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都想听听这县令大人究竟有何主意。
“如今,朝庭关于扩充募府军的命令已经下达到了各州县。本县也将要新扩充一队募府军。你们正好赶上了这个时候。可以将里山上的人选一下,年老体弱,或是年纪尚幼的,就先回家去,官府不会再追究。然后留下百十人左右,我会将你们编入募府军。葛斌你也有过卫军的从军经历,还曾当过什长。所以,我还可以任命由你来当这个募府军的队长。同时,其余人员,和之前的募府军待遇一样,薪奉相同。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本县真正的匪患乃是西边的刘三疤。待到他日剿灭刘三疤之时,不但会将你们以前之罪一笔勾消,而且还会论功行赏!你们看,这样如何?”
葛斌听罢,还是十分犹豫问道:“大人!您是想让我们去打刘三疤?当初那个明县令,可是吃了大亏的。还死了不少人,我可不愿意让我的兄弟去冒这样的险!”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琦开口了:“这个你们放心!咱们任县令可不是那个急功近利的明县令。他可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是说让你们马上就去打!而是先编入募府军,进行训练,以提高战斗力。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才会对那刘三疤动手。上次刘三疤打县城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我们打死了一百多山匪,还活捉了十几人。但也仅阵亡三人,伤了一二十人。可就这样,县令大人还不满意。他还是认为伤亡大了!还得提高战斗力。所以,你们想想,他会让你们去送死吗?”
说着,周琦话峰一转道:“当然啦!这打仗嘛,那有不死的人。你们若是害怕,那也就不必去了。该怎么招,便怎么招吧!”
葛斌一听,和他们的兄弟都急了,忙道:“我等兄弟可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像上次那个明县令那样……!”
任逍遥起身说道:“你们放心吧!我是绝不会拿着你们,包括现在的募府军兄弟们的命去冒险的。若无万全之准备,我是不会轻易动刀兵的。而且,倒时候,也绝不会仅是仅是我榕县这点兵力。至于别的嘛,我现在也还不能和你们多说。另外再请你们想一想,咱们榕县衰败至今,难道就只是前两任县令的胡作非为和洪财主、戚员外这些恶霸乡绅吗?恐怕这个刘三疤也有一半的功劳吧!若是不彻底铲除刘三疤这颗毒瘤,只是榕县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当然,对于你们洪家村这附近十几个村子来说,刘三疤暂时影响还不大。但你们也得想想,西边那些让刘三疤给祸害惨了的百姓吧!而且真让这伙山匪做大了,保不准,那天他们就会劫掠到你们这边来。到时你们再反抗,还来得及吗?”
葛斌一听,忙道:“大人说的极是!不瞒大人,其实之前,那刘三疤便派人找过我。说是让我们和他一起把洪财主和洪家村这一带都给洗劫了!但我并没有答应他,虽然与洪启智有仇,但我也不想与这样的恶匪为伍,更不愿意引狼入室。所以大人说的对!刘三疤不除,咱们榕县百姓就没有安稳日子可过。”
“葛兄弟伸明大义,周某佩服!”
说罢,葛斌便朝众人说道:“任县令和周县尉都是好官。如今洪家已经倒了,咱们兄弟也该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了。而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面前,只要我们按大人说的办。不但可以免罪,这其间还有薪奉可拿。最主要的,说不定将来还能立功,为咱榕县除去这祸害。当然,你们中若是有人不愿意,或是害怕的。自可回家去,我不会怪你们。大人也说了,只需留下百十人便可。是回家,还是跟着我一起加入募府军,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他手下的兄弟们一听,都纷纷的说道:“我们愿意跟着大哥走,我们一起加入募府军!”
葛斌忙着众人一施礼:“葛斌在这里谢过各位兄弟了!”
说罢,他回身朝任逍遥问道:“大人!您看我们这人该如何挑选呢?如今山上共有一百七十八人。其中年纪较大的,和十八岁以下者有约四十人。还有一百三四十人,您看看应该怎么筛选?”
