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倒茶水,忽然殿外传来很大的声音。
玄翎急忙问道:“何事喧嚣?”
传来花夏的声音,“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身子很不舒服,奴婢求您去看看她。”
玄翎一听,二话不说就往殿门外走。
雪琼伸开双臂拦住,“皇上,今夜是雪琼封妃的重要日子,求您别走。”
“贵妃有孕,朕得去看看才放心。”
雪琼抱住他,“臣妾不让皇上走。”
玄翎望向外面夜色沉沉,心中焦急,一把扯开她,大步流星出了玉蓬殿。
銮驾离开,雪琼气得将茶壶摔碎,将红烛烛台推翻。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已经爱上了我,为什么还会在意贵妃?!”
这不是情蛊的正常反应,她甚至怀疑情蛊失效了!
抬起手腕,明明她体内的母蛊虫活得好好的,证明玄武帝体内的子蛊虫是活得。
子母蛊虫,生死相系啊!
侍女劝道:“公主别难过,皇上等会就回来了。”
关雎宫里。
盛熙颜在梅花软榻上,伸长脖子望向窗外,要不是她不敢显露仙法,早就冲到玉蓬殿抢人了!
脏东西千万别把玄郎睡了。
再等一下,若是花夏还不回来,她已经做好了飞去玉蓬殿的准备。
忽然听到殿外有脚步声,梅香跑进来,低声道:“娘娘,銮驾已经到大殿外了!”
盛熙颜‘嗖’飞回到金丝楠木床上。
玄翎大步流星走进殿内,径直到榻边。
看美人脸色雪白,缺乏红润血色。
“贵妃,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盛熙颜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委屈:“皇上,臣妾也不知怎么的,晚膳后肚子突然就疼得厉害,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臣妾心里害怕,就想着皇上能来陪陪臣妾。”
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玄翎坐下,温热指腹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安抚道:“贵妃莫怕,朕这不是来了吗?朕这就传太医,让太医好好给你瞧瞧。”
盛熙颜摇了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
“皇上,臣妾不要太医,臣妾只要皇上在身边。有皇上在,臣妾这疼痛好似减轻了几分。许是臣妾腹中的皇嗣体谅臣妾,知道臣妾思念皇上,才让臣妾难受,好把皇上唤来。”
玄翎听了,她这话充满了对他的眷恋,似乎还带着一种撒娇的意味。
心中一软,脸上露出温柔笑意:“贵妃和皇嗣定会平安无事,不要瞎想,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盛熙颜故作虚弱咳嗽了几声,
“咳咳,臣妾知道自己身子娇弱,怀有皇嗣更是担惊受怕,每日都小心翼翼的。可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有些小毛病,让皇上为臣妾操心了。”
她很少说这么一大段绕口的假话,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
玄翎伸手将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绾到耳后,面容和煦。
“贵妃说得哪里话,你怀着朕的骨肉,朕心疼你还来不及,何来操心一说。”
看来恶心的话有用,他这不就心软了吗?
盛熙颜抖了一下腿脚。
玄翎问:“贵妃的腿不舒服?”
她略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
玄翎揭开锦被,看到一双雪白的玉足,美若玉莲。
她人长得美也就算了,怎么哪儿哪儿都那么会长呢?美到他心坎上。
帝王不由的耳根有些烧,“脚上似乎有些发肿?”
盛熙颜点头,“嗯,这是女子有孕后期的正常症状,皇上不用管。”
嘴上说着不用管,却蹙起黛眉呻吟,“哎呦,好难受......”
玄翎于心不忍,她毕竟怀着朕的三个孩子,确实辛苦。
于是伸出手轻轻按摩。
触碰冰肌玉骨的瞬间二人都打了一个战栗,暗暗红了脸。
玄翎按摩着,发现她竟然没穿长绸缎裤?
本是寒冬,虽然炭火烧得旺,这样睡觉容易着凉吧?
一双笔直雪白的小腿从锦被里若有若无的露出来,引得帝王喉结滑动。
盛熙颜心里偷笑,迷不死你,从前你不就最喜欢她们吗?
按摩了会儿浮肿的腿脚,玄翎盖上锦被,故作深沉,“贵妃,舒服些了吗?”
盛熙颜又蹙眉,“胸口特别闷,感觉喘不过来气。”
玄翎往前坐,抱起她。
叫来人把窗口开了些,“许是炭火烧得太旺,殿内不透气所致。”
盛熙颜撒娇道:“皇上,您能不能给臣妾柔柔胸口?”
啊......这......朕是她的男人,她又怀着朕的孩子,确实该好好抚慰。
玄翎思索中,已经被她拉手放在心口处。
令人震惊的是,不是想象中的感觉。
玄翎狐疑问:“贵妃你穿了什么小衣?好似是裹胸?“
盛熙颜低垂眼睫,委屈得打哭腔:
“昨日阖宫请安时,琼妃说臣妾的身段过于丰腴,皇上不喜欢,皇上喜欢她那种细条形状的,所以臣妾……原来这才是皇上不再喜欢臣妾的原因.....呜呜呜。”
玄翎脱口而出,“她胡说,朕喜欢……”
差点说喜欢你前日那个样的……
前日,盛熙颜夜里回来,在龙榻之上,他搂在怀里…..曲线甚是完美。
“贵妃,不要裹胸,你本来就很美,不用听旁人胡扯,你要勇敢做自己。”
盛熙颜故作不解问:“皇上,难道是琼妃妹妹故意说的吗,她为什么要那样贬损臣妾啊?”
玄翎淡淡道:“因为.....她嫉妒。”
心中更添对自己的质疑,为何喜欢一个心思狠毒的女人?
盛熙颜压下唇角的憋笑,哼唧道:“皇上,从前臣妾刚进宫,被偏殿的敦妃笑,你也是这样安慰臣妾的,让我不要裹胸,说我特别美,你还记得吗?”
玄翎眸光一滞,陷入深思,似乎真有这么回事。
“当时你还哭了?”
“是啊。皇上对颜颜最好了,总是能悉心安慰我。颜颜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皇上,想一直和皇上在一起。可臣妾知道皇上不属于臣妾一人…..哎.....”
她如此深爱朕,又如此懂事,很难不让朕怜惜。
玄翎将她搂紧,温柔地抚摸柔软蓬松的乌发。
盛熙颜窃喜,嘻嘻,从前的路子再来一遍,他还是会爱上我。
再下点猛料……
“皇上,臣妾想把缠得裹胸丝缎取了,你能帮帮我吗?”
这…….玄翎眸光一惊,透着些许的矛盾。
她是朕的妃子,朕帮忙脱个衣裳怎么了?
为何脑子里一点从前和她温存的记忆都没有?
那她肚子里的三个孩子哪儿来的?
所以说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盛熙颜转身,纤纤玉手摩挲他的衣领,手指暗戳戳滑到帝王脖颈处。
娇声央求,“皇上,帮帮臣妾吧?不然蒙上它?”
她从锦被里拿出一条长丝带。
玄翎微微点头,盛熙颜把长丝带蒙在他眼睛上。
“臣妾刚进宫那回,皇上给臣妾解裹熊缎带,也是蒙着这样一条丝带。”
盛熙颜缓缓脱了锦绣牡丹软烟罗外裳,又脱了玉色小衣,露出两扇雪白的玉肩。
朦胧中,一抹淡淡的幽幽香气萦绕在玄翎鼻息间。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