疯狂咀嚼吞咽锅贴,还发出激动、愉悦的咕噜声,直吃到肚皮撑得圆鼓鼓的。
期间,食物黏上颚上,它自己搞不下来,急得两只爪子乱抓,末了,沈青使巧劲掰开猫嘴,帮它把食物抠了下来。
其实,小狸吃到虾干、小鱼、鸡蛋时,也会发出咕噜声,不过,声音里不怎么含激动的情绪。
现在,小狸品尝到猪肝的味道后,脑袋就没离开过小碗,看来,它是真的喜欢吃猪肝。
这时,沈小花夹起一片猪肝,猪肝表面泛着粼光,似乎裹了一层油,吃起来,却发现那是掺有油分的酱汁。
酱汁,微微辣,咸鲜味浓郁,猪肝,不柴,也没有苦味,鲜嫩、爽滑、q弹,十分的开胃下饭。
一片猪肝下肚,令沈小花的嘴角,糊上了酱汁,“哥,猪肝好好吃,真的一点都不苦,你尝尝看。”
“好。”
沈青往狗盆内丢几个馍片和一些猪肝后,便开始夹菜吃饭。
猪肝滑嫩,蒜苗辛香,鸡腿软烂,两样菜品都挺好吃的,不过,沈青觉得中午的饭菜,属馍片最好吃。
外头焦焦的,内里很松软紧实,麦香味十足,细品还有一丝甜味。
饭罢,歇息片刻,沈青来到厨房,着手包饺子。
面粉+水,揉成光滑的面团,放到一旁醒发,半小时后,面已经醒好。
抓一把面粉,撒在案板上,挖出面团,倒在案板上。
接着,沈青手持菜刀,割下半个砖头大的面团。
揉按数下面团后,在面团的中心部位,戳一个贯穿上和底的小洞。
手指伸进小洞,慢慢将其扩大,直到...整只手能轻易穿过这个洞。
双手伸进洞内,握住环状的面团,双手像数佛珠一般,双手交替挤压面环。
当面环有砂糖橘般粗时,沈青不再挤压面环,而是横着将其一切为二,放回案板之上,掌心来回碾搓它,直至其变成圆柱状。
接着,沈青抄起菜刀,用‘斜切法’,每隔1.5厘米,菜刀往某个方向倾斜着,向下切,将圆柱切成饺子剂子。
“哥,我来帮你包饺子吧。”沈小花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两个高粱杆箅子。
“成,再搬张凳子来吧。”
“好嘞。”沈小花将箅子斜放到灶膛旁的板凳上,跑进堂屋,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无椅背的凳子。
她把凳子摆到案板旁,又将一个高粱杆箅子,平着放到凳面上,和昨天一样,凳子和箅子,重心在一条垂直线上。
沈小
花又搬来一张板凳,摆在箅子旁,并将装馅料的汤碗,放到了凳面上。
她抓一把面粉,均匀地撒在箅子上,再搬来一张小板凳,便坐下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