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由于李渊一直忙于军务,始终未能抽出时间对这批棉花加以妥善利用和合理安排。
不过没关系,待到明年开春之后,待局势稍显稳定一些,李渊决定要亲自过问此事,并好好整顿治理一下自己麾下所管辖的那五个郡县地区。
今年就再忍忍吧!
想到这里,李渊眼神坚定地看向身边的钟繇,大声吩咐道:“立刻去安排一下,命令全军宰杀羊群,大宴三天!一定要让将士们都能饱餐一顿羊肉,肚子里面多搞些油腥之物,也好暖暖身子!”
听到李渊的命令,钟繇赶忙抱拳应道:“诺!”
“且慢!”
就在钟繇准备离去之时,李渊忽然出声制止道:“切莫将所有牛羊尽数宰杀殆尽,需得留存两万只羊、五千头牛,责令那群匈奴人饲养此些牛羊!”
他目光沉稳地看向远方,心中已然有了一番盘算。
“诺!”
钟繇闻令,赶忙再次躬身抱拳应道,随即便转身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不一会儿,军中传来即将大摆三天全羊宴的消息,这一喜讯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原本还在打扫战场的士卒们瞬间沸腾了起来。
就连那些战兵以及亲兵,此刻脸上亦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其兴奋之态竟较之于抢夺财物时更为强烈。
毕竟对于这些将士而言,平日里能够果腹的多为五谷杂粮之类的食物,而像牛羊这般鲜美的肉食,那可是极为稀罕之物。
唯有偶尔运气爆棚,攻破城池之后能从其中抢掠到些许鸡鸭羊等肉类,方能给腹中增添些许油水荤腥。
一时间,杀羊宰牛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营地。
一只只肥壮硕大的羊群如同潮水般被驱赶至一顶顶帐篷之前。
此时正值十一月初寒时节,这些羊群尚未因季节变换而掉膘瘦身,浑身上下皆是丰腴的鲜肉。
辅兵、战兵们,来自河东和西河的士兵们,他们平日里的伙食比较单一,只有羊肉可食。
然而,作为亲兵待遇就要好很多了,可以同时享用牛羊肉。
同样地,各级将领也是如此,都能够品尝到美味的牛羊大餐。
其中,队长及其以下级别的将士,每人可以分得一块牛肉;而那些队长级别以上的将领,则可以尽情享受不限量的牛肉供应。
一时间,整个军队都沉浸在了美食带来的欢乐之中,大家大块吃肉,开怀畅饮。
与此同时,在美稷的太守府内,更是一片欢声笑语。
李渊在此大摆宴席,特意邀请了城中所有军侯以上的将领前来赴宴。
此外,随行的文吏们也纷纷受邀参加。
只见宽敞的庭院里,上百人济济一堂,共同举杯欢庆。
李渊的桌前,摆放着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羊羔,以及一条粗壮的牛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旁边还有一碟价比黄金的胡椒。
一把精致无比的小刀直直地插在羊羔身上,仿佛在等待着被人使用。
李渊手中端着酒杯,笑容满面,他身旁的亲卫则小心翼翼地负责为他切割羊肉,并将切好的肉块整齐地摆放在精美的餐盘之上。
尽管这场宴席并没有安排歌舞表演等助兴节目,但现场气氛依然十分热烈。
众人相互敬酒,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李渊稳稳地坐在上首位置,面带微笑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之情。
就在这时,郭太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酒杯,对着李渊说道:“大将军威震四海,战朝廷,收故土,末将佩服万分,敬您一杯!”
李渊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缓缓地抬起手中那精致的酒杯,轻声说道:“请!”
随后,李渊将杯中的美酒轻轻地抿了一小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
然而与李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郭太此刻满脸通红,兴奋异常。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展现出豪迈之气。
看到郭太如此豪爽地敬酒,其他将领们也纷纷仿效起来。
一时间,酒席间热闹非凡,各种阿谀奉承、赞美之词如潮水般涌向李渊。
李渊面带微笑,乐呵呵地一一接受着众人的敬意和吹捧。
在这众多将领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像郭太、张辽这样一些出身于小地主或者豪强家庭的子弟,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言辞巧妙、恰到好处。
相比之下,李渊此前所提拔的那些来自底层农民家庭、被称为“泥腿子”出身的将领,则显得较为木讷笨拙。
他们大多数时候只是嘴巴笨拙地说着一些简单粗俗的好话,表达自己对李渊的忠诚和敬仰之情。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李渊心中不禁一动。
他意识到,在如今的军队中,那些有着良好家世背景的小地主和豪强子弟正迅速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军中的一股新兴力量。
对于这一现象,李渊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忧虑。
毕竟,这些新崛起的势力是否能够真正忠心耿耿地为自己效力,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转念一想,时代在变迁,社会阶层的流动也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于是,李渊很快便释然了,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必须要慢慢地学会接纳并引导这支不断变化的队伍,充分发挥每一个人的才能,为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奠定坚实的基础。
经过连续三日的盛大宴席,牛羊等食物几乎被消耗殆尽。
此时的李渊必须赶在大雪彻底封住道路之前,迅速离开西河郡,并经由雁门郡顺利返回晋阳。
时间紧迫,容不得有丝毫耽搁。
到了第四天清晨,全军上下人人都面带红光,精神抖擞地完成了整装,准备踏上归途。
八万大军押送着数量可观的钱粮物资,浩浩荡荡地向着雁门关进发。
李渊特意留下了两万名士兵,让他们分散开来镇守西河郡各地。
这样一来,可以有效防止那些心怀不轨、仍不死心的人趁冬季作乱,确保地方的安宁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