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国麾下五百名士兵尽是红衣红甲,被称为绛衣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梁山士兵。
只见魏定国扶了扶头上的朱红缀嵌点金束发盔,一甩头盔上扫帚长短的赤缨,随后手中红色旗子向前一指。身旁的绛衣火兵急忙把手中引火之物向着面前的梁山士兵丢去。
开山营士兵紧紧架起盾牌,把绛衣火兵丢出的引火之物挡住,却依然有从盾牌缝隙中落到人身上的。
说来也奇怪,这些引火之物,落在身上并未开始燃烧,开山营士兵用手将其扫落时,却将其引燃,火焰越烧越旺。
灼烧之痛,使得这几名梁山士兵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鲁智深急忙命人帮助他们灭火,然后扶到后面休息。
林冲、鲁智深见圣水神火果然名不虚传,只得命令前面的士兵高高举着盾牌,然后寒龙营士兵长枪猛刺,消灭面前的敌人,并让这些士兵口中呼喊着:降者不杀。
见一列列玄甲兵倒在面前,单廷珪心如滴血,这可是他培养多年的心腹精锐,眨眼间就死伤数十人,气得他催动胯下深乌马,舞动手中那条黑杆枪,向着寒龙营士兵冲去。
不成想,林冲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手中丈八蛇矛将其接下,没出三回合,单廷珪被林冲矛杆抽中,跌落下马,然后被梁山士兵所擒。
“单将军,你再不让他们丢掉武器,这些玄甲兵可就全部丧生于此了!”林冲高声提醒道。
单廷珪瞬间醒悟,急忙高声呼喊,放下手中武器,这才在梁山士兵手中救下剩余的二百人。
见一排排绛衣火兵死在面前,魏定国怒火中烧,这些都是他培养多年的心腹精锐,瞬间有数十人殒命当场,气的他直接催动胯下胭脂马,舞动手中熟铜刀,向着面前的梁山士兵冲去。
就在魏定国的熟铜刀砍下时,却被鲁智深手中禅杖截住。
梁山士兵也有伤亡,这让鲁智深也是心痛不已,手中禅杖不再留情,一招乌云盖顶,直接向着魏定国当头砸下。
魏定国未曾多加思考,直接使用手中熟铜刀抵挡。
“啪——”禅杖上传来一股巨力,直接把魏定国手中熟铜刀撞飞出去。
鲁智深正要把魏定国拍下马,却见十几名绛衣火兵向着鲁智深丢来引火之物。
这些引火之物的威力,鲁智深已经见识过,因此急忙闪身躲避,而那十几人急忙护着魏定国逃走,那些绛衣火兵为了护卫魏定国离开,有的甚至把引火之物抹在自已盔甲之上,然后带着火焰冲向梁山士兵。
趁着这些人用自已的生命冲出来缺口的时机,十名绛衣火兵急忙护着魏定国离开,其余人则是替他阻挡梁山士兵的追击。
“降者不杀!”鲁智深见这些士兵竟然如此忠义,心中泛起一丝怜悯之心,这般士兵没有死在抗辽、抗西夏的战场,却死于内部争斗,实在可惜,于是他急忙高声呼喊让他们丢掉武器投降。
“神火无敌!”这些士兵听到鲁智深的劝降,不仅不听从,甚至都把引火之物抹在身上,然后带着火焰向梁山士兵扑去。
“杀!”鲁智深虽然佩服他们的忠义,却无法看着他们残杀梁山士兵,只得下令将这些人杀死。
“单将军,你等前来救援高廉那厮,如今兵败,凌州知府如何能够饶了你们?不如顺应大势,随我上梁山栖身如何?”林冲对着单廷珪劝解道。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单某被俘,只求你等快快动手,好成全我马革裹尸为国尽忠的心志。”单廷珪梗着脖子说道。
“单将军此言差矣!”鲁智深听到单廷珪的话,急忙来到他的面前:“若是与辽国、西夏甚至是金国蕃子作战殒命,那的确算是马革裹尸,为国尽忠。如今你等是听从凌州知府之命,前来拯救高俅的堂弟高廉。如此说来算是高家的奴才,如何算得上马革裹尸、为国尽忠?”
单廷珪听到鲁智深的话,不由得低下头颅。
鲁智深话糙理不糙,事实如此,不容争辩。
“单将军勿恼,师兄心直口快,其实并无恶意。”林冲见状急忙劝说道:“只是师兄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奸臣当道,昏君在堂,对外软弱,对内剥削。单将军这样的武将,平日里肯定会受些腌臜气。如今兵败,回去岂不是把杀人的刀递给凌州知府?倒不如在梁山栖身,随我等一同惩恶除奸替天行道。”
“单某兵败,却蒙林教头不杀之恩,心中甚是惭愧。”单廷珪对着林冲、鲁智深拱手言道:“两位良言振聋发聩,单某愿意归顺梁山。”
“好!单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实在可喜可贺!”林冲笑着言道,随即让人归还单廷珪的兵器铠甲。
“没想到魏定国的绛衣火兵竟然如此刚烈。”鲁智深看着场中那些绛衣火兵的尸体叹息道。
“魏定国性情刚烈如火,神火将军人如其名。”单廷珪赞道。
单廷珪、魏定国同是凌州团练使,两人虽然性格不同,却相交莫逆。
鲁智深等人经营曾头市,派去联络凌州的人员回来后,就会称赞凌州的两名团练使武艺高强且不恃强凌弱,凌州知府贪得无厌,这两名团练使却是洁身自好。
“不知魏将军回去之后,是否会受到凌州知府的责罚。”林冲对魏定国也颇有好感,若是水火二将一同归顺梁山,岂不美哉?
“责罚肯定会的,甚至会杀了他。”单廷珪想起凌州知府的德行,甚是担忧魏定国的安全。
“单将军,你速速前去追赶魏将军,即便他不想投靠梁山,也莫要返回凌州城才是。”林冲听到单廷珪的话,急忙劝说道。
这等好汉若是被那种贪官污吏杀死,岂不是虎死狗口?
“这……林教头,鲁大师,你两位不怕我逃走?”单廷珪诧异的询问道。
“哥哥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林冲笑着解释都爱:“你即便离开,对我梁山也不会有什么损伤。更何况心志不坚定之人,我梁山也不欢迎。”
“哎呀,你俩还说这些做什么!快追赶魏定国去吧,省的他被凌州知府那厮害死。”那魏定国虽然武艺不高,但是性情颇让鲁智深赞赏,见林冲和单廷珪还在此处解释这些没用的,不由得出声督促道。
“我这便去追!”单廷珪摇摇头,骑上深乌马,向着魏定国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