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宋观唐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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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就说了出来,“殿下不必放过她们,树倒猢狲散,大厦已倾,我们这些人,死了倒比苟且偷生要好得多,”她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出来,“毕竟不是谁都有慕容侍郎那般的好运气的,死了,倒也干净利落。”

“你想死,却不问问她们愿不愿陪着你一起死。”

韩翎纾双手交叠在身前,这一刻她仿佛又是那个世家贵女而非阶下之囚了,“妾,为韩氏嫡长女,她们的生死,妾替她们做主了,”她抬手抵额,躬身跪地,“妾请长公主殿下赐韩氏女眷一死!”

走出诏狱之时,韩翎纾的话似乎仍在耳边回响,慕容念疾步迎上来之时,萧季绾被日头刺得双目发酸。

“她还是没有松口。”

对此,慕容念并不意外,“她了无牵挂,又不畏死,这样的人轻易不会松口。”

萧季绾接过慕容念手中的伞,日光落在伞上,将伞面上绘着的墨梅映照在二人身上,寸把长的梅枝盖住了萧季绾的左眼,这让慕容念心下一阵不安,便握着萧季绾的手将伞转了半圈,将那梅枝的阴影移开。

“她虽未松口,但是我却还是试探出了细作之实,”萧季绾撑着伞,与慕容念的步伐保持一致,“建宁城中至少有两股北齐的细作,一股是韩翎纾知晓的,一股是她原先不知晓但有所觉察的。”

“一股她知晓,一股不知晓但有所察觉……”

结合这几日的调查,慕容念提出了一个猜测,“我们先前推断韩翎纾所掌握的这一支细作同韩氏有渊源,是韩氏私通北齐,所以韩翎纾才能够在没入掖庭之后还能同他们联系上,可假若不是呢?”

萧季绾闻言又将这几日所翻阅的韩氏一案的供证仔细回忆了一番,“你的猜测或许是对的,韩氏罪证无数,可其中并没有通敌这一条,我以为是他们埋得深,当初时间仓促未曾被翻出来,若韩翎纾私通北齐与韩氏残存的势力无关,那么……”

“那么她私通一事,便是在韩氏覆灭之后。”

二人齐齐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吐露出一个答案,“掖庭。”

难怪她们将韩氏的卷宗翻阅了数日都不曾寻出蛛丝马迹,原来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去掖庭瞧瞧吧。”慕容念道。

绿草如茵,牛羊成群,湛蓝的天幕之上,数十只鹰盘旋着,一声哨响过后,群鹰降落,唯有一只不遵哨声,继续盘旋一阵后,落在了洁白的帷幕顶上。

“这鹰怎么回事?快让它下来,别把王帐给抓破了!”守帐的士卒高声叫道。

鹰哨再度响起,可顶上那只鹰格外叛逆似的,对急促的哨声恍若未闻。

“这鹰是不是没训好啊?”守帐士兵叫嚷着,“快,快将它捉下来!”

然而不等底下的人架好梯子,它就自己飞了下来,稳稳落在大声叫嚷的士兵肩上,一腿微曲。

“咦,腿上绑了信筒,”守帐士兵恍然大悟,“难怪不听哨声,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鹰!飞错路的吧!”

说着捉住鹰腿,扯下了竹筒。

第233章 一尺

“你叫韩迎纾?”萧季绾将掖庭令递上的罪籍名册翻开, 食指点在“韩迎纾”的名字上,“韩翎纾是你族姊?”

“是……”跪在地上的素衣女子战战兢兢地低头回禀。

“你抬起头,孤有些话问你, 只要你答得好, 你就可以走出这寒梧院。”

韩迎纾惊讶地抬头, 目光从萧季绾的身上移到慕容念的身上, 又犹豫地低下头去, “当……当真吗?”

“当真, 孤不仅可以让你走出寒梧院,也能让你脱离罪籍, ”萧季绾“啪”得合上名册, “只要* 你如实回答孤的问题。”

韩迎纾膝行上前,叩首三次,“婢子一定如实回答殿下的问题!”

“那好, 孤问你,你与韩翎纾同住一院之时,可见她与何人往来密切?”萧季绾问。

韩迎纾似是不甚明白萧季绾的话,“往来, 密切?”她细细回忆起来, 试图中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出萧季绾想要的答案, 无奈并没有。

萧季绾将韩迎纾的不甘之色看在眼中,着意提醒,“如实回答,若孤发现你为脱去罪籍而欺骗孤,这寒梧院你也别想待了。”

“婢子不敢, ”韩迎纾吓破了胆,连连叩首, “婢子,婢子想不出,阿姊自没入掖庭后一直郁郁寡欢,从不与人说话,就连我们姊妹亲眷,她也都不理不睬的。”

“那从前在府中之时,她与韩氏哪一位亲眷过从甚密?”萧季绾又问。

韩迎纾摇了摇头,“阿姊是长房独女,向来,是不与我们多言的。”

她回答完后,屋内一阵安静,过了一会儿,上方传来另一道声音。

“那么她在掖庭是否曾与人结怨?”

韩迎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