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姬女侠怎能确定我没有凭证?”
姬清焰轻哼一声,心想这般低劣的把戏岂能唬住堂堂女侠,多半是在弄虚作假,她略显得意地说:
“那时你忙着跟凝月调情,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原来如此……那姬女侠是怎么知道的?”
季晏清挑了挑如画的墨眉,轻笑着说,自那红裙女侠进到静心亭后,他的视线也从未离开过她。
周遭突然安静,空气恍若凝结。
纵使是银针落地的声响,亦可听闻。
姬清焰表情瞬间僵住,旋即茫然,随后是被狡猾纨绔欺骗的羞恼与气愤,她紧抿红唇,凶凶地剜了他一眼,别过脑袋不理他,好似与情郎赌气的怀春少女。
趴窗偷听确非女侠所为,但若叫她现在就向季晏清低头认错未免过于羞耻,至少也要等到日后……那无耻禽兽指不定会借机要挟,对她做些龌龊之事。
像是什么“小清焰,你也不想这件事传出去吧”。
师尊以前要挟她跑腿时,语调便是这样的。
因此,姬女侠故作恼怒,想通过沉默与他抗衡。
“潇湘阁花魁送来的山楂糕,要尝尝吗?”季晏清却没有要跟她争的意思,从瓷盘中捻起一块,送到红裙女侠唇边。
姬清焰铁骨铮铮,岂会受这嗟来之食。
“身为藩王世子,却整日不思进取,流连在那青楼勾栏的温柔乡里,你这样对得起伶雀姑娘的教导吗?”
姬清焰冷冷地问,这番话她说起来尤为熟练。
毕竟稍微改点关键词,就是师尊经常训斥她的言语。
季晏清眸光变幻,强忍着快绷不住的笑意,虽然都是师徒,但师徒之间亦有差距,他平静地问道:
“姬女侠是恼怒……还是假装恼怒呢?”
姬清焰俏颊一红,似是未曾想到他洞察如此敏锐,但事已至此,这戏总得要继续演下去,否则她怕是要颜面扫地。
“当然是真恼怒。”她略显心虚地说。
“既是清焰姑娘有错在先,那为何要恼我?”季晏清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在我印象里……姬女侠虽然单纯烂漫些,却是不会这般蛮不讲理的。”
“……”
姬清焰此刻已然是进退两难,倘若向他低头道歉,那她便前功尽弃,可倘若继续嘴硬,那就是有违道义。
想来想去,在脸面与道义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后者,毕竟脸面丢失,还能够再挣回来,但心底的道义如果沦丧,想要再恢复如初,却是极难的事情。
她向来以江湖女侠自居,岂能将道义舍弃。
红裙少女深吸一气,犹犹豫豫地说:
“是我有错在先,本女侠向你……唔唔……”
未等姬女使把话说完,季晏清趁机捻起两块山楂糕强行塞进她的嘴里,指尖也插进她的樱桃小口。
“嘶──”
季晏清收缩稍缓,指尖就被姬清焰狠狠地咬,除去被她艳红剔透的唇紧紧包裹外,两颗锋锐的虎牙也悄然刺破肌肤,那略腥的鲜血在她檀口里散开。
然而,就在此时,游廊与后院间的垂花门处却忽然传来婢女请安的声音:“奴婢参见谢夫人。”
由于谢姨身份特殊,她来府邸向来不需要通报的。
垂花门外,谢令婉身着墨绿宫裙,仪态端庄地走进院内,风韵性感,笑靥浅媚,手挎雕刻精美的明天穿朱红食盒。
未曾料到的是,那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叫谢令婉一愣,她熟美妍丽的脸蛋先是错愕,继而哀怨与委屈,红唇咬得泛白,伤感顿时涌上她酷似媚狐的眼眸。
“对不起,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第两百一十九章 你也只是他的姨而已
望着泪眼朦胧的谢姨,季晏清后悔异常,他单知道谢姨每晚酉时会来探望他,要请姬女侠回避,免得酿成修罗场的惨剧,却不知道谢姨在白昼也会来邀他去踏青。
从前在邺城时,他每年都会陪着谢姨踏青赏花。
现在想来,他确实越来越像是所谓的渣男,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淡忘,即便从侄儿来看,也是不应该的。
但没有办法的是,季晏清的爱心已然裂成碎片,而不同的碎片理所应当地会爱慕着不同的绝美女子。
世子殿下心地善良,最见不得佳人为他流泪。
短暂的茫然后,季晏清慌忙将指尖缩回,心底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纵然银舌诡辩如他,此刻也不知道究竟要哪里从解释。
姬清焰为什么会在这里?
姬清焰咬着他指尖是什么意思?
他跟姬清焰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何种地步?
季晏清就是弄得舌头打结,也没法全都解释清楚。
就在此时,谢令婉那双媚狐眼眸朝他瞥来,泪花微莹,流露出哀怨伤感的神色,宛若新婚妻子发现相公在外金屋藏娇,还恰好瞧见相公与那美娇娘苟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