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人马就已出动，而留守兵力的防守也被姜原遂安排的井井有条，姜原进一人在军中闲来无事，又腿脚不便，不能做些上山下水的事儿，就只能拉着五斗在帐中下棋。
五斗不会下棋，姜原进就手把手地教。
五斗一直觉得下棋是一件风雅之事，不是他这种小民可以学的，恰好碰上姜原进这种有教无类的好主子愿意教，他就跟捡了大便宜似的，乐呵呵地跟着学，可学着学着他就发现自己在下棋这种事上当真是一点天赋也没有，常常一个走棋的规矩要教上他五六次，他才能勉强记住，即便如此，姜原进也没露出过半分不耐，还教得格外有耐心，倒让五斗这个学的人颇为羞愧。
“先生，我实在不聪明得紧，不若你自己左手同右手下，我在一旁看着，您不用费心教我了。”
姜原进温和地笑道，“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一边同我学，一边同我聊会儿天，这样我们两个都不无聊，”说着将五斗推回来的棋盒又推了回去，“他们都上前线去了，你若不是要留下照顾我，也该跟着上前头建功立业的，委屈你了，留在这里。”
五斗连忙摇头，“先生，不委屈，我还小，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建功立业呢！”
话是这么说，但五斗也知道，这回大将军出征，是奔着决战去的，等到仗打完了就该天下太平安居乐业了，哪还有大把安居乐业的机会。
姜原进也不戳穿他的话，“好，好，那我就用棋子代替兵卒，教你兵法，如何？”
五斗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姜原进手执白子，问五斗，“五斗，你觉得我这一子下在哪里才有胜算？”
五斗看着已被黑子占据了大半壁江山的棋局，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直话直说，“好像，白子没有胜算了。”
“哦，是吗？你再瞧瞧，当真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五斗低头努力瞪大双眼，按照姜原进方才交给他的规则寻找黑子的漏洞，试探着一点，“这儿？”
姜原进摇了摇头，“不对。”
五斗又试探着点在另一处，“那，是这儿？”
姜原进正欲开口，互听士卒来报，“姜二先生，建宁传书。”
“进来。”
“先生，长公主殿下向大将军传书。”士卒奉上信笺。
姜原进接了传书细细打量一番，“上头未标任何符号，应当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先搁这儿吧，等大将军回来再看。”
士卒面露为难，“姜二先生，这，那该如何向殿下回禀？”
“也罢，是飞鸽传书还是驿站传书？”姜原进问。
“驿站传书，信使就在营外。”
“五斗，取纸笔来。”
姜原进写好了回信，将信交给士卒，“告诉信使，说大将军有事出去了，殿下的信是我接的，这是回信，请殿下放心，待大将军回来，我会将信交给他的。”
士卒离开后，五斗疑惑地问，“先生，为何不直接说大将军是出兵去了？”
姜原进含笑着回答，“大将军此次出兵是借口安西又生风波，出兵镇压去了，此事不宜宣扬，含糊带过就好，免得别有用心之人肆意打探，坏了大将军的计划。”
五斗听罢似懂非懂地点头。
第235章 叠谷
萧季绾在江北一登岸, 就带着两名护卫拐道去了皖北大营，而其余人在她的授意下继续北上前往洛州，可等到她到了皖北大营才发现, 这里竟只剩下了五千驻军。
留守大营的是一名新近才提拔上来的, 叫做石未的副将, 石未见了萧季绾也是一头雾水, “殿下, 将军往建宁的传书, 您未曾收到？”
萧季绾心中顿生一股不妙，“什么传书？姜尚川人呢？去哪儿了？”
石未闻言就知传书在中途出了岔子, 长公主还根本不知道玄甲军已经提前出兵的事, 丝毫不敢再耽搁，将右军的去处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萧季绾的面色随着石未的讲述一点一点沉下去，石未若有所觉, 一番话说完连头也不敢抬。
“孤给皖北的传书呢？”萧季绾冷着脸问。
“啊？”石未茫然的抬头，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才敢回答萧季绾的话，“回禀殿下，营中近日未曾接到传书。”
萧季绾问出这话也只是为了确认, 石未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 传书在路上出了意外, 否则姜尚川只要接到传书，就绝不会违背她的命令私自出兵。
说到出兵，萧季绾忽然之间又想到另外一点，倘若皖北出兵，汉川还会无动于衷吗？
“近日营中可有汉川的传书？”她迫不及待地问。
“有, 有的，”石未被萧季绾寒霜般的面色吓住, 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