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西兰花的皮皮 作品

第120章 接连的变故

吴用朝三位师兄师姐一一见礼,谢过解救自己。

可话还没说完,他脑袋里忽然响起一阵厉声尖啸,简直都要把他魂灵都给惊吓出体外,下意识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求以柳几人大惊,连忙将他搀扶起身。

阴风洞群妖中传来了一声阴恻恻怪笑。

“真当我阴风洞吃素的?这小子身上早就被我设置了秘法,要想活命,只我有办法为他解除!以为带走就是救了他?做梦!”牝鸡满脸嘲弄之色,负手于背后,悠然站了出来。

苍狼公淡淡道:“洞蝠,去把这小子带回来。”

“啊?”洞蝠一愣,“哦,好!”

他扑棱着一对黑色肉翅来到峨眉跟前。

胥逍眉毛一挑,无鞘宝剑嗡声一颤,悬浮于头顶。

洞蝠瞧着这口雷光隐熠的宝剑,本能退后半步,可转念想到现在是谁家占据上风,壮着胆气一把提走吴用,顺道还拍了胥逍一掌。

胥逍嘴角留下一丝鲜血,却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盯着洞蝠。

洞蝠想到猪四的惨状,被这眼神一瞧,浑身一颤,脏骂几句,飞身回了自家这边。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

求以柳、苏明、丁芸等五玄观、七星山、青云门、白鹤观的修士全都循望过去。

只见布宗阳浮站在棺樽上,一下一下鼓着掌,摇头晃脑赞道:“不愧是苍狼兄,不愧是牝兄,啧啧……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啊!这一下不把峨眉拿捏死死的?”

“魔门的人?”苏明冷笑,“怎么,你们现在与妖族走得这么近了?”

曾洪咧嘴道:“能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吃亏,我们这些魔门贼子与谁走到一起有什么关系呢?”

求以柳皱眉,一眼扫到了布宗阳脚底下的棺樽,神色不禁为之一变。

“这个?”布宗阳注意到他的表情,指着脚底下笑道:“你们是为这座棺木来的?我真好奇这所谓的封印之地究竟封印着什么?”

求以柳脸色一沉,“你怎知道这里是……”

“封印之地?苍狼兄,原来谯谨没有骗我们!”布宗阳哈哈大笑,一脸玩味看着求以柳,““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这一事情走漏了风声?”

求以柳当然这里知道走漏了风声,可那是一些有关这是一座“道场”之流的猜测,哪里知道布宗阳他们知道的如此详细?

他听到布宗阳说“谯谨”,脸色再次一变,喝道:“四方魔教槐林峰的谯谨!?”

胥逍咬牙道:“是此人告诉你们这一消息的?”

吴用此时头疼已退,正欲告诉求以柳他们谯谨是从峨眉内部获得的这一消息,转念一想,却止住口舌。

这种时候说出这种事情,无疑对于峨眉一方的士气是莫大打击,也许还会影响同来的其他几派,他想了想,暂时把这一念头藏在心底。

“求师兄,谯谨联络上阴风洞这些妖精后,告诉了他们这座封印之地的事情,然后联络了魔门玄隐教、大丰洞、丝心崖。”

“但这三家魔门来此此前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唯有阴风洞一清二楚,因为他们手里拿捏着我,准备用来钳制峨眉。再则,谯谨至今没有现身,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到法阵内来。”

吴用三言两语就把知道的情报都讲了出来,一清二楚。

“玄隐教、大丰洞、丝心崖?”求以柳眯眼,这三家都是蜀郡境内藏匿的魔门,也算是赫赫有名,除了槐林峰,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势力,没想到今天三家协同而来。

吴用的情报不可谓不及时,他们此前并不知道这些魔门是哪家来人,有什么本领,惯用什么法术,一旦动起手来,难免要先行试探。

可一旦知道了是这三家,心里便有了提防,更也能“对症下药”,不可谓帮助不大。

黄辛一把掐住吴用后颈,森然道:“你再多废话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拔了喂狗!”

