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则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衙门内的动静。
而在巡检司衙门口,一名官吏早已恭候多时。
他神情严肃,显然是阎忠委任的坐镇在巡检司的官员。
他负责处理一些衙门琐事,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当看到这群人到来后,官吏只是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等着。”
然后便自顾自地转身回到了衙门内,仿佛对这群人毫不关心。
他心里很清楚,这群人虽然人数众多,但绝对不敢轻易冲击衙门。
毕竟,门口那群手持兵刃的巡检士卒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虎视眈眈地站在那里,给这群世家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同时也明白,这件事根本不是他能解决的,他早就将此事通报给了州牧府。
等州牧府给出决断。
与此同时,在州牧府内,李渊迈步走进了议事堂。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
李渊刚刚踏入议事堂,一名官吏便立刻迎上前来,向他禀报昨夜酒楼发生的那一幕。
当李渊听到有将领喝酒闹事并且打死了人的消息时,他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
然而,李渊并没有轻易地相信官吏的一面之词,这种情况下,事情往往不会那么简单。
李渊毫不犹豫地立刻派遣自己的亲卫前往巡检司,去详细地打探一下事情的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渊焦急地等待着亲卫的归来,心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终于,亲卫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一些关于昨日事件的详细情况。
原来,被打死的人并非完全无辜,他们昨日竟然出言不逊,公然辱骂李渊。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渊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致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对于这些世家之人的辱骂,李渊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这些世家可不止会辱骂,早就动起了刀兵了。
对于辱骂李渊并不在意,只要不被自己知道就行。
可一旦被自己知道,那可就别怪李渊借题发挥了。
李渊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官吏身上。
他凝视着官吏,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辞中判断出他是否知道这些详情,还是说他在故意欺骗自己。
然而,官吏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李渊心中暗自叹息,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昨日府外士卒刚刚打死了一名儒生,没想到今天又有将领打死了世家之人。
这些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让李渊感到有些应接不暇。
李渊终于理解阎忠为何急着确定制度了。
没有制度如何规范地方。
李渊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将那几名将领抵命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世家之人在背后辱骂自己,而将领们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忠诚才替自己出头。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为了那些世家之人抵命,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做出这种自掘根基的事情?
可是,毕竟是打死了人,而且还是那些世家的人。
李渊感到左右为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不秉公处理,又怎能收服这些世家的心呢?
李渊心中暗自思忖着。
“参与的将领全部免职,将尸体还给王氏,让王氏管好族人!”
李渊面色凝重地对着面前的官吏说道,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官吏闻言,连忙应道:“诺。”
然后匆匆离去,去传达李渊的旨意。
待官吏走后,李渊稍稍松了口气,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他叫来亲卫,吩咐道:“去,拿百金,送到那些将领家中,替本将好言安抚。告诉他们,免职只是暂时的,待到风头过去,自然会官复原职。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
亲卫领命而去,李渊则坐在案前,沉思着这件事的后续处理。
他知道,对于这些将领,他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虽然免职只是做做样子,但在这个敏感时刻,也只能如此行事。
至于抵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这些将领都是一路跟随他的功臣,他还需要他们为自己效力。
很快,李渊的命令就传达到了巡检司。
巡检司的官员们不敢怠慢,立刻将王氏等一众家族的人召集到一起,当众宣布了处理结果。
官员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地说道:“经查明,此次事件中,参与的将领们虽有过失,但念其往日功绩,暂且免去其官职,以观后效。同时,将尸体归还王氏,望王氏约束好族人,不得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官员的话音刚落,
官员见状,脸色一沉,厉声道:“尔等莫要不知好歹!此次事件本就是你们王氏族人先挑起事端,要不是大将军宽宏大量,岂会如此从轻发落?还不速速领回尸体,回去好生教导族人,若再有胡言乱语者,定不轻饶!”
王氏等人见官员发怒,不敢再多言,只得默默领回尸体,带着族人离去。
然而,在众人心中,那根刺已经深深地埋下了。
许多年轻的子弟们面露愤慨之色,显然对这一事件感到愤愤不平。
这些小插曲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却如同那根刺一样,深深地嵌入了各个大家族的心中。
这些世家平日里在并州可谓是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们何曾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如今却被一群武人欺压在头上,这让这些世家和豪强们如何能够心甘情愿?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并州有二十多万兵马虎视眈眈,他们若不想重蹈中平元年那场血腥杀戮的覆辙,就只能忍气吞声。
大将军的命令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遵从。
自这件事发生后,整个晋阳城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