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陈皮红豆沙 作品

311、到达彼岸、明心见性(6.2K)

震雷号仅仅是进行了补救性的简单修复。

七艘战船,三千余人,除了杨昭,没有一个是航海新手。

心里都明白,过去两个时辰的修复,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都算不上,不过是哪里松动最厉害的,就钉上一块木板,仅此而已。

不怪船工,若要进行治本性的修复,必须回到港口,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以及工具。

“未来两三天若无大风浪的话,是可以顺利回到清平府的……”

杨昭的这句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抬头处,天边乌云密布。

此刻的他,也站到了震雷号,缺失的船头上,是要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至少给船上那五百人,一个心理安慰。

“杨大人,您宽心!”

老军潘伯过来了,手中捧着一个红色托盘,上面放了一块“拜神肉”。

所谓的拜神肉,就五花肉,拜祭完毕后,切成大块,上面随意洒些淮盐,却是十分可口。

说是吃过这种拜神肉的人,自会得到神明庇佑。

“我们这一趟是正义之师,方才大伙又虔诚向雷神祈祷,前路定然风平浪静,一片晴好天气!”

听了潘伯的话,杨昭不禁莞尔,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莞尔者,潘伯还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说话没有了顾虑,他刚才说的是“这一趟是正义之师!”

是不是说,过去官府出兵,都不是正义之师?

至少大多都不是正义之师吧?

正义与邪恶,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界限,不过立场而已。

如千年前,马首谷大战,是大玄为了掠夺马首谷里面本来属于蛮族的灵脉。

等同是侵略蛮族的家园。

杨昭猜想,大玄掩盖了历史事实,并非说此战的正义与否,单纯是大玄死伤太多,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宣扬出去,面目无光罢了。

正常来讲,此事就算是毫无隐瞒的令整个大玄的寻常百姓知道了,也会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正义之战。

反过来,若蛮族为了掠夺大玄的资源,对大玄发动战争的话,就成了邪恶之战。

本质是,利益而已。

潘伯之所以有今日的言论,大概是年纪大了,看通透了。

能知道的是,他算是一个奇葩,当兵了,良心还未泯灭。

姑勿论如何,潘伯讲的话还真成真了。

以杨昭的常识、眼光看去,无论如何,两个时辰内,必将迎来一场大暴雨。

事实是,两个时辰后,天空放晴,风平浪静。

五艘战船,护着震雷号、巽风号,经过了三天缓慢的航行,于第四天拂晓之时,无惊无险的回到清平府。

“杨大人洪福齐天!我们是沾了杨大人的福气!”

看到港口码头,三千余人一颗心头大石终于落地,齐声欢呼着。

都尉府邸。

“阿昭洪福齐天!莫兄,我们是沾了阿昭的福气!”

待看到杨昭放在桌面上的包裹,缓缓打开,现出天龙境武者茅地藏的人头时。

李槐直接不装了!

直接不装者,雄狮境武者面对天龙境武者,除了因为“丧尽天良”的好运气加持外,要将之斩杀,几率绝对为零!

杨昭做到了,他洪福齐天!

莫宣卿毕竟是个读书人,笑道:“李兄,此言差矣,运气,阿昭是好到令人发指,不过……运气由来是实力的构成,且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害!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槐不以为忤,摆摆手,再次端详茅地藏的人头,天龙境武者,即便身死,自带的威压犹在,是骗不了人的。

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当日,老祖宗称赞阿昭,很不错,这是他老人家第一次如此毫无掩饰的称赞一个人!”

此事莫宣卿没有跟杨昭讲过,今日是第一遭。

顿了顿,微微笑着,“除此之外,莫家另外一位老祖宗也称赞阿昭,原话是,此子天生气魄很大!”

李槐震惊且喜,“第二位老祖宗也对阿昭有如此高的评价?他老人家也见过阿昭?”

莫家两位老祖宗,皆是天龙境武者。

他们如此说法,正吻合了叔父李幽,对杨昭“未来长生者”的判断。

“扑通!扑通!扑通!”

杨昭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接下来,自然是李槐作主、莫宣卿作陪,替杨昭接风洗尘。

请来了歌姬,弹唱、饮酒,一场宴会下来,只谈风月,不谈正事,十分的尽兴。

尽兴的是李槐与莫宣卿。

杨昭表面也是,内里那颗悬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来。

当莫宣卿说莫苦对他赞赏有加时,杨昭心中是得意的。

在杏子林外,与莫苦、莫悲见面,二老对自己欣赏,杨昭是知道的。

却不曾想,莫悲对自己的评价竟然

是“此子天生气魄极大”。

划重点线在“天生”二字,而后是“气魄”。

如莫离讲的,武者最讲气魄,气魄决定了武者的路能走多远。

而且,气魄很难后天养成,即便有,也绝比不上天生的:那可是铭刻在骨子里。

尤其是生死大战时,或者突破武道瓶颈时,自然而然就发挥出刚才李槐形容的“丧尽天良”的好运气,铺平一切!

