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赢了,我便承认你能通神,承认这些人所生的病是神罚,怎么样?”
巫医显然并不想接招,垂头不住叹气,“无可救药,无可救药。”
萧季绾反手勾住了巫医的外袍,“哎,巫医不是神通广大吗?试一试呗。”
“是啊,巫医,你就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亵渎我们郁林神的人!”
谢咏絮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悄悄给她身旁说这话的人递过去一枚宝石。
有人挑头就有人跟从,瞬间不少人提议让巫医出手,骑虎难下说的就是此刻。
“既然大家盛情难却,”萧季绾拱手,“承让。”
宋百药瞅见有人给萧季绾送东西,他知道里头是什么,不无担忧道,“乡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三思啊。”
萧季绾能说郁林话,但是宋百药可不会,他方才在台上的话全靠萧季绾转述,而这一句,萧季绾并不打算翻译,她不用翻译,因为宋百药脸上的担忧十分明显。
巫医有心,一看宋百药脸上的担忧,就猜测萧季绾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只是在赌,这样的话,他为何不能一试呢?
验证的法子是萧季绾提出的,她说那些奴隶是中了毒,而她手上的两个药包就是毒,她与巫医同时服下,若巫医不发病而她发病,就是神罚,毕竟冒犯郁林神的人是她嘛,可若他们二人都中了毒,且她的解药立刻就能治,就说明不是天罚,只是有人蓄意投毒。
“巫医敢不敢?”萧季绾递出药包。
知道这毒是什么,哪里还不敢?
巫医从容的接过,拿眼瞧着萧季绾,“何时开始。”
萧季绾兀自一笑,打开药包将里头的翠蒲草与及地一同放入口中,随意嚼了嚼就咽了下去,礼貌地打了个手势,“巫医,请。”
巫医缓慢地打开药包,一举一动有条不紊,只有萧季绾站得近,瞧见他借着长袖的遮掩,从腰间摸出了一枚药丸,而后自以为趁人不注意,将药丸混着草药一同吞了下去。
二人都食用了翠蒲草和及地,面对面互相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萧季绾是知晓吃了那两样会发生什么的,她也并未想过掩饰,越来越激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站不住,索性一撂衣袍,坐靠在挂布幡的木桩旁。
翠蒲草除了会让人腹痛,还会致幻。
萧季绾坦然地等待幻觉的到来,然而当她眼前真的出现幻觉时,她反而不淡然镇定了。
她看到了慕容念。
真是见鬼,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阿念?!还是穿着湘女红衣,目光比月还要清冷的阿念。
萧季绾使劲闭了闭双眸,想将眼前的幻觉驱散,这个时候想起慕容念,只会让她无法从容地思考,眼下还不是去深思那个问题的时候。
巫医将萧季绾这副“肝肠寸断”的样子看在眼里,阴测测的眸中流露出片刻的窃喜,然而只是片刻而已。
因为他很快发现,他似乎与萧季绾一样,感受到了身体深处不断往外扩散的疼痛。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服过解药,可愈演愈烈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他真的中毒了。
台下的看客错愕地注视着台上,台上入局者,有人虽然痛不欲生,但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有人同样肝肠寸断欲死,脸上的神色却截然不同,那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想问为什么是吗?”萧季绾擦了擦嘴角滑落的血,“因为及地不是及地,是半根,很像及地,但与翠蒲草混合,症状相似,却又不同。”
萧季绾扶着木桩缓缓站起,往台沿走了两步,忍着剧痛高声问道,“还觉得是神罚吗?”
底下无人开口,没有几个人反应得过来。
“茂国公,解药。”
萧季绾服了解药,不出一盏茶,苍白如纸的面色便渐渐好转,嘴角也不再往外渗出鲜血,她又高声问了一遍,“还觉得是神罚吗?”
“不,不……”
有人开了口,可话没说完,就大声尖叫。
与此同时,谢咏絮大喝一声,“宋蓝田!”
宋蓝田飞身往上,蹦到了台上,然而萧季绾比他快一步,抢先扼住了巫医的脖颈。
“药,解药……解药……”巫医一脸痛苦地求饶。
“你不是说这是神罚吗?”萧季绾微笑道,“若这是神罚,你的罪名又是什么呢?告诉他们,我就给你解药。”
“你,你斗不过他们。”
“你说了可不算,”萧季绾将巫医扔在台上,“你说你的,我斗不斗得过他们,王上自会判断。”
第118章 糊名
戚晏清既答应了出任国子监祭酒和树石经以定范本两件事, 便不再是修文馆的闲人一个,除了待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