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二更,展昭率白云生、徐良、卢珍、艾虎四人赶往团城子,破藏珍楼,请冠袍带履。
其余人都在厅堂中等候,只不见智化和冯渊。
开始众人还以为他们或许去上厕所了,没有在意。可直到三更,还不见这两人。
蒋平让张龙、赵虎和刑氏兄弟找了找,到处都找不到两个人。
蒋平叹了口气,摆手道:“算了,这两个铁定也去团城子了。”过了片刻又道,“智贤弟恐怕不会回来了。”
三更将尽,展昭背着冠袍带履,携白云生、徐良、卢珍、艾虎、冯渊一起回来,仍是不见智化。
蒋平先道:“恭喜展大弟,请回冠袍带履。”
展昭道:“全赖四哥之福。”
展昭将冠袍带履从肩头上解下来,带着大家参拜了一回,恭敬请到里间屋内。
蒋平这才摇头道:“恐怕是智贤弟之福才对。”
展昭惊奇道:“四哥真是神机妙算!确实是智贤弟提前赶到,破了藏珍楼,我们到的时候,智贤弟已经不见了,只在门上留了张纸条。”
蒋平叹了口气道:“非是我神机妙算,只是智贤弟突然不见了,也只能是提前去了团城子。他这一去,肯定是不回来了,咱们往后之事,他是一概不管了。”
“何以见得?”
“咱们遇到他,请他来的时候,他就问明白了,‘得了冠袍带履还有什么事情?’我们说的是只要请回冠袍带履,其他事情一概不用他管。如今,冠袍带履已经请回,他必是进山修道去了。”
艾虎跑去智化房间看了看,果然连包袱带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
众人又感叹了一番,白云生命人摆香案,将一柄短剑供在案上,点烛焚香跪拜,祝道:“天地神仙在上,弟子白云生,今日蒙诸位信重,得此鱼肠剑,今后必当笃行正道,惩奸除恶,倘若错用此剑,定遭天诛。”祝毕,将香插到香炉内,大拜二十四拜,而后站起身来,将短剑插在右腰。
大家纷纷上前道喜。原来破了藏珍楼后,徐良在柁内找到了鱼肠剑,跟众人商量之后,将之交给了白云生。白云生号称玉面专诸,而春秋末期专诸刺杀吴王僚时所用的正是这柄鱼肠剑。因此,白云生佩此剑,正是实至名归。
夜已至四更,众人不再多话,各自去休息,以休养精力,准备应对白日擂台上的恶战。
辰时,三元店内,众人皆已装束停当。虽然许多人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但因武功高强,也并不困乏。
大家正在谈论今日擂台之事,突然龙天彪走了进来。
蒋平见他此时赶来,必然有事,忙问:“你来这么急,是有什么事?”
“四爷爷,我来是通知你们,他们这个擂台,已经约请了知府和总镇给他们出告示,是官准立擂。”
“本地知府姓臧,总镇是谁,知道吗?”
“听他们说,总镇姓白,叫白雄。”
“这个白雄可不是外人,是范大人的妻弟,绝不可能跟他们同流合污。但这个臧知府是个贪官,咱们与他全无往来。”
展昭接口道:“这个臧知府我知道。他当初做过庞煜的幕宾,还为庞煜配制藏春酒,助纣为虐,哪会有不贪的道理。”
“天彪,昨晚咱们已经破了藏珍楼,前边东方亮等人知道此事了吗?”
“昨天他们只顾了迎接知府,商量擂台的事情,并且托请知府帮忙约请总镇大人,一来弹压地面,二来观看打擂,对于藏珍楼的事情,毫不知情。”
“你赶快回去,此处不可久留。”
待天彪去后,蒋平又让张龙、赵虎二位校尉持展昭的名刺,带着两名马快班头去总镇衙门,请白总镇屈尊微服秘密来一趟公馆。
过不多时,白总镇便服来访,展昭亲自出去将人迎进来,与蒋平相互施礼后,落座献茶。
白雄问起众人此行的公务,蒋平便将开封府的文书给他看。
“蒋大人,可曾请回冠袍带履?”
“冠袍带履已经请回,白菊花晏飞也已正法,只是团城子的一干贼寇尚还逍遥法外。白大人,听说东方亮今天约请你前去观看,还要给他们出告示?”
“昨日本地臧知府再三游说,请我出来,一半看打擂,一半给他们弹压地面。碍于同僚情面,本将不得不应。如今,我既知晓他们是贼寇,断然不能前往。”
“不可,大人还是需要亲身前去才好。”
“这是什么缘故?”
“东方亮与襄阳王相约谋反叛国,臧知府与他们也是一党。大人前去,在那台上将东方亮、东方清和臧知府三人拌住,看我暗号行事,我只要把手往上一招,大人就把他们三个人拿住,必是奇功一件。”
白雄连连点头,道:“若叫他们三人走脱一名,唯我是问。蒋大人,展大人,需要多少兵将?”
“大人可点两百名军兵,到时候一方面弹压地面,务必令普通百姓距离擂台和看台远一点儿,减少伤亡,另一方面一旦动手,可以捉拿贼寇。”
白雄领命,告辞离去。
到了巳时中,店外街上已经吵嚷声一片,都是呼朋引伴前去看打擂的声音。
蒋平和展昭商量了一下,叫张龙、赵虎留在店里看守冠袍带履,其余人都分散前往。
徐良的白眼眉特征太过明显,特意戴了个大头巾,盖住自己的眉毛,与艾虎、冯渊一同前往;白云生与卢珍一路;刑氏兄弟一路;焦鹏与金大钟一路;韩天与霍天霸、史云一路;蒋平与展昭一路。
众人赶到白沙滩时,此处早已经人山人海,有很多路远一些的,很早就起身赶了过来,就怕错过了热闹。
擂台、看台早已搭好,坐西朝东,到处都是彩旗彩带飘扬。擂台两边台柱子上各挂了一块大木板,贴着两张告示,是知府和总镇衙门所出,警戒百姓文明观擂、文明打擂,若有匪徒胆敢扰乱擂台,立即锁拿问罪。擂台正中上悬一块横匾,白纸黑字,上书“以武会友”。台上靠后,排着三张八仙桌,二十张椅子,几十条长凳。南北两侧各有一个上下擂台的梯子,可供人行走。
过了片刻,自南边奔来二十多匹马,骇得人们纷纷躲避,却是东方亮和东方清两兄弟带着从人们先到了。他们看了看擂台、看台等处,见无不妥帖处,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便在南侧看台下等候知府驾临。
过不多时,仪仗排开,铜锣开道,是臧知府先到了,东方亮和东方清忙赶上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