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他和院长的聊天记录了吧？”许不工揉揉鼻子, 舌尖顶着自己的腮帮子, “他……”
“你等下再说, 我把聊天记录打出来，我不记得你说的是哪一部分。”
“我拿手机看就行。”
“不行，我没钱给你叫救护车。”
许不工：……哦。
楚万胜真的以为他是对手机有些什么反应，可能是辐射一类的，总之现在不让他接触这些东西就对了, 他可不想再在病房守一晚上。
聊天记录被打印成纸质版，许不工拿着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王起名说的话可谓是无懈可击，所有的字都像是认真仔细琢磨，经过无数次修改之后才发出来的，如果许不工没有在万圣节副本游戏中见过他，可能真的会被他骗过去，认为他就是一个勤俭持家认真工作的五好公民。
可是他见过这个人，当时在副本中看到他手机上的聊天页面也是在和别人介绍自己钢筋的价格，许不工很确定那就是器官的价格，或者说是他手中“货物”的价格。
但是问题就在于，这种交易暗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违和，王起名本来就是做钢筋生意的，他的买家也真的就是需要钢筋的老板，他跟买家报的都是市场价，从聊天记录里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他非法交易的证据。
笔尖在白纸上点着，铅墨在纸上留下痕迹。
楚万胜看他满脸的愁眉不展，不能理解：“钢筋的报价？这很正常吧，他公司就是卖钢筋的，跟人报价没问题啊。”
“他如果只卖钢筋，当然没问题。”许不工看他，投去的目光中都带着浓浓的戒备，楚万胜从没见过许不工这样的表情，“那如果，他的公司还卖别的东西呢？”
“用钢筋的市场价格报价，但是交易的并不是钢筋，或者说，不只有钢筋呢？”
许不工很想说，去翻一翻城南公馆下面的地基，那里一定有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小婴儿，还有一个戴着皇冠穿着白裙的高中女生。
但他不能说这话，也说不出来。
从第一个副本中出来的那天他就知道，关于万圣节系统的任何信息他都不能说出口，就算把0034给他的那几张说明书拿给别人看，对方也只能看见一张白纸。
更何况城南公馆已经竣工，住户已经入住，他平白无故说要刨人家地基？没有人会答应。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证据。
许不工捏紧手中的铅笔，他紧皱着眉，抿着唇，舌尖不由自主地去舔自己的后槽牙。
如果他没法救回高中女生还有小婴儿的命，那在现实之中还她们一个公道也是好的。
“这是你的猜测，还是？”
楚万胜皱眉，真是像他所说的这样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对方是有组织，成体系的犯罪。
许不工默了良久，然后说：“我见过这种，但是不能告诉你。”
楚万胜了然，许不工虽然一直和他处在同一部队，但有一些事情需要保密，就像他也签过很多保密协议一样。
这些都是国家级的机密文件，就算是许不工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不会说。
楚万胜拍拍他的肩膀，保证道，“放心。”
他是在告诉许不工，他一定会把案子查好，查个水落石出。
地下黑医院牵扯甚广，肯定不止有焦尸案这一个受害者，况且这家私立医院的老板不止有这一家产业，光是楚万胜知道的就有数十家知名企业。
这件事情恐怕会牵扯进很多人，高管、富商，甚至，体制内的人……
保护伞的势力太大，虽然只凭他们可能没办法解决，但楚队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长久打算。
“放心。”
楚万胜重复道。
之后的几天许不工没有参与案件的调查，他都住在医院。
不是因为什么万圣节系统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次是因为他体检检出来一个肿瘤。
“肿瘤？？？”许不工脸上的疑惑都溢出屏幕，“你敢相信吗，肿瘤，我他妈这么他妈健康的一个人，检出他妈的肿瘤来了？？？”
半夜十二点钟，许不工登入了万圣节系统，在游戏大厅中席地而坐，手里端着热牛奶，嘴里跟0034一句话三个脏字。
“……这是正常的，如果你能集齐碎片通过系统游戏，那就是良性肿瘤，再去检查的时候自己就消失了，但要是在副本游戏中死亡了的话……”0034撕开棒棒糖的包装纸，把糖果扔进嘴里，“你说你没事儿体什么检。”
“我他妈……”许不工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牛奶饮尽了，“我就不能是猝死？心脏停搏？非得是肿瘤？肿瘤要住院啊，我现在不能住院啊，我有事儿啊。”
0034听着都无语：“……头一回听见有人对这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