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最大的赢家永远是那个看着别人折腾的人
“他折腾得越凶,死得越快。”苏汉泽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神平静地看着远方,“江湖这盘棋,永远是自己动手的人死得最快。”
九龙城寨的巷子里,气氛压抑得像要爆炸一般。老葛的手下们一个个低着头,有些蹲在地上,有些靠墙抽着烟,谁也不敢吭声。老葛被条子带走后,消息传得比港风还快,一时间整个城寨都在议论,说北方人这次是彻底栽了,成了江湖上的笑柄。
光头手下蹲在墙角,狠狠抽了一口烟,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骂骂咧咧地开口:“妈的,这次真是栽得彻底,葛哥被条子逮进去,咱兄弟也被抓了大半,外面的人都在笑我们北方人是纸老虎。”
“现在怎么办?”另一个瘦猴模样的手下声音有些颤抖,“西湾的事完了,城寨这边也没了生意,咱连根草都快吃不上了。”
“怎么办?”光头狠狠把烟头摁在地上,眼神愤愤不平,“还能怎么办?全怪那个苏汉泽!他就是故意把我们玩进去了,现在风头全在他那边,外面都说他是西湾真正的主人。”
“可是葛哥这次是自找的啊。”瘦猴小声嘀咕着,“他非要闹这么大,结果被条子围了个正着……”
“闭嘴!”光头一巴掌拍在瘦猴的脑袋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什么叫自找的?江湖上你不狠点,谁给你让道?但这事没完,我不信苏汉泽能嚣张一辈子!”
旺角的麻将馆里,路东啤正叼着烟斗,笑得前仰后合,整个身体都快陷进椅子里了。他对面的小弟一边搓麻将牌一边说道:“啤哥,老葛这回真是倒霉透顶,带人去炸码头,结果被条子一锅端了,听说他在警局里连鞋都丢了。”
“哈哈哈哈!活该!”路东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老葛那条疯狗,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苏汉泽那小子随便晃一晃,他就自己跳进了坑里,这回好了,铁门一关,省得他到处乱叫。”
“可是啤哥,西湾的场子现在彻底稳了,外面都说苏汉泽的能耐比您还大……”小弟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试探着说道。
“比我大?”路东啤的笑声一顿,眼神微微眯起,叼着烟斗冷笑一声,“他苏汉泽再能耐,也不过是个棋子,赌王和大姨太能让他坐稳,但你觉得,他真敢吃下整个西湾?迟早有人看他不顺眼,再把他从椅子上踹下来。”
“啤哥,您的意思是?”
“让他嚣张几天。”路东啤不紧不慢地吐了个烟圈,手里的麻将牌啪地一声打在桌上,“西湾是块肥肉,他要能咽得下去,我路东啤就能让他吐出来。江湖这盘棋,最后笑的,肯定是我。”
丽晶酒店的茶室里,大姨太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摇着手里的黑檀折扇,目光平静地看着七爷递上来的报告。
“老葛的事解决了,条子这次抓得干净利落,北方人已经彻底翻不了身。”七爷恭敬地说道,“不过西湾现在已经被苏汉泽牢牢掌控了,外面的人都说,这次西湾算是他打下来的。”
“江湖上的话听听就好。”大姨太淡淡地说道,神色里看不出一丝波澜,“苏汉泽守住了西湾,是他的本事,但这盘棋还没走到最后,赌王的意思是看看他能坐多久。”
“要不要给他提醒一下?让他收敛点?”七爷试探着问道。
“不必。”大姨太轻轻放下折扇,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他现在风头正盛,我们插手反而让人觉得赌王有别的心思。西湾的事,他能守住,就让他守;守不住,再换人也不迟。”
“明白了。”七爷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感叹,江湖上走到最后的,从来不是最能打的,而是最能站得住的。
西湾码头的办公室里,苏汉泽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刚刚整理好的账本,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神色淡然。小龙站在旁边,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哥,这次老葛彻底完蛋了,他的人被条子全抓了,西湾现在咱算是彻底坐稳了。”
“坐稳了?”苏汉泽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西湾只是暂时的平静,江湖的水永远不会停。”
“可是哥,现在没人敢再闹事了啊。”小龙不解地说道,“路东啤也老实了,老葛被送进去,外面那些小帮派早就认了咱的场子,您还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苏汉泽眼神微微眯起,看着窗外忙碌的码头,声音沉稳,“江湖上,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敢闹事的人,而是那些躲在暗处等着看笑话的人。路东啤现在老实,是因为他在等机会。”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敲打敲打他?”小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急。”苏汉泽摆了摆手,语气淡然,“现在西湾风平浪静,我们要做的,是把生意稳住,让所有人知道,这里是赚钱的地方,而不是打打杀杀的战场。”
“哥,您说得对!”小龙点了点头,咧嘴笑道,“这年头,谁还真敢跟钱过不去?”