一生二,二生万物。

莫家两位老祖宗对自己有如此评价,大几率,此事会传开来。

天下隐藏的势力数不胜数,利益纷繁复杂,杨昭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强大,是否会触碰到一些未知势力的利益。

也是“人性之恶”从来不敢低估,旁人要帮你,绝对有充分理由,旁人要害你,大多时候,真心不需要理由。

与茅地藏一战,杨昭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弱小。

而自己的潜能又有多大。

说一句,他如今是稚童身怀重宝过闹市,绝不夸张。

“阿昭,你杀了黑莲教第二高手,天龙境武者,茅地藏!”

临别时,莫宣卿酒醉三分醒的提醒道。

杨昭又岂止斩杀了黑莲教第二高手,第三、第四高手,也是他斩杀的。

不同的是,斩杀茅天子、茅人王,是三人之间的秘密,秘而不宣。

而在东海七岛斩杀了茅地藏,四千多人目睹,难掩悠悠众口。

就算四千余人不讲,如此大规模的战斗,黑莲教的线眼又岂能不知。

杨昭摇头笑着,还真想讲一句“那算什么,我还是判官钟馗呢!”

并没有讲,杨昭还没傻到看自己的热闹不嫌事大。

李槐用力的拍着杨昭的肩膀,“阿昭,你放心,我会加派人手,保护杨夫人跟你妹妹的,你绝无后顾之忧。”

“暂时还是无需太担心的……”

离开了都尉府邸,杨昭如此想着。

自己斩杀了天龙境武者茅地藏,而茅地藏受了重伤的事情,黑莲教内部是不知道的,包括茅子元。

无形中,他在茅子元心中的实力,无端提升到至少天龙境,如此一来,黑莲教要对付他,反倒会慎重起来。

黑莲教东海七岛,彻底被一把火烧掉了,对黑莲教打击极大,他们在清平府的活动,绝对是要消停的。

“另外,朝廷派了飞仙境武者对付沈月,沈月必死,黑莲教能派出来,对付我的人,明面上是没有了……”

理论上是如此,实际上……

“即便没有黑莲教在暗中觊觎,难道乱世里,就没有其他要对付我的敌人吗?唯有自身强大,拳头大了,才是硬道理!”

随着思绪,杨昭回到了洛河帮,走在小道上。

下一秒。

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一抹浅笑,落到脸上。

是鲤鱼桥上,蹲着十几个小孩,在那“叽叽喳喳”的闹着,自然,自家妹妹也在其中。

看场面,妹妹应当是这群小孩的大姐头。

很正常。

并非说妹妹依仗天生的神力去碾压他们,而是妹妹够大方。

每天里,衣服兜里都有吃不完的零食,每一个小伙伴,都能从她手中得到,成为大姐头,理所当然。

“哥哥!”

小家伙看到杨昭,迈开小短腿,“嘭!”,狠狠的抱住了哥哥的大腿。

“妹妹,海螺呢!”

杨昭立刻将包裹里面的三只大海螺交给了小家伙,让她抱了个满怀。

“你们替妹妹玩,妹妹要回家了!”

大姐头吩咐了手下的小孩,抱着三只大海螺往自家院子跑去。

“娘!海螺!熬汤呢!”

杨昭离家时,答应给小家伙带回来海螺,母亲是说海螺可以用来熬汤的,小家伙记在心中。

“杨先生!”

第一个从屋里出来的并非母亲,也非八个丫头,而是柴千岁。

只见他喜气洋洋的,双手奉上一张烫金请柬。

“恭喜柴先生了!”

杨昭知道柴千岁与柳如是的好事成了,自然而然用回了清河县彼此之间的称呼。

打开请柬,里面只有柴千岁与柳如是成亲的日子:一个月之前。

不禁笑道:“柴先生,你跟柳老板的大喜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给我请柬是何用意?”

柴千岁理所当然道:“对呀,杨先生您想,跟柳老板成亲的是我,跟您、还有其他人,都没任何关系呀!”

好有道理!

杨昭倒是觉得自己落入下乘了,确实如此,成亲、洞房,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日后过日子,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非但跟自己无关,就算跟他姐姐柴从零也无关。

不对!

现在我问的是,你送我请帖是几个意思?

“请您一家人喝喜酒,就跟

您有关了,这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请柬的意思是:您何时有空,我何时请您一家子喝喜酒!”

