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第一层用化境神识便能看穿,但所露出的修为只有乾元四层,而第二层的遮掩,却要用通圣神识方能看破,所露出的才是他真正的化境修为。
新帝看穿的不止是他自己化境修为,更是他媲美通圣的神识。
在天命化形提供的记忆里,对这位沉醉梨园的新帝描述极少,除去他绝不是简单的乾元修士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描述。
他仿佛被迷雾笼罩,难以窥探。
“朕既然知道,自然称不上是欺君之罪。”新帝轻挑眉梢,没有怪罪眼前的少年,表现得相当宽宏:
魏王世子,你可知道西域战事进展如何?”
“魔教恶贼在西域势众,家父虽已经收复龟兹于阗,却难以继续征讨残众,加之粮草不足,只能就地驻扎。”
“是吗?”
新帝将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说道:“朕不知兵,也未曾统兵,但季家应该没欢;:迎”进?”!入?【,!赤;瞳”;的”:月:?费.'群;:】:.6;9?.4?:9.,3:””6!,1:3”;5?.”有养寇自重的心思吧?”
“季家绝无二心。”
季晏清并没多做解释,简单应道。
无论这位端坐皇城的新帝,对征西骁军与拜火魔教私约休战之事知与不知,他都只能相信自己的言语。
朝廷还要靠着虎豹凶骑胁迫萧家配合削藩,如今再跟季家撕破脸面,那便是腹背受敌,新帝但凡理智尚存,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试探也好,敲打也罢,新帝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倘若真在梨园内归他打杀,顷刻间便会天下动荡。魏王季阳起兵反叛自是无需多言;兰陵萧家在朝会上遭受折辱,也绝不会将此事轻易翻篇,萧家睚眦必报的性情从六百多年前的乾朝初年开始就没改过。
这点从某位萧姓皇后的小心眼程度,便可见一斑。
而北方,北方的韩殊岂会错过为齐王昭雪,入主中原的良机,到时候三方率军来攻,纵使炎夏江山依旧姓赵,那也要换个皇帝来坐龙椅,充作提线傀儡。
听闻蟒服少年无力的誓言,新帝微微颔首,故意装出信服的表情,似乎真觉着季家是忠臣良将。
各怀鬼胎的两人,笑得心照不宣。
……
玉琅阁内,丝竹之声暂歇。
新帝朝魏王世子说的那番话,却听得刘思成胆战心惊,那份养寇自重的心思,他又何尝没有。
他身为怀化将军,镇守朔方重镇,可没少收草原部落的金银姬妾,对那些进关劫掠的小股马匪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要真按《炎夏律例》问罪,他就算是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还得顺带把全家性命稍上。
忽然,有阵低沉的声音响起。
“刘将军,陪本相下局棋如何?”
柳思礼眼神示意,屈指轻敲桌面,旁边的婢女便赶忙端来一张金丝楠木棋盘,另有三十二枚玛瑙棋子。
“为何不是围棋?”刘思成疑惑地问。
“刘将军棋艺纯朴,与本相手谈纵横十九道,恐有损棋心,再者也甚是无趣。”柳思礼淡然应道:“还是象棋吧,本相许久未下,棋艺生疏。”
“就依宰相的。”
刘思成抬手摆好棋子,眼前的这位黑衣宰相乃是炎夏国手,跟他对弈,无论输赢都是有益处。
刘思成执红先行,柳相执黑招架。
“兵七进一。”
“炮二平三。”
沈圭则站在旁边观棋,笑而不语。
……
新帝从袖间取出一封信笺,递给蟒服少年,轻声说道:“征西骁军传来的秘报,我朝的辅国大将军被魔教护法偷袭,胸腹被一剑洞穿,伤势极重。”
季晏清接过信笺,利落地拆开,里面装的是魏王写给新帝的亲笔信,边看边问:
“事关西域平叛,敢问圣上觉着消息能有几分可信?我军主帅重伤,那前线的均势又能维持多久?”
“你就不担心魏王的伤势?”
“自然担心,只是担心也无任何益处,微臣更想做些实事,替家父替炎夏分忧。”
季晏清拱手作揖,恭敬地说。
新帝轻挥衣袖,只觉少年无趣,应道:
“给你透个底,西域目前局势混乱,两拨暗探都没能寻到魏王驻地,朕也没法确定消息的真假。”
讲到这里,新帝微微一笑:“也许,辅国大将军是装作身负重伤,想借此让朕把他的嫡子送到西域。”
“把花天酒地的纨绔送去血流漂杵的沙场,我老爹也是真够心狠的。”季晏清哀声叹息,满脸愁容。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已然看到信件的最后,魏王确是希望新帝能让自己赶赴西域,以安军心。
然而,他却没有急着向新帝请缨,反倒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似是舍不得长安域的温柔乡。
谁知道新帝是真心想放他西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