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不若我留一支禁卫专门保护她们，让她们不必跟着我们赶路，在后头慢慢走？”
慕容念连连摇头，“还是跟着我们吧，眼下这个情况，将她们独自留在后头，我也不安心。”
萧季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高涣到底是个皇帝，谁能想到他这么无赖，连姜大将军父子的身后之名也不放过，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高涣怕并不是只想恶心一下我们，”慕容念分析说，“他自知无法改变北齐战败的结果，便想着翦除姜氏未来在我大晋朝局中的影响，破坏你与陛下定下的制衡之策。”
“也是，姜大将军父子虽战死，但是姜氏并非后继无人，”萧季绾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且不说翼国公府还有一个姜原进活着，便是玄甲军尚且存有三层兵力，加上姜大将军父子近些年举荐之人，这些人自然而然地会形成一股新的阵营，高涣意不止在姜氏，而是在姜氏这杆旗下汇聚的所有势力。”
“这股势力无需从头培养，经过三年北伐之战的洗礼，早已不可小觑，届时由殿下为这股势力再扶持一位新的掌舵之人，便可与旧势相抗。”慕容念补充道。
“高涣不愿看着大晋朝局稳固，百姓相安无事，休养生息，如此的话，他高薛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慕容念想起了另外一事，“高薛尚有残部遁回塞北，殿下为平于施之乱，只派了一小部分兵力乘胜追击，我担心高涣在塞北留了后手。”
“此事的确该提上日程，”萧季绾将手中奏疏丢在一侧，开始盘算着到了长安之后的安排，“还没来得及撤出大晋的高薛族人不少，得妥善安置。”
“事情虽多，但有轻重缓急，”慕容念抚上萧季绾的手，“你也不必太过焦急，急则生乱。”
萧季绾点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为姜氏洗刷冤屈，牵一发而动全身，于公于私，都不能让高涣奸计得逞。”
“之前在建宁调查高流的细作之时，你我虽想到了赵娘子，但因有所顾虑，并未从她入手，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了，待过了江，我去问一问她吧，至少揪出高涣可能埋下的那人，先一步除去后患。”
“你觉得那人赵娘子会识得？”
“高涣要姜氏辩无可辩的话，能够佐证赵娘子身世之人必定出自赵家，”慕容念回忆了一番赵氏一案的卷宗，“希望赵士全没有给他的女儿留下这个后患。”
“那可说不准，”提及赵士全，萧季绾冷笑，“他是个政客，却也是个疯子，能做得出同谢琅玄抢妻这种事，谁知他当年还做过什么。”
慕容念闻言灵机一动，“陆幼萱曾是谢将军的夫人……”
话未说完，就见萧季绾摇头，“赵党一案后，为防谢氏一家独大，皇兄已然用陆幼萱同谢宜做过交易，日后此事就与谢氏无关了，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再将谢氏牵扯进来，何况若要谢氏出手，谢咏絮那边该怎么办？”
萧季绾的担忧不无道理，谢氏出手，稍有不慎走漏了风声，至少会牵扯到谢咏絮，而谢咏絮正坐镇着安南。
“细作的事一发现，我就怕迟早会牵扯到赵娘子，”慕容念叹了口气，“所以才想将此事止于韩翎纾，却疏忽了高涣那边会出意外。”
萧季绾回握住慕容念的手，安慰道，“阿念无需自责，待到了长安，我们同皇兄好好商议，总有法子挽回。”
能来得及吗？
慕容念终是未问出口。
“玥娘，马上就要临江了，”华夫人轻轻阖上车窗，容色憔悴，说出口的话也有气无力的，“从前总想着，待战事结束，我们一家就能回去了，可如今即将回去，他们却都不在了。”
赵惊玥轻声哄着怀中的姜柔则，平静地听华夫人诉说怎么也咽不下的苦痛，心中再无初闻噩耗之时的生不如死。
非是她冷血无情，而是眼下有更重要的关卡等着她去迈过。
时至今日，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阿耶当年送她去蓬莱时的心情，退无可退之下的孤注一掷，百般筹谋也禁不住的担忧，终不过一句人心难测，帝心难测。
阿耶想方设法保她的命，而今，她也同样需要想方设法地保阿柔的命。
她可以死，但是阿柔不能死。
阿柔托生在她腹中，注定受她所累，她只能用手中所剩无几的筹码去搏一搏。
惟愿上天尚存一丝好生之德。
第247章 浪潮
“不是说长安是旧都, 比建宁还要繁华得多吗？怎么看着破破落落的。”姜尚澹透过马车窗掀开的一道狭窄的缝隙，往车外瞧去，只看了一小会儿, 就大失所望, “什么京师啊, 也不过如此……”
“小声点儿！”陈娘子轻轻在小儿手背上一拍, 警告道, “别瞎说, 京师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