吴用不甘示弱,怒目瞪向她,“你尽管来,没了舌头我就是废人!是废人回去峨眉又有什么用?”

“你拔了我舌头,胥师兄,那就不要再管我了,请你先一剑杀了我,再没有顾忌了!只管对这些妖怪魔门动手!”

妈的,在这伙妖怪底下这些天过得没个人样,他早就憋了一口气。

也不要只逼逼赖赖威胁自己了,真有本事就把他料理了,就不信到时候师父不会为他报仇,一定杀得这些妖怪满天下跑!

吴用也是看出来这位胥逍师兄是个杀伐果决的,所以点名找的他。

“好!”胥逍眼中精光一闪,“师弟你放心,为兄答应你了!”

“胥逍!不要胡来!”求以柳喝声打断他。

胥逍不悦道:“师兄,吴师弟有此决断,自当要尊重他,哪里是胡来?”

求以柳对自己这个师弟无可奈何。

“咳咳……”布宗阳咳嗽两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对吴用伸出大拇指,“杀身成仁?峨眉弟子觉悟果真好高!”

只是任谁都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戏谑。

牝鸡让青蟒扶起倒地不起的猪四,喂其吞服了一粒大回元丹。

这头猪妖虽然捡了回来一条小命,然而左臂齐肩斩断,右手也只剩了半只手掌,那剑光暴烈,斩下来的残躯早已半毁,根本没办法续上,已然是废了。

看着躺在地上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呻吟的猪四,牝鸡心里愤怒无比,这算是他最为看好的后辈了,谁曾想居然落得眼下地步。

他恨恨看向吴用,已然打定主意不会让这小子好受,听他还在大放厥词,当即催动秘法,把吴用疼的蜷缩倒地,抽搐不止,“想死?你以为还由得了你?”

局面被动,求以柳只得问道:“你们准备如何样?”

苍狼公淡淡道:“我们如何不重要,关键是你们峨眉准备怎么做?”

布宗阳饶有兴致看着他们。

求以柳沉默不言。

“无妨,”苍狼公挥手,“我知道你们峨眉是想要加固此处封印,我可让予你们峨眉做得,怎样?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谯谨不在,峨眉已至,总不能还干等着吧?反正对方已经知道他们阴风洞参与其中,苍狼公索性决定由自己来主导此事。

先保证了自家利益,其他容后再说。

曾洪脸色一变,喝道:“你敢如此?”

苍狼公看也没看他一眼。

求以柳沉吟。

胥逍皱眉,“师兄,你不会真要与妖物讲条件?”

窦琅在一旁无奈道:“那不然呢?吴师弟怎么办?”

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卢栎说道:“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

苍狼公一笑,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希望……”

“等等!”布宗阳冷不丁插话,“怎么,忘了我们?”

苍狼公皱眉。

求以柳也皱眉,胥逍冷笑,“他们手里有我师弟,你们手里有什么?”

“我们有什么?”布宗阳故作愕然之色,足尖点了点脚下站着的棺樽,“我们有这个呀!不答应?那我这就开棺。”

说着,他作势蹲下要推开棺盖。

“慢!”求以柳脸色一变,抬手叫停。

布宗阳缓缓站起身,耸肩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飞烟仙子从旁笑道:“布道友,曾道友,妾身想到一个主意。”

布宗阳侧身作请,“仙子请讲。”

“我们本也不愿与妖物同流合污,管这些妖物与峨眉达成何种协议作甚?”飞烟仙子巧笑嫣然,“满足不了我们,把这棺樽给开了就是。”

曾洪早就不想与这些异族为伍,听罢这一提议,连连拍手叫好,冷笑道:“他们要讨论,由得他们讨论,倒要看看是这副棺樽在峨眉心里作价几何,还是那姓吴的小子分量更重。”

布宗阳也跟着叫好,把脚一蹬,棺樽发出咚的一声。

苍狼公一直都很淡定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了,峨眉几派一向以维护民生为重,一个弟子的分量,哪怕再是重要,不定能比得过这一具棺樽的可能带来的未知。

那这样不是反受布宗阳几家魔门的钳制了?

