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魏真首先道:“无量天尊。小道不单要去,还要在四爷跟前讨点儿差使。”
蒋平道:“道爷请讲。”
魏真道:“我愿去火德星君殿破总弦,不知行不行?”
蒋平道:“破总弦还非道爷你不行啊!得了,破总弦是魏道爷您的事了。”
接下来,卢方、韩彰、徐庆道:“我可得去。”
孟凯、焦赤、白云生、徐良、卢珍、艾虎也都喊着要去。
韩天看了看道:“四叔,既然大家都想去,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就留在家里保护大人吧。”
蒋平看了韩天一眼,心中有些犹豫。昨天晚上与韩天一番交流,他虽然不知道这位二侄儿到底有多强,但智勇双全是肯定的了。所以他本来打算让他前往,一方面多一分助力,另一方面也比较稳妥可靠。
“好,韩天不去,留下来保护大人。”蒋平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如果喊着要去的不让去,不想去的反而非要让去,也不好说。
“白贤侄要给他叔父报仇,得去;徐良和卢珍有他们父亲关心,得去;艾虎,你师傅和义父,无论武艺还是韬略,还用你挂心?就是云生、徐良和卢珍,虽然是去,也不叫他们身临大敌,就是在木板环之外,各把占一个方位,以防府内贼人逃脱。”
智化道:“连我都不去哪,看家要紧啊。”
蒋平也道:“对了,连我也都不去哪。”
欧阳春道:“艾虎,小小孩子,这里有你这么多叔父伯父,你非要往前抢,莫非就你能耐大?”
这几位都这么说,艾虎只能诺诺而退,敢怒而不敢言。
白面判官柳青道:“我……我留下来看家。”
小诸葛沈仲元也道:“我……我留下来看家。”
众人吃罢晚饭,很快到了二更天。要去王府的人,都换了夜行衣,在厅中汇合,黑妖狐智化分派任务。
铁背熊沙龙,连同孟凯、焦赤二位,把住王府正门;白云生、卢生守住王府东墙,里外各一个;徐良守住王府北墙。若遇到王府贼人逃窜,或杀或抓,不可擅离岗位。
欧阳春、展昭、丁兆蕙、卢方、韩彰、徐庆、魏真、焦鹏这些人都是去破冲霄楼铜网阵的,其中魏真要去火德星君殿破坏铜网阵的总弦。
待颜查散从后堂出来,给前去王府的人一躬到地,众人均各还一礼,便都转身离开上院衙。
蒋平道:“韩天,你之前说要留下来保护大人,那今天晚上你就别睡了,专门负责保护大人吧。”
韩天略感无语,心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就想着我。”虽然这样想,仍是点头称是。
旁边金大钟道:“那我跟大哥一起。”虽然金大钟年纪比韩天大,但从十里坡到襄阳,金大钟一直坚持喊韩天大哥,怎么劝也不改。一半是真敬畏韩天,一半是久在桐柏山绿林,将韩天当作了他的头领。
蒋平看了金大钟一眼,暗叹:“这也是一条好汉。”当下点头应允。
三更天中,智化、沈仲元和艾虎过来请见大人。不等韩天通传,里面已经听到,玉墨开了门,让几人进屋。
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但值此大破襄阳王府的关键时刻,颜查散、玉墨、公孙策、魏昌等都未入睡,一直在等消息。
智化三人进屋,行礼之后,道:“回禀大人,此时冲霄楼铜网阵已破,请大人知会阖城文武官员,请旨捉拿襄阳王。”
颜查散点头,当即吩咐公孙先生到外面传话,知会阖城文武官员至上院衙门听旨。
到了四更天,上院衙门外轿马盈门,阖城文武官员在知府金徽的带领下求见按院大人。
颜查散矗立堂中,身后站定智化、沈仲元、韩天、艾虎等人,两旁站着公孙策和魏昌。
襄阳府知府金徽带领满城文武入堂参见代天巡守天使钦差按院大人,礼毕分班站立,左侧是以金徽为首的文官,右侧是以襄阳总镇武魁为首的武将。
颜查散道:“本院此次奉旨出京,查办荆襄地面,并察看外藩留守襄阳王谋反的虚实。现今王府内设摆冲霄楼铜网阵,御前带刀右护卫白玉堂为国捐躯,坠网身死,本院尚未修本入京,只因未能确定王爷的虚实。之前已拿住王爷的党羽,审供切实,今晚本院已派侠义之士去破冲霄楼铜网阵,此刻本院将请旨拿王爷入京复命。故此知会众位大人一同前往。”
总镇武魁出列抱拳道:“卑职谨候大人差遣。”
