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对那些知恩图报,忠心耿耿的人,我龙门是不会忘记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你!”
稍顿,玉龙语调一缓,又道,“一时有感,不觉多说两句,现在言归正传。第三条,心无旁骛。与我们相比,滴血楼并无什么雄图大略,争霸江湖之心,只插手与龙门相关之事,不求回报,不计代价,一昧死缠,此举虽说荒谬,却也省去许多繁杂之事,只一心一意的对付我们,自然就轻松不少,有鉴于此……”
玉龙话锋一转,沉声道,“龙王庙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组建新月会,设上中下三堂,专门对付滴血楼,人员由各堂抽调,我暂代会主,如今上中两堂已组建完毕,下堂尚缺不少人手,这便是我此来目的。”
他这么一说,下面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是他来招兵买马的。可一想到新月会的对手是滴血楼,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毕竟滴血楼的强大凶悍,许多人都曾领教过,哪怕跟龙门相比,也毫不逊色,而且玉龙太过年轻,年轻人心气太盛,经验阅历又不足,比起久经沙场的滴血楼,没有多年磨砺,只怕难有胜算,若此时加入,岂不凶多吉少。
当然也有人想法不同,现在加入虽说风险很大,但只要不死,日后必是元老,与其在龙门中论资排辈,倒不如抓住时机,一步登天,正所谓名利危中来,富贵险中求。
孟斧站在下面,神色平静,看似无动于衷,实则内心却在暗暗担忧。玉龙说新月会的人员由各堂抽调,那会不会抽到石碎,或者涟漪。若抽到涟漪,他又该怎么办,而这份名单,想必只有玉龙才有,又如何才能打探出来。
众人正在暗自思索,权衡利弊,忽听谢忆环笑道:“原本我也想要追随玉大人,却未得许可,颇为憾事。而在座诸位,皆是我龙门英杰,当此用人之际,自当踊跃争先,以不负栽培,亦不负一身所学。并且方才玉大人也说了,对那些知恩图报,忠心耿耿的人,绝不相负。机不可失,未来可期,建功立业,便在今朝!”
“说得好!”
玉龙接口道,“其实,若能有谢殿主或紫龙这样的高手加入新月会,那自是上上之选,但龙王庙有谕,三殿乃我龙门根基,动摇不得,是以就算我再有心,也只能望而却步了。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们把机会留给了别人,而这个机会,可以真正造就一些可堪重用之材。大浪淘沙,留下的一定是金子,如果你选择相信,相信自己,相信我玉龙,那便来吧,新月会虚位以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食言!”
“我愿加入新月会,追随玉大人,生死与共!”
“我也愿意!”
“还有我!”……
玉龙话音方落,下面已有数人接口叫道,其中有黄泉和死鬼两名合道者,余下几个都是真师境巅峰,因为他们来此已近三年,却仍未突破,而按照规定,三殿修炼者无论合不合道,都必须在三年后返回,因此他们便想借此离去,免得到时尴尬。
“好,欢迎你们加入!”玉龙笑道。
生灭坐在一旁,双目微闭,始终不闻不问,此刻却缓缓睁开双眼沉声道:“无论留在龙门,亦或加入新月会,皆是自愿而为,我本不欲多言,但身为殿主,也算是你们的师尊,现在我却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生灭殿主请讲。”玉龙拱手道。
生灭所言,并无不妥,轮回殿他已接掌多年,除了其本身实力深不可测,门下也是人才辈出,为龙门培养了大批高手,其中亦包括谢忆环和紫龙,是以他说是众人的师尊,自然当之无愧。
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生灭缓缓道:“作为一名修炼者,最要紧的是突破自己,突破境界。悟道是为了突破,战斗亦可突破,只要坚守本心,不忘初衷,三殿也好,龙门也罢,还是新月会,皆可成道。但若误入歧途,心怀异念,则终身无望。求道之路多险阻,莫为浮云遮望眼。希望你们能牢记。”
“是,凛遵殿主教诲!”众人齐声道。
玉龙也是神色恭敬,拱手道:“殿主所言确为至理,我等受益良多。”
“哪里,客气了。”生灭道。
玉龙转过头来,又道,“生灭殿主所言极是,修炼者自然以突破为要,所以入不入新月会,全凭诸位自决,我不会勉强……”
说着他微微一顿,忽然望向若空道:“飘飘渺渺,万物皆空。你的虚空大法,练得如何了?”
“回禀玉大人,已踏虚门,未入空道。”
“嗯,你可要尽心了,那位大人对你很是期待啊。”
“是,若空明白。”
玉龙点了点头,又望向孟斧道:“黑刀白发,你应该就是孟斧吧?”
“孟斧见过玉大人。”孟斧拱了拱手。
“嗯,你来此有多久了?”
“已近七个月。”
“进境如何?”
“颇有感悟。”孟斧神色平静,含糊其辞。因为他不清楚近月有没有将他们交手的事说出去,如此回答可有多种解释,算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嗯,那也很难得了。”
玉龙说着又转头望向另一边,缓缓道,“组建新月会,龙王筹谋已久,自然极为重视,所以上中两堂的堂主皆为龙尊,而下堂堂主,尚自空缺,原本我打算让石碎出任这一要职……”
听到石碎二字,孟斧心头一紧,却听玉龙又接着道,“但潜龙谷实在离不开他,只得作罢……”
闻言,孟斧心头一松,既然石碎还在谷中,那涟漪想必也不会离开,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玉龙话音微顿,目光终于停在了破的脸上,缓缓道,“我听说上次阳极果被你得了去,是么?”
“是。”破淡淡的道。
玉龙也并不在意,又笑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可就恭喜了。”
“阳极果我并未服用。”
“哦,你未服用?那阳极果呢?”
“我把它喂了鱼。”
“什么,喂了鱼?”
玉龙诧异道,“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造化,你却喂了鱼!”
“是。”
“为什么?”
“我的路我自己走,又何须借助外力。”破依旧神色淡然。
“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不要阳极果,又何必去争夺呢?”
“为了证道。”破缓缓道。
闻言,孟斧抬头望去,对这个高大冷漠的男子,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