他做事一向少有后悔,此刻却心下懊恼,暗道方才就应该自己一方先占领了棺樽,而不是为求稳妥,由得布宗阳几人先行去打头阵。

再么……就是恨那槐林峰的谯谨,若非是他迟迟不现身,眼下也不会变成三方对峙的局面。

他关注着殿内动向,寻求破局之法,可转眼却注意到求以柳犹豫的神色,心中暗自称奇:莫非我低估了这小子在峨眉心中的分量?

玄隐教、大丰洞、丝心崖的根就在蜀郡,对峨眉行事风格再了解不过,提出这个办法,瞄中的就是峨眉一定会把民生安危放在一个弟子前的心理。

此刻见得求以柳居然没有立马表态,布宗阳、飞烟、曾洪三人心里都暗叫不妙。

布宗阳反应最快,当即从棺樽上一跃而下,踩到了血泊里,一手搭在棺盖上,指头一扣,作势要开棺。

“需要想这么久?这里附近是沛阳县吧?棺樽里面是什么东西?出后来会不会大杀四方?你们峨眉现在对此都不闻不问了?”

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不给求以柳任何思考的空隙,更不给苍狼公与峨眉任何相商的机会,要的就是峨眉服软。

求以柳瞳孔一震,喝道:“慢!”

布宗阳暗喜,面上却不饶人,继续压迫。

“你想好了?”

“决定没有?”

“我要开棺了!”

他咄咄逼问,一手扣着棺盖,“吱嘎”声响起,另一只手在棺盖上重重敲击,每一下都发出隆隆震响,回荡在大殿之中。

求以柳无可奈何,只得准备先答应他稳住他的情绪,可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峨眉这边人群中忽然飞出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布宗阳跟前。

“你手脚确是犯贱!”

来人抬手,一掌重重拍在了布宗阳的脑门顶上。

呱啦……

脑袋炸开,黄的、白的、红的、黑的、不知道什么的统统噗通噗通散落血泊内。

他拎起起布宗阳瘫软的手臂,按着他的袖口在棺木上擦拭,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方才布宗阳脚踩蹬踏的地方。

擦拭如新,此人一把推在布宗阳胸口。

哗——血水四溅。

无头残躯倒在血泊内,淹没半个身体。

血液忽然变得凝稠,汇聚成点点滴滴,居然变成万千蛆虫也似的怪形,绕开了此人的双脚,“弥漫”到布宗阳的身上。

只片刻的功夫,布宗阳的尸身便被吞噬,衣服、血肉、骨骼……最后彻底“消融”在血泊中,而蛆虫般的血液散去,重又归复平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没有一个来得及反应,距离最近的飞烟与曾洪把血液吞噬布宗阳的过程看得最为清楚,二人头皮发麻,赶忙飞身离开了血泊上方。

吴用不觉发呆,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却是他第一次目睹这般血腥的场面,没想到小小的脑袋里面居然有这么多血液杂秽。

七星山丁芸一愣,叫道:“贺聪!你这是做什么……”

求以柳一众这才发现,这突然出手的人不就是七星山里那个吸收血液最多的人吗?

丁芸知晓自己这位师弟本事,方才的表现绝非他该有,又瞧见血泊,立马想到了贺聪吸收的那些血液,登时反应过来,叫道:“那血液,贺聪被控制了!”

一众哗乱。

苍狼公一听立马想到牝鸡,以为是吸收那血液的恶果终于来临,转身就要提防,可谁知道见到了更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才扭头,忽一阵劲风迎面刮来,以为是牝鸡发难,立马闪身后退,拿手臂横挡。

可预料的攻击久久没来,他疑惑的把手一开,只见牝鸡满脸错愕的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胸口。

一只姜黄色肉皮的巨大黑爪给他捅了个对穿。

牝鸡喉咙里发出“咯咔”的咽气声,似是血液亦或脏腑碎片倒流进气管的空噎声。

啪嗒一声倒地。

林雕抬着血淋淋的脚爪,冷冷俯视还在抽搐的牝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