“让兄弟们盯紧路东啤,别让他耍什么花样。”苏汉泽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海面,“江湖的水再浑,总有一天也会清。”
三天后,旺角的一个茶楼里,路东啤正在跟几个小帮派头目喝茶。桌上摆着几盘小菜,酒杯碰得叮叮当当,场面看起来热闹非凡。
“东啤哥,这次西湾彻底稳了,外面都说苏汉泽厉害。”一个小头目举起杯子,笑得一脸谄媚,“不过话说回来,他能稳多久,还得看东啤哥的脸色。”
“哈哈哈,哪里哪里。”路东啤摆了摆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江湖嘛,谁都有几天风光,但能不能笑到最后,那可不一定。”
“那东啤哥的意思是?”另一个头目试探着问道。
“意思很简单。”路东啤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目光变得冷厉,“苏汉泽现在风头正劲,我们暂时不动,但西湾那块肉,我迟早要拿回来。”
“东啤哥,我们都听您的,等您一句话。”几个头目连连点头。
“放心,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他苏汉泽知道,什么叫江湖的规矩。”路东啤冷笑一声,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路东啤啃着一块肥腻的叉烧,抬起头冷笑一声:“这几天西湾风平浪静,苏汉泽那小子是不是以为自己坐稳了?”“啤哥,他风光是风光,可他每天还得守着西湾码头那堆烂摊子。”黑框眼镜的小弟咬着吸管喝冻柠茶,忍不住笑道,“咱们兄弟可都在等您的安排,就看您什么时候把他掀翻了。”
“掀翻?”路东啤把筷子一拍,嘴角咧开,笑容却透着阴狠,“他苏汉泽要是想吃这块肉,就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牙口。江湖这摊水,只有血腥味够浓,鱼才会往上游。”
“啤哥,您是说动手?”小弟瞬间直起腰杆,眼里放着光。
“我动手?我路东啤从不亲自动刀,脏活让别人来干。”路东啤往后一靠,眯着眼睛说道,“传话给九龙的金少,让他的人去找西湾的麻烦,就说苏汉泽的码头太稳,会挤了他们的生意。金少那种二世祖,只要给点火星,他能把整间屋子烧着。”
“高啊啤哥,借刀杀人,这招够绝!”小弟兴奋地拍起了桌子,差点把汤勺震飞了出去。
“记住了,咱们不出头,等他们两边打得稀巴烂,我们再进去捡便宜。”路东啤夹起最后一块叉烧,嚼得津津有味,眼里却透着一抹算计的光芒。
与此同时,金少正躺在自家的露天泳池旁,身上披着一件丝绸睡袍,旁边两个穿比基尼的嫩模一边给他剥葡萄,一边娇笑连连。小谭弓着腰站在一旁,满脸堆笑地说道:“少爷,旺角那边传话来,说西湾码头最近吃得太狠,其他人的生意都快被挤垮了,您看……”
“西湾?”金少一听这两个字,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色阴沉,“苏汉泽那个狗东西,他还敢得意?上次害我被条子关进去,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少爷,现在正是机会。路东啤那边的意思是,让咱的人去西湾找找麻烦,捣一捣他的场子。”小谭笑着补充道,“只要西湾乱起来,苏汉泽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捣场子?好!”金少一拍大腿,把手里的葡萄皮扔进池子里,站起身来,“叫兄弟们带上家伙,今晚就给我去西湾闹一闹!我要让苏汉泽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江湖规矩!”
