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尘土飞扬,朱瞻埈押着几乎瘫软的马洪山回到约定地点。
张策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朱瞻埈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公子,您没事吧?”
张策关切地问道,同时眼神警惕地扫过马洪山。
“本公子能有什么事?”
朱瞻埈嗤笑一声,一脚踹在马洪山腿弯。
后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张策,挑几个机灵的,换上富商的衣裳,继续南下。”
朱瞻埈吩咐道。
“本公子倒要看看,这江南之地,究竟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张策领命而去,迅速安排手下乔装打扮。
不多时,一支看似普通的商队便整装待发,朝着江南方向而去。
朱瞻埈则带着剩余的锦衣卫,埋伏在官道两侧的密林之中。
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他取出水囊喝了一口。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巡抚府邸内。
于秀林焦躁地在厅内踱步,脸色铁青。
“消息确凿?那小子没走山路,反而去了官道?”
底下跪着的探子吓得浑身发颤,连忙磕头道: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那朱瞻埈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去了官道,还带了不少锦衣卫!”
于秀林心中暗骂一声,这朱瞻埈不按常理出牌,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原本以为,山路崎岖,易于埋伏,就算不能取朱瞻埈的性命,也能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如今,这小子去了官道,一切都变得难以掌控起来。
他越想越不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若是刺杀失败,那他勾结江湖势力的事情,岂不是要败露?
想到这里,他连忙吩咐道:“快,快派人去通知埋伏在官道上的那些人立刻撤退!计划取消!”
然而,为时已晚。
……
官道上,伪装成富商的车队缓缓前行,到达了预定的地点。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道路两侧的树林中窜出,手持利刃,朝着车队发起猛攻。
“杀!一个不留!”
为首的黑衣人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着车队中央的马车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人的长刀即将落在马车车顶之时,一道寒光闪过。
黑衣人只觉得手腕一凉。
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他惨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倒在地上。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这?”
朱瞻埈的身影从马车顶上一跃而下。
手中寒光闪烁的匕首还在滴着鲜血。
他环顾四周,眼神冰冷。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黑衣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武器,朝着朱瞻埈冲杀而来。
他们的武功在朱瞻埈面前,如同儿戏一般。
只见朱瞻埈手中的匕首每一次出击,都必定带走一条性命。
转眼间,地上便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官道。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饶命啊!大爷饶命!小的们也是受人指使……”
“受谁指使?”
朱瞻埈蹲下身,一把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衣领。
“说!否则,就送你去和你的同伴们团聚!”
那黑衣人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正要开口。
突然,他的眼睛瞪大,瞳孔骤缩,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朱瞻埈眉头微皱,伸手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
已然气绝身亡。
朱瞻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眉头紧锁。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毒杀活口,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且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张策!”
“卑职在!”张策立刻上前。
“将这些活口都带回去,严加审问!记住,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卑职明白!”
张策一挥手,几名锦衣卫便将剩下的黑衣人押了下去。
朱瞻埈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尸体上。
“江南之行,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啊……”
他喃喃自语道,随即启动了系统的“真实之眼”。
原本平淡无奇的官道,在真实之眼下,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点点滴滴的残留痕迹,如同萤火虫般闪烁着微光。
朱瞻埈的目光锁定在一枚沾染了尘土的腰牌上。
腰牌上刻着一个“于”字。
“于……”
朱瞻埈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于秀林,江南巡抚。
他弯腰捡起腰牌,仔细端详着。
结合真实之眼反馈的信息,这腰牌的主人罪恶值竟在短短时间内暴涨。
显然与这起刺杀事件脱不了干系。
难道,于秀林就是幕后主使?
……
与此同时,江南巡抚府内,于秀林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大人息怒……”
一旁的师爷吓得瑟瑟发抖。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派出去那么多人,竟然全军覆没!还被那小子抓了活口!这要是让他们招供了,本官的仕途就全完了!”
于秀林怒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大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销毁所有证据,并想办法阻止那小子继续调查下去……”
师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于秀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立刻派人去清理现场,所有与这次行动有关的人,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是!大人!”
师爷连忙领命而去。
于秀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很清楚,朱瞻埈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这次刺杀失败,无疑是捅了马蜂窝,接下来,他将面临更加猛烈的报复。
他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给心腹。
“立刻将这封信送到京城,交给那位大人!”
……
于秀林阴沉地盯着心腹消失的方向。
足足静默了片刻。
他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的边缘。
“师爷!”
许久,他缓缓开口。
师爷忙不迭从门外一侧小跑进来,卑微地弓着身子。
“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派人,通知地方各衙门的主事官员,即刻进府,没有任何借口能够推脱。”
于秀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