好有道理!

杨昭并非拘泥的人,倒也觉得新鲜。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好呀!”

柴千岁爽快答应,快步走进杨家,“杨夫人,今日您买菜用了多少银子?烧火用的木柴要多少银子?人工是多少银子?”

杨李氏老老实实道:“早上便知道阿昭回来了,菜买多了,买好了,花了一两二钱银子呢,木柴倒没多少银子,是我跟妹妹捡回来的,至于人工,哪值钱!”

“那好!”

柴千岁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到杨李氏手中。

“杨夫人,今日您家我租了,您做的饭菜算我的,是我请你们全家吃喜酒,对了,喜酒,是要有酒的,您家有吗?”

“啊?!”

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没有新娘子的喜宴?

杨李氏愣了愣,倒也觉得有趣。

“酒?有呀!”

“有就可以了……”

杨家一下子热闹起来,八个丫头闹哄哄的,是要向柴千岁讨要喜糖,也是要将杨家布置得有大喜日子的气氛。

柳如是答应柴千岁的求亲,只一个要求:她不搬来洛河帮居住,仍是闻香阁老板。

杨昭倒是读懂了柳如是的心思:她是青楼女子,如此身份为世俗所非议。

她不愿与苏小小一般,洗尽铅华,从良。

就是要坦荡荡的告诉柴千岁,我柳如是就是这样的女人,你爱娶不娶。

若你接受不了的,我也没必要嫁给你。

柳如是是奇女子,同时也是自卑的女人。

她介意自己的出身,以高调来掩饰。

“看来我给柳老板做的决定是对的!”

由此看来,柳如是还是脱不了世俗,到了一定年纪,若没有一头家,确实会后悔的。

并非杨昭胡乱猜度,马上得到了印证。

柴千岁呈上一封书信,“杨先生,是苏小小给您的信!”

苏小小信中的内容只一件事情:她是青楼女子,特殊职业,因过去胡乱服食各种药物,身体损耗极大。

改吃井水后,其他方面还好,就是难以有子嗣,与姜大炮成亲超过半年了,也不见有喜色。

是要请杨昭出手给她诊治,书信中有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另外两件是什么?”

杨昭有的没的想着,书信里面是有隐藏意思的,除了苏小小,柳如是也有此烦恼。

若柳如是真是一位奇女子,又如何会为自己有没有子嗣,能不能替柴家继后香灯而烦恼呢。

“柴先生,我懒得回信了,你给柳老板回信,或者到清河县时,给苏姑娘带一句话,说中秋前我会回一趟百草山庄,她的事,请放心吧!”

杨昭回归杨家的晚饭,成了柴千岁的喜宴,倒也新奇、喜庆。

杨家的饭菜从来不是最丰盛的,杨李氏的厨艺也从来都不是最好的。

却是杨昭最怀念的,为了这一口安乐茶饭,在外面经历多大的风雨也是值得的。

事实上,只要回到这个温暖的家,过去种种,杨昭皆已经忘记。

晚饭过后,杨家复归平静。

八个丫头回到后院,小家伙洗完澡,早早钻进哥哥的被窝里。

杨李氏从屋里抱了一个箩筐出来。

里面放的是她亲手做的纸钱、敲的元宝。

在杨昭出海这段时间,已经过了清明节。

杨家的祖坟在清河县,木桥村。

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只要有心就成。

杨昭将一个化宝盆放在门口,坐在门槛上,将纸钱、元宝,一个个放进去。

腾起的火焰,令身子暖暖的,杨昭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爹,爷爷、奶奶,杨家的列祖列宗,请来领取银子了!”

杨昭如此说着。

心里想的是:

我是杨家如今唯一的男人,请你们放心吧,该投胎的,还是早早的去投胎,这个家,我会撑起来,我们只会过得越来越好。

纸钱、元宝,烧完了。

借着余烬,杨昭将石碑搬了出来。

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小字。

开头讲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忍辱禅师一生只有一个愿望:追求大道。

至于大道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追随他身边的,有几十名弟子,他们通过苦行,来磨砺心性,希望感动上天,觅得大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们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经常不吃不喝,以此为荣,认为这样才是正道。

他们越来越瘦,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瘦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此,追随的几十人

死了大半。

人数却没有减少,反而增加:是途中不断有人加入。

一天,看到前面有一条河。

忍辱禅师决定要过河,河流不算深,可以淌过去。

问题是,河流很湍急,他们根本没有力气淌过去。

此时,有一位牧羊的姑娘,给禅师递过来一壶羊奶,“禅师,你不吃不喝,如何有力气到达彼岸呢?”

