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废话。”
朱瞻埈一声冷喝,“我让你查,你们只管行动即可。莫非,你也怕卷进去不成?”
张策面露迟疑,但最终还是领命退下。
待众人离去后,朱瞻埈召唤出神探系统,调出消耗界面。
【推演功能启动,消耗真实点30】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屏息凝神,静待推演结果。
片刻后,一则模糊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羽林卫指挥使暴毙之前,去过严府?”
他眉心微蹙,反复琢磨这条可疑的线索。
不久,谭桥带回消息:“殿下,巡防记录...唉,那管理册子的小吏百般搪塞,说档案暂不在手。咱们翻查了一圈,居然找不到当日资料。”
朱瞻埈目光一寒,当即前去档案室。
一进门,便见张策与那管理员争执不下。
小吏满头大汗,眼神闪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朱瞻埈开启“真实之眼”。
【姓名:陈霖】
【罪恶值:87】
冷笑一声,他捏住陈霖的手腕,迸发出令人悚然的压迫感。
“不说是吧?那就去诏狱吧!”
随后他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张策等人也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拖着陈霖就向着诏狱离去。
……
诏狱内。
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霉味,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喘息。
“殿下,交给属下吧。”
张策上前,目光冰冷如冰刀。
他身后的两名锦衣卫早已让陈霖半拖半拽地跪在地上。
朱瞻埈摆了摆手,目光锁定在瑟瑟发抖的陈霖脸上。
“陈霖,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说实话,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第二,不说...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话音未落,张策已从刑架上取下一条细长的铁鞭,在手中轻轻一抖,鞭梢带起破空的锐响。
陈霖听到声音,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他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颤抖:“殿下,草民真的不敢说啊!求您饶命啊!”
“饶命?”
朱瞻埈弯下腰,语气比寒冬的河水还要冰:
“若你说的是实话,自然有命可饶。可惜,你这副模样,怕是活活阉了自个儿的胆吧。”
“张策,动手。”
张策闻言便不再迟疑,一鞭狠狠挥落,铁鞭打在陈霖的肩上,像是石锤捶在木桩上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霖惨叫一声,像掉了线的风筝般摔到了地面。
那叫声如刺耳的锯齿,却无法唤来世间片刻怜悯。
朱瞻埈毫无表情,声音低得像从牙缝挤出:
“我耐心有限。陈霖,你最好好好斟酌。”
鞭声与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大约三轮过后,陈霖已是满脸冷汗,泪水汗水混作一片。
他终于崩溃了,哆哆嗦嗦地喊:“殿下,别再打了!我说,我全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
朱瞻埈踱步到凳前坐下。
“说吧。”
陈霖跪伏在地,话几乎要从牙缝中蹦出来:
“巡防记录是我藏起来的,就在五军都督府后堂书册的夹层,是严府管家给了我三千两纹银,他们让我烧了它,但是,我不敢,只好藏起来...”
“严府管家?”
朱瞻埈半眯着眼睛,眉头微微扬起。
“严嵩的人?”
“是,严府的家奴亲自传话,说那羽林卫指挥使、指挥使...”
陈霖咬紧牙关,声音抖如筛糠。
“暴毙前,曾亲自上...上严府拜访...”
朱瞻埈手指敲击桌面,脸色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站起身,淡声道:“来人,把他带去写一封详细供状。如果明早达不到我的要求,就把他送入大牢陪伴死囚,好生冷静一番。”
张策恭声领命。陈霖如遭雷击,刚想求饶,便被人捂住嘴直接拖走。
寂静再次笼罩在牢房之中,朱瞻埈冷冷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
严嵩,可真敢伸手!
这拦不住的烂泥,还真以为能攀上天去?
但他也清楚,这条线捅不得太急。
朱瞻埈坐下细思片刻,唇角微弯。
他端起一茶盏润了润喉,低声喃喃:“明早早朝我们好好‘聊聊’吧,严首辅。”
……
清晨的宫城,春寒料峭,朝阳初升。
朱瞻埈着一袭整洁的麒麟袍,表情冷峻而稳重。
他迈步走向金銮殿时,目光越过阶台。
看见那些早已等候的文武百官,目光中有探究,也有不屑。
但他却只淡淡一笑。
“公子。”
张策紧随其后,将整理好的卷宗递了过来。
朱瞻埈接过,转头对张策低声吩咐:
“等本殿动作时,将奏章直接呈上。切记,神情平静,万不可露怯,明白吗?”
张策重重点头,面色坚毅。
不多时,朝堂大门缓缓打开,群臣鱼贯而入,锦绣袍带翻飞间如龙盘虎踞。
朱棣端坐御座,龙颜严肃,目光似从高处俯瞰众生。
威严无声,整个皇极殿瞬间安静得只剩下衣袂轻擦的微声。
在百官例行奏报后,朱棣低头轻拍几案,沉声问道:
“今日还有何事要讲?”
朱瞻埈踏前一步,声如金石:“臣孙朱瞻埈,有要事禀奏。”
此言一出,众臣侧目。
一直站在左列的严嵩,微微抬了抬眼皮,迅速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从容。
他垂手而立,仿佛完全没有听见这个名字。
“讲。”
朱棣单字吐出,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朱瞻埈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将供状高高举起,语气冷冽:
“臣孙奉旨调查羽林卫指挥使暴毙一案,无意间牵出一桩惊天巨案。此案牵连严府要员与朝廷命官,不仅涉及贪赃索贿,更有谋反未遂的迹象。”
语毕,朱瞻埈缓缓起身,向张策递了眼色。
张策立即上前,将厚厚的供状呈至身着明黄的御案之上。
话音刚落,百官哗然。
殿内顿时像炸了锅般。
然而更多的,是一双双盯住朱瞻埈的目光。
为何他竟敢当堂直指朝中重臣?
站在礼部大臣后的严嵩动也未动,只是微微一笑,缓缓踏步出列。
他朝向龙椅微微作揖,开口的声音稳如泰山:
“陛下,臣斗胆妄言,此供状之说,未免莫须有之过。朱二公子年少气盛,又醉心案牍,难免让心存偏执的小人蒙蔽视听,误判事理。臣感念殿下赤诚心志,却深知虚言最怕沾染高堂,百姓误信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