“明白,少爷!我这就去安排!”小谭连连点头,转身就要离开,金少却忽然喊住了他。
“等等。”金少眯起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去跟北方人剩下的那点人说一声,就说西湾的货里藏了他们的东西,能找回多少是他们的本事,敢不敢去,就看他们有没有胆子。”
“高啊少爷!”小谭一拍手,笑得满脸崇拜,“咱们不光要捣乱,还要拉北方人一块儿下水,这下西湾绝对乱成一锅粥!”
西湾码头的夜晚,工人们还在忙碌地装卸货物,苏汉泽站在码头最靠海的一艘船上,手里拿着一份货运单,眉头紧锁。他身旁不是小龙,而是另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管事阿六。阿六是西湾的老人,干活勤快,眼神里总带着几分警觉。
“苏老板,这两天风声有点不对。”阿六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听说金少的人在调动,北方人也开始抬头,像是要有大动作。”
“有动作就有动作吧。”苏汉泽合上货运单,目光平静,“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西湾的水这么大,闹一闹才能知道谁是鱼,谁是虾。”
“可万一他们冲着码头来,咱的货怕是保不住啊。”阿六有些担忧地说道。
“阿六,你跟了我这么久,该知道,西湾的货不会出事。”苏汉泽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给兄弟们打个招呼,不该多管的事别管,看戏就行。”
阿六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苏汉泽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直觉告诉他,这位苏老板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
夜半时分,西湾码头果然起了风波。一伙金少的人手持棍棒、火把,冲进了码头外围的仓库区,见人就砸,见货就泼油,嚷嚷着什么“收保护费”。
“谁让你们装得这么稳的!西湾的水,你们苏汉泽也敢独吞?!”领头的混混大喊着,砸翻了一箱刚卸下的货。
远处的暗巷里,几个北方人也跟着冲了出来,他们的眼神比金少的人更凶狠,手里拎着明晃晃的砍刀,直奔货区深处,嘴里喊道:“把货翻出来!那是我们的东西!”
整个码头瞬间乱成一团,工人们四处逃窜,喊叫声、玻璃碎裂声和货物翻倒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锅开了的沸水。
苏汉泽站在码头最前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身旁的阿六忍不住说道:“苏老板,他们闹得这么凶,咱怎么办?要不要叫兄弟们动手?”
“不必。”苏汉泽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让他们闹,等条子来了再说。”
“条子?”阿六瞪大了眼,满脸震惊。
“早有人给条子通了风。”苏汉泽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与此同时,路东啤正站在旺角的某间高楼上,透过望远镜看着西湾的动静,笑得差点把烟斗掉在地上。
“哈哈哈哈,金少这小子倒是没让我失望,果然动手了!”路东啤笑得前仰后合,眼神里满是得意,“这下苏汉泽怕是坐不住了吧?”
“啤哥,那咱们什么时候下场?”黑框眼镜的小弟忍不住问道。
“急什么?”路东啤白了他一眼,缓缓吸了一口烟,“等条子来把这场戏收拾干净,我们再去捡个便宜。你不懂,江湖上,最大的赢家永远是那个看着别人折腾的人。”
西湾码头,警笛声终于划破夜空,红蓝交替的光影映照在每个人惊恐的脸上。金少的人四散奔逃,北方人也被堵在了角落,条子一拥而上,按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现场乱得如同一锅糊了的粥,空气中混着汽油味、汗味和海风,令人作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