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坚定的看着广云姝,一字一顿道。
广云姝一副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阿静的模样,但她跟害怕阿静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她和瑞王已经鱼水之欢,私下苟合。
如果这孩子说出去,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像那个死掉的大嫂一样,遗臭万年不说,搞不好要当一辈子尼姑。
她是堂堂侯府的嫡女,才不要那样过一辈子!
她盯着阿静,阿静也回看她。
阿静才三岁,还不懂如何为自己加筹码,如今赌上一切,只晓得勇敢的瞪着一双眼睛看她。
最终还是广云姝败下阵来,不甘心的咬牙切齿道,“我回去的路上就弄死你!”
阿静心里犹豫了一分,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春意姐姐会救我的。”
说出的这一句话时连阿静自己的都不相信,但她只能这么说。
她见到的黑暗太多,以前也有不认识的姐姐喜欢自己,可是时间长了,她们也开始欺负自己了。
广云姝是成年人,自然多想一步。
这春意还真的会咬住自己不放。
“我放你走,你以后都不要乱说!不然我就算身败名裂也不放过你!听到没死孩子!”
她揪住阿静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阿静快速点头。
春意不知道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人退散了,孩子朝自己跑来,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手边。
小孩儿低头看自己的两只手,挑了一个不破的,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将小手塞进自己的掌心,抬头看她。
春意也低头看她,热泪盈眶,蹲下抱着孩子哭的不能自己。
她知道,孩子是选好和自己回去了。
“不怕,不怕,我来迟了,我一定带你回家。”
一行人形容虽然狼狈,但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车里,春意抱着阿静,丫鬟在一旁小心的给阿静包扎伤口。
别的小朋友手掌破的那么大的一个口子,早就哭闹起来了。
可阿静即使疼的皱眉头,也乖乖的把手递到跟前,从不曾把手抽离过。
这让给孩子包扎的小丫鬟心疼的看了阿静一眼又一眼。
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所以才这么乖。
没有哭闹的资格,所以安安静静的。
春意揉揉自己的眼角,哭太多了,待会儿就要进城了,可不能再哭了,被别人看到不好。
她刻意引起话题。
“你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啦,你就叫什么名字?”
阿静乖乖的小小声回答,“阿静。”
春意强行压下喉咙的涩意,“不是母亲取的是不是?”
阿静点点头,“是照顾母亲的嬷嬷取的,她说我不乖,每天都很吵,希望我能闭嘴。”
春意呼吸都在颤抖。
“那大名呢?母亲一定有偷偷告诉你是不是?”
阿静惊讶的点头,她是怎么知道母亲会偷偷告诉自己的?
好神奇!
提到自己的大名,阿静很是高兴。
仿佛把自己唯一的宝贝拿出来给春意看一样。
“母亲说我叫柏嘉言。”
有像松柏一样耐力,坚挺的活着,而嘉言……母亲说自己不是倒霉鬼,不是乌鸦嘴,而是道破事实的诚实的孩子。
春意还以为可以根据这个姓氏能摸到小主子生父的蛛丝马迹。
而她失望了。
她跟在长公主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姓柏的人。
侯府姓广,更不是了。
所以小主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而阿静也在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生父?
她是有父亲的。
那她的父亲为什么不来救母亲和自己呢?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来呢?
春意摸摸孩子的脑袋,“阿静,带会儿我们就回家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就叫我姨母好了。”
小丫鬟喜滋滋添了一句,“是啊,咱们回家,家里还有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弟弟呢!你们俩可以一起玩儿。”
春意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不悦的看向丫鬟喜竹。
“已经有那么多的丫鬟小厮陪他玩儿了,还有多少才能够!”
喜竹立即闭嘴,不在言语了。
春意摸摸阿静的头,“养好的身体,就去念书,你想做什么我都允。”
【没有主子就没有我的今天,主子的女儿一定要好好长大。】
阿静紧紧自己的小拳头,不免贪恋这样的关怀。
姨母能喜欢自己多久呢?
可以不可以一辈子都喜欢?
皇陵门口,温氏气急败坏,不复刚刚胜券在握的模样,此刻恨不得打开自己女儿的这个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
“你疯了不成?”
“你知道那孩子将来我是要有大用的!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要你的命就只管拿那孩子就是了?”
刚刚
广云姝突然跑过来求自己不要抢那孩子,她当然没搭理。
可这死丫头居然拿自己的命威胁她?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亲生的,温氏不解,但看女儿的样子不是装的,这才放人离开。
广云姝扫了一眼都在看着自己的仆从,急急忙忙的将温氏拉近了马车。
“回府!”
马车里,广云姝咬了咬唇,事到如今是瞒不下去了,只能全盘托出。
“母亲……”
她凑到温氏耳边坦白。
那个敏感的字眼一出现,温氏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
眼白气的布满红血丝。
“你!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货!”
她扶助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喘粗气。
“母亲!你小点声!”
广云姝捂着自己半边脸,没去扶的要倒下去的温氏,只着急的翻找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有没有事儿。
她可不能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要被府里的人笑话。
这么大了还要挨母亲的打。
温氏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气若游丝,“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广云姝此刻也理直气壮起来,压着声音反驳,“母亲!我十四岁的时候你就撺掇我勾引苏澜那落魄书生,用的不就是我现在的法子,现在我不过是换了个人使而已,而且瑞王不比苏澜的身份好?说到底,还是我赚了呢!”
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她还小声加了一句,“我不知廉耻,还不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