忍辱禅师恍然大悟,喝下羊奶,淌过了河流,到达了彼岸。

而追随他身后的几十人,嚎啕大哭,认为禅师背叛了他们,便各自散去,各自修行。

禅师没有理会,在彼岸的菩提树下悟道,终究悟出了四个字:明心见性。

明心者,拭去慧心上的尘埃。

见性者,发现自己的潜能。

原来天下间最大的道,就在自己的心里面。

与杨昭前世的科学理念一致:人体潜能无限,如今的人类,连自己身体万分之一的潜能都没有开发出来。

若人能激活自己的慧心,将自己所有的潜能激发出来,自己就是一个宇宙。

“其实就是说,天下间,没人可以打救你,唯有自己方能打救自己!”

怀着这个信念,杨昭慢慢诵读《明心谱》的内容。

一遍读完之后。

【功法:明心谱(入门1%)】

数息后。

灵台里出现了一个院落。

时间是清晨。

院子里落了一地的黄叶。

一位极高、极瘦的老和尚走出院落。

杨昭心想:坏了,那些个贪睡的小和尚定要受到责骂,一地黄叶,竟然没在师父起床前清扫干净。

“诶?!”

意外的是:

老和尚脸色平静,理所当然的拿起扫帚,认认真真的打扫着院落。

地扫完了,扫帚复归原处。

“地上有落叶,看到了,拿起扫帚,扫干净……”

一切都来得那么的自然而然。

“对了,刚才我为什么觉得那些个小和尚要糟了?是因为……”

是因为杨昭将自己代入了老和尚的位置,太过自以为是。

老和尚十分自然,自然得不将自己当一回事。

“地上有落叶,扫掉就是。”

简简单单,意味深长。

杨昭处在一片冥冥当中。

明心见性。

四个字十分简单,意思也十分简单,但凡识字的,大概都明白。

要做到的千难万难,是人太过将自己当一回事,当你把自己当一回事时,恰恰坦露了你的自卑与愚昧,在前行的路上有了羁绊,无了一往无前的气魄。

“要将身体内的潜能发挥出来,需要的是自信,自信是一种淡然,是一种……看到落叶,拿起扫帚扫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功法:明心谱(11%)】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杨昭不断的在精进,一刻不停的提升实力。

日子也过得十分平淡,波澜不惊。

在这段日子里,杨昭并没有如之前计划的,将大玄镇海使这个官职辞掉。

理由很简单,不外乎两个:

一者这个官职对他没有羁绊,是可以随时说不做就不做的。

二者黑莲教是与朝廷作对,却也没有傻到随意杀害朝廷的一名大官,那等同是向朝廷宣战。

大官,自然是大官,大玄镇海使职位上等同于府尹、都尉。

“权当一个安全的保障吧!”

杨昭是如此想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杨昭刚吃完早饭,坐在门槛上看着在院子玩耍的妹妹发呆。

“李大哥!你看,黑玫瑰胖乎乎的呢!”

李槐来了。

杨羚有两个优点,一者是大方,二者是有礼貌。

即便不是第一次如此称呼,待听到小家伙喊比自家娘亲都要大上好几岁的李槐作“李大哥”时,仍是十分有喜感,逗得八个丫头哈哈大笑。

却也合情合理,李幽是杨昭的“李伯伯”,李槐是杨昭的“李兄”,杨羚不叫“李大哥”叫什么呢!

小家伙蹦了起来,拉着李槐的手,指着一旁独自溜达的黑玫瑰。

“让妹妹告诉你吧,哥哥说,黑玫瑰也晚上吃草料呢!”

马无夜草不肥。

六个字,小家伙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来的。

黑玫瑰实在也不是胖,单纯的是毛色更加光亮、外表更加神骏而已。

当然,也是小家伙脑子里哪有那么多的形容词,而在如此世道,“胖”,确实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事儿。

“真好!”

李槐轻抚着黑玫瑰脖子上的鬃毛,提起小家伙放了上去,“走,自己一个人骑着黑玫瑰,到处走走!你敢吗?”

“好!敢呀!”

小家伙小嘴里说着“敢”,实际上,整个小身子都趴在马背上,死死抓住马鬃毛。

天生神力的她,仍是十分胆小,毕竟是穷人家孩子出身,自小没多少见识,毕竟还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

黑玫瑰十分通人性,并没有快跑,驮着小家伙,慢悠悠的在河边走着,渐渐的,小家伙也高兴起来。

抱着黑玫瑰,一边走,一边认真的聊着,好似马儿能听懂她说的话儿一般。

“阿昭,半月前,朝廷派了飞仙境武者下来斩杀沈月,不知为何,她竟然在当日提前两个时辰离开了……”

李槐将事情原本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