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宋观唐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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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又问,“或许是我记错了,那差不多的姓呢?有没有?”

“差不多?”

“或许姓蒋?”

老翁的目光变得不大自然,“你寻他们有什么事啊?”

“哦,我是来认亲的,我阿娘生前一直在寻找她在永隆年间因战乱失散的阿弟,这才有些线索,可天不遂人愿啊,阿娘她上个月过世了,我来此是为了完成她的遗愿,看是否能够寻找到她的阿弟,我的舅父。”

老翁虽没全然信了此人,但敌意也比一开始减弱不少,他抬手指了指西面的方向,“村尾那家,姓蒋,你去问问是不是吧。”

“多谢老翁。”绿袍郎君从腰间解下钱袋,从中掏出一枚碎银,在老翁惊诧的注视下放在了田垄上,“以此为酬。”

不等老翁回神,他就走了。

按照老翁所指的方向走上两炷香就到了山下的村落,村中果真没几户人家,站在村头朝内看,一眼就能望得见村尾。

径直往内走上一盏茶,就到了老翁说的“蒋家”。

绿袍郎君站在篱笆外朝内看,只消一眼就笃定这户人家的日子过得不好。

蒋家的院子不大,被稀疏的篱笆围着,最里头是三间不算宽敞的茅草屋,左侧面的茅草屋檐下还停着一辆旧轮椅,瞧那轮椅上风吹雨打的斑痕以及双轮的磨损程度,这辆轮椅大概有很多年了。

想起自己查到的线索,他对屋内这户人家的身份多了几分肯定。

“有人吗?”他抬手在木板门上叩了叩。

不多时,一只黄狗从正面的茅屋中冲了出来,龇牙咧嘴隔着篱笆同他对峙。

“谁啊?”一名裹着头巾的妇人一边擦手一边从屋内走出来,一抬头瞧见篱笆外站着的人,顿时脚下一顿,警惕地不再上前。

绿袍郎君露出和善的笑意,用央求的口吻对妇人道,“阿婆,我寻亲路过此地,想歇歇脚。”

妇人脱口而出,“歇脚?我家不方便,你上别家去歇吧!”

说着转身就要回屋内去,绿袍郎君急切地在身后高声叫道,“阿婆阿婆,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有银钱,我可以给银钱,”于是一把扯下腰间的钱袋,用力抖了抖,银子在袋中碰撞的动听声勾得妇人顿住了回去的步伐。

“这位娘子,实在是天快黑了,我也走了整整一日未曾吃过东西,您就当发发善心,帮我一把,我这一袋钱都可以给你。”

妇人心中一惊。

一袋钱,这么多?!

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是圣人,他们寻常老百姓得想方设法活下去,一袋银钱能干好多事,妇人不可能不动心。

然而她正要放绿袍郎君进院时,屋中传出了一道极为温润的,与这个破落的院子一点也不相符的声音,如温泉拂过枯木的声音,那声音道,“陋室太小,吾家太贫,无力施以援手,请郎君往别家去看一看吧,一袋银钱的报酬,换成村中任何一家,都愿收留你的,你同村中最贫的吾家做交易,亏了,亏了。”

绿袍郎君心下意外,他来时将各种可能都思虑了个遍,却未想到屋中有个聪明人,从他三言两语之中就猜出他另有所图,并毫不留情点破。

事情似乎陷入了困境,然而绿袍郎君不信世上有做不成的买卖,若有,那便是买家出的价不够高。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绿袍郎君笑道,“的确,我一路走来,见户户都比你家院子好,可那又如何,我不要同村中最富的人家做交易,而要同最贵的人家做交易,姜郎君,* 愿不愿意听一听我出的价?”

屋内那个人的脸色绿袍郎君看不清,但是屋外妇人的惊恐与畏惧,他一眼就能瞧见。

果真是姜家啊,他来对了。

第168章 毒杀

由秋入冬, 草原的最北端早已飘了雪,而后雪线随着冬日的深入,一座山一座山地往南边推移, 最后停在了长江的北岸。

江南已冷, 可今岁的冷是不带一粒雪花的冷, 且这种寒冷之气移动到郁林时, 已经是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慕容念提笔在十一月二十一的日子上头勾了一道, 转头问萧季绾, “郁林没有冬日吗?”

萧季绾正在看建宁来的信,信是萧季钧寄来的, 问她何时启程返回建宁。

“若说有也有, 只是不大冷,”萧季绾将信笺压在一摞文书下头,正巧被向她走来的慕容念捕捉到, “建宁来的信。”

“太子妃殿下?”

萧季绾摇了摇头,慕容念有些惊讶,“太子殿下?”

不仅慕容念觉得惊讶,连萧季绾自己都倍感疑惑。

萧季钧从未用自己的名义给郁林送过信, 即便有时相告, 也是借宋善水之手以给茂国公家书的名义送出。

“是替太子妃殿下打听茂国公何时返京?”

萧季绾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