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锋,可字虽潦草,思量却深远。
血书不长,只有九个字,赵士全写成之时没刻意遮掩,所以萧季绾知晓上头写了什么。
“莫怀怨,免伤心,长安乐,赵娘子,放过自己。”
赵惊玥合上血书,起身朝萧季绾福了福,“公主教诲,玥娘谨记。”
萧季绾颔首,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凤台令秋知礼急急忙忙地进殿,瞧见赵惊玥在一旁掩泪,欲言又止。
“何事?”萧季绾问。
凤台令心知事情严重,不敢耽搁,凑近了几分悄声说,“公主,太后有恙。”
第174章 难平
到了偏殿, 萧季绾才明白凤台令口中的有恙指的是什么。
看着从燕后口中不断涌出的暗红,萧季绾连忙吩咐道,“速去殿中省尚药局请施奉御。”
施奉御命施鹤龄, 算是茂国公宋百药的半个徒弟, 永嘉帝继位后, 原来的代奉御齐淮术以医术不精为由向永嘉帝请求告老还乡, 在永嘉帝的再三挽留之下, 齐淮术虽坚持不受尚药局奉御一职, 但也同意继续以侍御医的身份留在尚药局为皇家效力,同时他竭力推荐侍御医施鹤龄出任尚药局新一任奉御, 永嘉帝接受了齐淮术的提议。
施鹤龄这名字听着像已过耳顺之年, 实则才方过而立。他一接到传召便背了药箱急匆匆地随孙司正来到了坤仪殿。
坤仪殿中,燕后在吐了两帕子血后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沉睡,萧季绾守在榻边一动不动, 面如寒霜。
施鹤龄被萧季绾森寒的面色吓了一跳,方才孙司正去请他时只说太后有恙,其余并未多言,他以为太后只是这一段之日操持先帝丧礼过于疲累再加上悲痛过度这才病倒, 可他瞅着萧季绾的面色, 觉得自己低估了局势的严峻。
萧季绾稍稍让开了些地方, “施奉御来了,请吧。”
施鹤龄抬头粗粗一看,顿时他的心“咣当”沉到了谷底。
以他的经验来看,太后这面色怎么瞧着像是,中毒了?!
赵惊玥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了, 慕容念起身往一旁的茶案上又给她换了一杯。
杯子搁到赵惊玥面前时,她瞧着慕容念的侧脸道, “慕容娘子不必劳烦,若是担心,便去瞧瞧吧。”
慕容念稳稳地将杯盏落下,“公主命婢子在此处陪赵娘子。”
“无妨,”赵惊玥善解人意道,“有阿川在此处陪我就足够。”
姜尚川在燕太后一出现异样就被请到了正殿,与赵惊玥二人由慕容念陪同,此刻殿中只有他们三人,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姜尚川闻言点头,“慕容娘子既然担心,就去瞧瞧吧。”
慕容念摇了摇头,“有消息,自会传来。”
偏殿那边情况不明,三人陷入了沉默,慕容念想了想,问姜尚川,“姜校尉,可否将方才的情形再同我说一遍?”
“方才?”姜尚川以为自己刚才说漏了什么细节,便再度仔仔细细地回忆道,“刚才我随太后去了偏殿,进了偏殿后,太后挥退众人,只留凤台令在侧,而后向我询问蓬莱最近的军况,我说北齐并被犯边,一切如旧,并无异常。”
“而后,太后又问荥州如何,我说,我只听闻褚郡守从蓬莱五州大营个抽调了五千人马进驻荥州,其余不知,紧接着太后又问我在博州大营是不是适应,我正要回答,却见太后捂着自己的口鼻咳嗽了几声,凤台令急忙上前询问太后是否是呛着了,太后摇了摇头,让我先回正殿,然后又令凤台令请公主过去,再后头我就不知了。”
姜尚川回忆完,紧张地询问慕容念,“可是有什么异样?”
“无。”慕容念心下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除了太后忽然感到不适,并无异样。”
慕容念的话似是提醒了赵惊玥,她攥着手中的血书急切地开口,“太后骤然有恙,那时只有凤台令与阿川在侧,阿川会不会……”
姜尚川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层,眼见赵惊玥担忧失措的模样,他张口便安慰道,“不会的玥娘,莫要想多。”
赵惊玥已如惊弓之鸟,她自不信姜尚川的安慰之语,须臾之间才平复的情绪又再度翻涌,“说到底,若有事,你也是受我的牵连。”
慕容念握住赵惊玥的双手,先小心翼翼地将血书从她手中取下,塞进她的袖中,而后拿起温热的茶水,“赵娘子切忌多思多虑,太后明辨是非,陛下亦心如明镜,不会与姜校尉为难,先用热茶压压惊吧。”
赵惊玥听话地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抬头时,她问慕容念,“慕容娘子,有一言,还望如实相告。”
“赵娘子请讲。”
“今日,我还能走出太宸宫吗?”
姜尚川惊诧地看向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