任逍遥说道:“按照募府军正常编制来说,一队百人。另加一名队长和两名副队长以及一名文书。这文书我可以从县里抽选,而其余的一百零三人则不能少。另外考虑到可能中间有人会不会不适应,或是有别的什么情况。所以我看就先在余下的人里你选一百一十人出来吧!到时还需和现在的募府军打散了重编。这样才能有老兵带着,训练起来也更快。”
葛斌毕竟也是当过卫军的,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忙道:“那好,但凭大人吩咐。”
随即转身让兄弟们把人都集合起来,将年长和年幼,以及个别体弱和家中单传独子的,都挑出来,将山寨里余下的钱粮给大伙分了。各自回家。余下的一百一十人,便加入募府军。
由于事先解决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因素,所以,任逍遥也是十分顺利的便将葛斌这伙人给招安了。
这时,洪家村的清理工作也已进入了尾声。洪宅里,除去洪启智的两名妾室无处可去以外,其余的都投亲靠友,或是拿了一笔钱回家了。而这两个妾室,还带各自带着一个年幼的女儿,于是便将洪家在村东的两座小院分配给了他们。并各自给了二百两银子,她们是日后改嫁也好,还是拿着做点小生意也罢,都随她们。当然,要下地干活。只怕她们还不行。
而洪家的那座巨大的宅院,便只能暂时封起来。毕竟这里也没人能买得起这样的宅院,就是拍卖也卖不出去。
随着葛斌这支队伍的招安,榕县的募府军便一下子有了两队人马。人马虽然有了,但这开支自然也大了起来。还得扩建兵营的房舍,添制兵器等等。不过好在现在任逍遥也不缺钱,有庞明给他带来的那六万两银子做底,任逍遥也没这方面的担心了。
不过陈桓和庞明等人还没有回去,因为他们还在等监正司的命令。毕竟这边从洪财主与那戚员外处,所收缴查封的田产、金银等物,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具体怎么处理,还有对于洪、戚等案犯等,都需要范忠与刑部、户部、商定好之后,再奏请皇上批复方可。
这时,任逍遥却收到了州府里来人传信。说是知府大人请他到州府去,说是有事相商。
按任逍遥的的本意来说,他是打算等这里的事都落实处理完了,再到州府述职的。没想到这知府大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要召见他。
不过想了想,近期,榕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身为知府自然知晓一些。所以召他前去问话,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日后清剿刘三疤的匪患,肯定会免不了要向州府借调兵马的。仅凭县里这两百多人,肯定是不够的。
于是接到通知的第二天,他便与周琦二人动身前往桂州府。去见见这个唐知府。
从榕县到桂州,由于榕县这一段的路不好走。所以他们虽然清晨出发,但到达桂州城时,已是未时了。
还未进城,便能看出,这里毕竟是州府。不但城池大上许多倍,而且城门外也是人进人出的,十分热闹。
进了城,他们也能感觉得出,这里虽然比不上长沙的繁华,但还是算比较热闹。因为这里毕竟是南下通往苍梧的主要大路的必经之处。所以桂州的商业也是比较发达的,并因此带动了城里的酒楼、客栈这些服务业。
这里不像榕县,就那么两条主要的街道。于是他们经人打听,才找到了州府衙门的所在之处。
通报后,有人领着他们进了府衙,来到一处庭院前。一名四十来岁,身形偏瘦,留着几缕胡须的男人,身着官服领着几人早已在背后小楼的厅门前等候着。
那人一见他们二人,便迎上前来:“任县令,可算是见着你啦!”
任逍遥忙施礼道:“想必您便是唐知府吧!在下本应早些前来拜会知府大人,只是初到榕县,事务繁多。本想着待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了,便来见您的。没想到大人先召我前来。”
“想必这位便是周县尉吧!”
周琦也一抱拳:“在下周琦,见过知府大人!”
“好好好!二位果然都是年轻有为啊!来,快里边请,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进到厅里,分宾主落坐,有人奉上茶后,唐知府这才介绍着身边的两人。年长点的那人是州府的司法参军,姓龙。年青点的那人姓许,是州府的司仓参军。
待介绍完后,他说道:“任县令果然不同凡响啊!这来到榕县才三个月的时间,便将洪启智等恶霸乡绅给法办了。真是雷厉风行啊!而且其间还击退了山匪对榕县的扰袭。直是让本府刮目相看啊!”
“大人言过了,这些本就是身为地方官应该做的嘛。而且也全靠监正司派人前来办案。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唐知府哈哈一笑道:“任县令居功不傲,实属难得,实属难得啊!”
任逍遥本就不喜这种场面上的客套话,说得再多也没啥意思。于是真接了当的问道:“不知今日知府大人召我前来,是有何要事吗?”
那知,这唐知府却呵呵一笑道:“任大人莫急。正事,咱们待会再聊。今日你们来得正巧,这城里啊,从建康那边来个个戏班子。想着今日任县令要来,所以呢,我便把他们请到府上来了。这建康的戏班子,那可是咱们大虞有名的。不如咱们先看看戏,也正好让二位远道而来的,这也是一路劳顿,正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