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原谅你,阿不思。”盖尔痛得说不出话来,“毕竟有表现更糟糕的男巫在这里。”
斯内普手还伸着,他本来是抓住她的,但盖尔从他掌心跌落了,她不再驾驭魔法,反而再一次屈服于地球重力的束缚。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格林德沃指的就是这个?不是她那不健康的暴瘦?
最后小心翼翼扶起盖尔的,是发现年长朋友们一个都指望不上的纽特·斯卡曼德。年轻人甚至摊开了箱子,邀请她下去搽点儿药。
“皮外伤,我囤了很多白鲜。”纽特说。
“你一点儿都不惊讶啊?”盖尔朝一众还在石化的男巫女巫们努努嘴,“这种事应该不太常见吧?”
“应该从未出现过吧?”纽特苦笑,“不过纳什小姐,除了历史学,所有学科对于新事物的出现都持欢迎态度。而我恰巧是研究神奇动物的,如果你愿意承认之前被什么东西咬了,或者服用过什么生物制品,我大概会高兴地跑去学猴子叫。”
盖尔被他逗笑了,脚还没迈下扶梯,文达·罗齐尔已经率先反应过来:“不行,你不能去,盖尔!”
“我还上来。”盖尔头也不回。
“现在你只是个麻瓜,随便一个巫师都能拘禁你。”文达比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包抄。奈何众人还不能从“大变麻瓜”的震惊中回神,这认知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本来巫师是巫师,麻瓜是麻瓜,现在倒好,这两种形态难道是可以转换的?那他们“Alliance”算什么,小丑么?
“那你杀了我好了。”盖尔浑身疼得要命,真不想和她掰扯,“反正你也要杀西弗勒斯。”
就冲西弗勒斯·斯内普糟糕的临场表现,也能看出他并非诅咒盖尔失去魔力的幕后黑手。那文达要杀人的理由便十分站不住脚了,按照盖尔与格林德沃达成的默契,只要斯内普不碍事,那么“Alliance”可以装作他不存在。别管大家在欧洲打得头破血流,在亚洲,他确实如约袖手旁观——否则盖尔自己也忍不了。
当然,和邓布利多传递消息是必不可少的,但反正邓布利多也无暇过来不是么?更何况,那时也来不及了。
哪怕是到了现在,人家都遵从了这个君子约定——不管是有意无意姗姗来迟,还是有意无意作壁上观,反正九个“通古斯大火球plus pro”是顺利着陆了。
所以为什么要杀人?还是偷袭?就因为他随口承认了那是他干的?隔着这么远,风声又这样大,到底谁能听清我们在窃窃私语个什么啊?
盖尔感到一股无名火“腾”地从心底冒了上来,她想她今天就要恋爱脑上头一次,心一横,大声道:“奥托只是爱上了一个麻瓜,你们就联起手来救他,现在我就是麻瓜,各位!看着我被扔进火山口吗?”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苏茜?派瑞?蒂尔达?”她一个个点名,“抬起头来,赫尔曼,不敢看我的眼睛吗?”
“你不是麻瓜,盖尔!”格林德沃勇夺反应迟钝大赛亚军,“我已经试验过了,你不是,没有人要杀你。”
“因为我不是麻瓜,才不杀我——你是这个意思吧?”盖尔余怒未消。也是有意思,一旦发起火来,那种没有底气的心虚感就消失了。
“就算你是麻瓜。”格林德沃被她气得笑了,他挥了挥手,僵硬至极的气氛仿佛真被他一只手摆布得轻松多了,“我又怎么会伤害你呢,我的助手、朋友与妹妹。”
“当不起。”盖尔冷冷地说,“现在我要——”
“你用的什么办法?”
动了!冠军终于动了!他望向格林德沃,毫不客气。
“麻瓜驱逐咒。”格林德沃点了点胸袋中的接骨木魔杖,态度居然很温和,“趁着你们一个两个还在发愣发火,我施了好几个,都没效果,不是吗?如果你是个麻瓜,盖尔,你现在应该觉得自己正身处一场纸醉金迷的舞会而你对香槟过敏。”
“诶?”盖尔一愣,那她现在算什么?
“就是这样。”格林德沃亲自走了过来,优雅又强硬地从纽特手里接过了盖尔的手,“不要总是觊觎别人的配偶,年轻人,否则你指定是有什么人格上的大问题。”
纽特:?
“这话原样奉还。”冠军又动了!冠军试图动手!
“我还是个女巫的时候,你们会这么对我吗?”盖尔厌恶地试图挣脱,冠军还在负隅顽抗,冠军怎么回事!亚军倒是从善如流地松了手,还笑吟吟地问她:“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到底是谁做的,先生,难道就不——”文达立刻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不。”格林德沃摆了摆手,“我们要尊重女巫的意愿,曾经的女巫,也算。”
因为反应过快导致灵敏的大脑早已进入第二阶段宕机的邓布利多眼睛一亮!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恰好格林德沃也在了然地看他。
“不一定哦!”格林德沃笑着摇摇头。
“不一定哦。”邓布利多
笑着叹了口气。1
天穹之上,浓厚的乌云里若隐若现一副巨大的几何图案。那是他们曾经亲手定下的图案,每一笔里都蕴含着昔日的期许。那墨绿微光照耀着的,是他们,他们的朋友与助手,他们的罪孽,他们模糊不清却注定纠缠不已的未来。
一滴雨水打上肩头。积蓄整日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好笑的是,尽管这一群人在岛上剑拔弩张地吵个不了,要离开这片事实上的绝地无人区、穿越“环岛风暴带”,还是要坐盖尔·纳什小姐的船。甚至因为人多舱位少,凤凰社不得不与“Alliance”挤一条船——所谓上一秒魔杖互殴,下一秒排队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