颜查散道:“武大人,命你火速派遣马步军队围困襄阳王府,不得走脱一人,倘若有王爷余党漏网,大人听参。”
武魁领命,带着所属武将,转身出去执行军令。
颜查散又令外面预备轿马,带领其余文官,公孙策、魏昌,在智化、沈仲元、韩天、艾虎等人保护下,直奔襄阳王府。
众人赶到襄阳王府正门之时,武魁已带三千兵马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沙龙、孟凯、焦赤、白云生、卢珍和徐良也已在门口汇合,单等颜查散率众前来。
待颜查散走出轿子,武魁、沙龙等都过来见礼,请令攻破府门。
颜查散左手怀抱圣旨,右手怀抱尚方宝剑,道:“破门,入府。”
一声令下,也不待官兵准备撞木,徐良带头,白云生、卢珍紧随其后,跳过院墙,到里面把府门打开。
而后,沙龙、孟凯、焦赤,当先进门,携同白云生、徐良、卢珍往里冲杀,同时口中高喊:“大人亲临,捉拿襄阳王。”
武魁指挥一队人随后而入,又亲自和智化等人一起保护着颜查散进入府门。
片刻之后,有人来报:襄阳王踪迹不见,阖府贼寇也不知去向。颜查散令武魁马军围住王府,指挥步兵进府搜查拿人,拿获王爷者,重重有赏。
武魁领命,一声令下,数千官兵列队冲入王府,各处搜查,见人就抓。
颜查散带众人前往银安殿,蒋平、智化、沈仲元、韩天等随行保护,以防贼人狗急跳墙,其他人巡视王府,协助官兵搜查、拿人。
待到天光大亮,武魁前来请罪,王府的兵丁、仆役人等拿了无数,但重要人物如襄阳王赵珏、世子赵麟、赵凤、雷英、盛子川等,一个不见,不知所踪。
蒋平、智化等人百般审问俘获的王府兵丁、仆役人等,谁都不清楚那些人的去向。
眼见着红日高升,仍无一丝线索,颜查散下令:“今日不许开城门,封闭四城,全城大搜襄阳王等一干反贼。令地方晓谕阖城庵观寺院,大小铺户,连住户人家,一体清查。若有拿获襄阳王者,赏银一千两;有切实消息者,赏银五百两;倘若隐匿不报者,全家处死。”
到了下午申时,知府金徽、总镇武魁前来禀报,全城均已搜查完毕,并无襄阳王等人的下落;蒋平、智化等人也已问过城外的钟雄,并未见襄阳王府的人出城。
众人均是面面相视,一筹莫展。
蒋平道:“大人,城门不可久闭。当下既然已经完成全城大索,不如开了城门,派人把守,进城之人不必盘查,出去之人必须细问,并且每城门都要有认的襄阳王的人把守。他们若是还未出城,开城后必要混出城去,到时候就有机会抓捕。”
如今别无他法,颜查散也只能依计行事。
这时,智化手捧一个匣子,身后跟着沈仲元和艾虎,来见颜查散,道:“回禀大人,襄阳王虽未拿获,现有王府内盟单,是沈仲元沈壮士盗来,请大人过目。”
颜查散听了哈哈大笑道:“那这是沈壮士的头功!”
公孙策接过来,放到桌上,打开匣子。
沈仲元上前半步,道:“回禀大人,此盟单非小民所盗,实乃是智壮士所盗。”说着,将智化如何定计,如何遇险,如何被铡刀压住,禀告了一遍,最后说,“这盟单乃是智壮士用性命换来的,小民焉敢冒认功劳!”
智化在旁道:“沈壮士,咱们先前已经说好,如能盗来盟单,功劳全部归你,我绝不要一丝功劳,怎么在大人面前你又谦让起来了?”
沈仲元道:“智贤弟,你几番舍生忘死,我若贪图你的功劳,如何还称得侠义?况且还有你徒弟借刀之功,我决不要此功劳。”
颜查散道:“你们不必再谦让了,本院打折本时,会言明智壮士盗盟单,沈壮士、艾虎巡风。”
智化还要再说,颜查散脸微沉,道:“本院主意已定,不必再争论了。”智化只能退下。
公孙策取出匣内的盟单,只见皮面上写着“龙虎风云聚会”,展开一看,上面写:“天圣元年元旦日吉立。”头一位就是襄阳王的名字。
韩天和焦鹏稍注意了一下,黄州府黄安县的知县楚宏也在其内,相视一眼,放下心来。
蒋平和展昭过来请颜查散格外施恩,将已经反正之人的名字从盟单内撤下来。沈仲元、冯渊、钟雄等人俱都上前跪请。
此自是题中应有之意,颜查散自然点头应允,请众人安心。
公孙策和魏昌两人足足写了一天,才将奏折底稿写好,待颜查散过目点头之后,才誊抄好,派展昭入京上奏。
这时,蒋平发现智化一天未露面了,便派人去找,才发现其留了一封给颜查散请安的禀帖,人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