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北方。
“高涣调兕伏营自北面霍州出，兕伏营乃高涣继位后新建，一直在北部草原训练，从北至霍州要渡黄河，没那么快。”颜君至将旗子放在北面霍州方位。
“荥州南部有鄂东、皖北二郡，但最有可能出兵的是驻扎皖北的虎啸营。”乔复先将另一枚旗子放在皖北的地盘上。
“三面围攻荥州，乔将军，眼下的形势对荥州很是不利啊。”颜君至指了指博州方位，“三军攻进，怕是除了博州，无路可逃。”
“逃？”乔复先反问道，“颜刺史不是说某只需守好荥州城吗？怎么又变成逃了？大晋右卫军何时逃过？”
“哎，”颜君至摇头，“谁说逃，就是逃跑呢，”颜君至将两面旗子分别落在皖北与宋州方位，而后他将代表荥州的旗子一路往东移动，移动到一半就被乔复先按住，“颜刺史何意？”
颜君至笑而不语，拨开乔复先的手，将棋子推到了博州北面。
“嗯？”乔复先正思索着，只见颜君至将手中的最后两面棋子落在莱州，以及剑川之上。
“剑川？”乔复先眸光闪烁不定，“你不会是想……”
“哎，怎么是我想呢？”颜君至不赞同道，“我就一区区刺史，大晋的兵马，是我想如何救如何的吗？”
“那你这，这，”乔复先指着剑川，“这再往北就是汉川了。”
“谁说大都护要往北了？”
“大都护？”
“是啊，大都护不是在剑川吗？”
乔复先犹豫再三，忍不住问，“颜刺史，您的兵法是何人所教？”
怎么这些招数他闻所未闻？
第179章 汉水
天朗气清, 军旗猎猎，汉水旁的高台上，萧季绾单手拄着濯缨, 向北远眺, 江岸的另一边, 群山环绕处, 是大晋旧时疆域。
“长安在哪儿呢？”萧季绾问身旁的姜原遂, “大将军可知晓？”
姜原遂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过汉水，入汉川, 就入了我大晋昔日关陇, 而长安，就在关陇。”
此刻高台上并无其他人在侧，萧季绾也不刻意遮掩, “距上回离开长安，已经数载有余，在离开时，我就曾下定决心, 终有一日要回到那里, 可是依然过了许多年, 我从建宁到郁林，离长安越来越远。”
“看似越来越远，其实越来越近。”姜原遂指着脚下之地说，“大晋已经走到了这里，长安近在眼前。”
“真的近在眼前吗？”萧季绾环顾四周, “长水军如一把利刃插入北齐的西南，可在周围山之外, 都还是北齐，我们在将敌人的边线打开一个缺口的同时，也意味着我们被敌人所包围。”
“臣此心所向，唯见大晋北归，山河一统，请大都护放心，臣定会守住剑川，绝不然大晋失此要塞。”
“我相信大将军，”萧季绾转过身望向高台之下井然有序排兵布阵的长水军，“陛下也相信大将军，今日的大晋不是昨日的大晋了，今日的大晋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北齐，而北齐却不止一个敌人。”
“大都护是指？”
“除了大晋，他还有另一个敌人，就是他们自己。”
萧季绾提起濯缨，“时辰差不多了吧，汉水另一侧的北齐军应当已经收到了消息。”
姜原遂望向汉水北岸，临岸的丛林中似有鸟雀惊起，他回答道，“一切如大都护所料。”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老天今日赏脸，”萧季绾手执濯缨走到台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在备战的长水军，“此番良辰，怎可辜负，便开始吧。”
“是。”
姜原遂一拱手，走到右侧，从一排信旗中抽出唯一一支玄色旗，高高举起，扬声下令，“军演开始，全军肃立！”
汉水南岸的动静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高涣的案头，早朝议事之时，他拿着汉川的情报询问众臣，“晋军在汉水南岸进行了为期三日的军演，此事列位如何看待？”
最先表明自己态度的是高弘，他拱手道，“陛下，臣弟以为只是军演，不足为虑，眼下最重要的仍旧是荥州战局。”
高弘话音一落，便有人高声反对，“陛下，臣并不认同代阳王的话，正因为我大齐正与南晋在荥州附近开战，我们才更应该重视南晋在汉水南岸的动作，此举未尝不是声东击西之举。”
“是啊，陛下，过了汉水就是汉川，汉川再往北可就是长安，那是南晋昔日国都，他们做梦都想夺回长安，臣同意左司马的看法，剑川与长安可以说是一水之隔，南晋为何先取剑川？分明就是为日后重回长安做准备！而他们选择此刻在汉水军演，分明就是意在汉川，想要通过军演打探汉川虚实，若我们置之不理，军演便极有可能变为实战！”
“上大夫这话是不是夸张了，臣认为南晋此刻在汉水军演，其实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