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pc行为的劳工,不论身份,不论职位,全部以流放论处。至于直接实施绑架的那个乌萨斯男子,让阿莱莎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感染者城区的出入口还是要增加军警数目,加大管控力度,限制感染者的流动,避免城内的普通居民与感染者劳工接触。”
“这两个少女的友谊固然感人,但她们终归是个例。最近伴随着感染者劳工数目上升,感染者与普通人的冲突事件也在逐渐变多,我们不能放任混乱与仇恨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米诺娃离开绑架者的居所,径直前往罗德岛的诊所之中,看望那个名叫米娅的感染者少女。却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撞见塔露拉等人。
此时的塔露拉正在与霜星和阿尔伯特的下属老伯瓦交代任务,对于米诺娃的到来,塔露拉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是因为专注布置,还是说根本懒得理这个讨人厌的记者。
除了塔露拉以外,列夫子爵也闻讯而来——十九区作为塔露拉花费大精力治理的区域,突然发生这样一起恶性绑架案件,牵连人数近百(十几名受害者,剩下的多为p客)。还是值得他们这些高层官僚多多关注的。
加上这起案件,还牵扯到了米诺娃这个列夫子爵颇为关注的后辈,他当然会和塔露拉一起来探望一番。
米诺娃抵达诊所,看望卡特斯少女和米娅的同时与列夫子爵会面。与这个虽然争执颇多但依然敬重万分的老前辈随口聊了几句,出门恰好撞上正在安排后置事宜的塔露拉,米诺娃即刻‘输出’了起来。
“钓鱼执法,想给我手下的黑道势力‘洗白’,顺便给你个教训,以混淆你的视听?”
听完米诺娃的一系列指控,塔露拉顿时有些被气笑了的感觉。
尽管塔露拉不止一次说过,她根本不关心米诺娃的指控,但每当米诺娃对塔露拉极尽‘刻薄’与刁难的时候,说她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完全不做搭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不是钓鱼执法,你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难道还感觉不出来?还要所谓给教训混淆视听什么的,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米诺娃小姐?”
“你是来自圣骏堡的使者吗?你在乌萨斯的民间具有很高的声望吗?你在十九区的科技园区有什么承包工程项目吗?你什么都没有!甚至现在连撰写新闻的资格都没有了,我干嘛要去做这些事情?对我有任何收益可言吗?”
被屡次刁难攻讦,塔露拉也实在忍受不住,对着米诺娃炮轰了起来。
“至于‘洗白’阿尔伯特等人的黑道势力,你脑子里装得是蒸馏水吗?恕我直言,阿尔伯特他们那伙人,名下真正赚钱的也就是几家饭店超市而已,别说走私或是偷税漏税了,连酒品生意都不涉及,你好意思说这些人是‘黑道势力’?”
“他们是‘义警’,因为感染者无法成为乌萨斯的国家机关人员,才不得不让他们以这种你眼中的‘非法手段’维护十九区的秩序!”
塔露拉气急败坏,米诺娃也毫不示弱,出言驳斥道:“滥用私刑处决杀人、打手雇员、威胁平民,不是黑道势力又是什么?”
“还有,我说钓鱼执法不是指你们诱导他人犯罪,而是说你们明明知晓那人有犯罪意图,却丝毫不加阻止。反而纵容对方,直到受害者达到十余人之中才做出反应,全然不顾受害者的生命安全和身家清白!”
“恕我直言,塔露拉公爵,你之所以这么做,是想通过这一起案件杀鸡儆猴,震慑十九区的感染者。还是说要像乌萨斯的其他统治者一样,通过大肆宣传感染者个体的非法举动,来证明感染者的‘恶’,好为你奴役他们提供合适的理由吗?”
米诺娃这一句话,顿时让塔露拉有些勃然大怒之态。
宣传感染者的非法行径,在平面眼中塑造关于感染者‘法外狂徒’的刻板印象,将乌萨斯的感染者与社会分割开,进而孤立起来。这样不论政府如何剥削迫害感染者,都不会有强而有力的社会群体对感染者施以援手,不就是乌萨斯过去数十上百年一直都在用的肮脏手段吗?
雪原流浪的时候,塔露拉有多少同胞是因为乌萨斯的这种社会偏见而死?甚至单拿最近一次的‘牧群事件’,塔露拉的心病,黑蛇能那般顺利地完成那些谋划,不也和常人和感染者之间的敌视偏见息息相关?
所以,米诺娃这句话,算是不经意间狠狠地撕扯了塔露拉的伤疤,敢问她如何不怒?
不过塔露拉这边反而是怒极反定,冷笑着说道:
“看来,米诺娃小姐对乌萨斯的社会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啊?你之前对我进行诸多攻讦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在国外游学太久,所以初一回国就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普通‘愤青’来着,现在看来,内中似乎别有玄机?”
“你想说什么?”塔露拉的话,也是让米诺娃瞬间警惕了起来。
“之前我因人口贩卖的罪名审讯森纳,对他加以审讯的时候,他就曾提到过你——说他有刻意与你交好,想利用你记者的身份,宣扬他在斯城工人中的‘仁善名望’,好为他积攒足量的社会名望,或是借你之手,攻击他的政敌——我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我只当你是个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蠢傻愤青而已,所以没对这些证词太上心,自然就没想着为难你,甚至连传话审讯的操作都没有想过,但现在看来···呵,看来是得追究一下这段证词,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如我之前想得那般清白···”
塔露拉此言一出,米诺娃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愤然应道:
“你这是以权谋私,恶意构陷!”
“是不是恶意构陷,等到了警察局或是法庭之上对质一下便可以弄清楚一切。”
“你既然对乌萨斯的国家历史和社会文化有一个基础的了解,列夫子爵和我之前都强调过的,出于军警管理感染者的诸多不便、感染者管控律法的空白缺失、还有乌萨斯政府基层渗透力上的缺陷等等现实因素。我为何会选择阿尔伯特这些‘义警’来管控十九区的感染者。内中缘由,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理解才对。”
“可即便如此,你依然屡屡对我发起攻讦——还是在我彻查城中秩序,调查斯城中那些违法乱纪的‘反对派’份子的时候。而你又与其中几个反对派份子关系密切,就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行动,是否是受人指使,有预谋的‘毁谤行为’了。”
说着,塔露拉一挥手,几名幽灵的士兵就走上前来,一边一个,将米诺娃给押了下去。
“等一下!”
幽灵士兵将米诺娃控制住,连嘴都给她封上,正准备将其押送离开,塔露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喊住了士兵,最后说了一段:
“记得,米诺娃小姐,你虽然是一个记者,天然在媒体发言权上面有一定的优势,但你一个个体,是永远没有资格代表斯城治下百万的乌萨斯子民的。”
“我执掌此方权柄,维护此方秩序,真正要保护,要让他们满意的,乃是这斯城之中的百万生灵,而非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无名之辈。”
“身为一个执政者,我需要的,是我治下人民的认可与拥护,而非你一个愤青记者的认可与拥护。”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