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的哭喊,于朱瞻埈而言,不过是条丧家犬的哀嚎,可笑!又可怜!
朱瞻埈挥挥手,锦衣卫抬上几口大箱子。搜索本文首发: 如文小说网
“大哥的人喊冤,我这个做弟弟的,总得给个说法吧?”
他依旧笑眯眯的,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这些,是曹公公孝敬外商的礼单,还有他这些年贪墨的账目,大哥瞧瞧?”
朱瞻基脸都绿了,曹吉祥贪,他知道!
可贪成这样,他万万没想到!
他草草翻了翻账册,密密麻麻的数字人名,格外的扎眼。
再看那几口大箱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连贡品都有!
看到对方一脸便秘的样子,朱瞻埈心里暗笑。
大哥啊,这才哪到哪?
东厂里,好东西多着呢!
“大哥,这才刚开始,还有更多‘惊喜’呢!”
朱瞻基没再吭声,现在证据就在脸上,再纠缠下去,只会更丢人!
“二弟,今日之事,容后再议!”
“撤!”
禁军退潮般散了。
朱瞻埈望着朱瞻基的背影,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
大哥,是你先不仁的!
他早就说过,自己对那位置没兴趣!
可你非要逼我!
现在,不是他想不想争的问题了!
是朱瞻埈不争,那他手下的这些弟兄们都要跟着遭殃!
朱瞻埈转身吩咐:“把曹吉祥和他的同党押入镇抚司!严加审问!”
“是!”
锦衣卫领命,把哭爹喊娘的曹吉祥拖走了。
朱瞻埈则带着张策和几个心腹,进了东厂库房。
抄家嘛,在场的人都很熟悉了,毕竟之前他们也没少干!
有多少东西,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上交一半,留一半!
库房大门一开,饶是朱瞻埈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一愣。
库房里,白花花的银子堆积如山,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银山里,还散落着人高的金条!
“我靠!”
连一向稳重的张策都爆粗口了。
“这老小子,比花公公还狠!”
朱瞻埈粗略估计,光这些银子就有几十万两,加上金条,怕不是近百万两!
“发财了,发财了!”
张策两眼放光,搓着手。
“公子,咱们发了啊!”
朱瞻埈没他那么激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曹吉祥虽然贪,可这么多,他一个厂公根本吞不下!
他背后,绝对不止朱瞻基一个!
“先别急着高兴呢,去,把周围的蜡烛点上。”
朱瞻埈让人点亮火把,银山晃眼,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银子,怎么…这么亮?
“把底下的银子搬上来看看。”
朱瞻埈指着银山底部。
几个锦衣卫费力搬开上面的银锭,露出了底层银子的真容。
果然!底层的银锭更亮,跟上面的暗沉形成鲜明对比。
更诡异的是,这些银锭上,没有官府印记!
“公子,这……”
张策也觉出不对,抽出匕首,用力撬开一块银锭。
“铛!”
匕首和银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策愣住了,这声音,不像银子!
他加大力气,彻底撬开银锭。
银锭里面,赫然是一块灰黑色的铅块,外面包了层薄薄的银皮!
“铅?!这老小子胆儿真肥!居然敢拿铅块冒充官银!”
张策骂骂咧咧。
朱瞻埈没说话,此刻他心里已经将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东厂这条线,应该跟之前桐乡的那些人是一起的。
“张策,这事儿不能外传!立刻封锁消息!”
“明白!”
张策也反应过来,连忙应道。
朱瞻埈又命人暗中调取东厂近三年的漕运记录。
一番查阅,发现一个惊人的规律。
每个月,都有十艘粮船从通州码头运往山东。
而这些粮船,都是曹吉祥安排的。
山东……
朱瞻埈脑中灵光一闪。
山东,是汉王朱高煦的封地!
难道,曹吉祥勾结汉王,私铸伪银?
怪不得!怪不得这家伙当初管理朝政的时候大明没钱呢!
原来都到自己裤兜里了!
金豆子,这称呼还真贴切!
“通州码头,今晚就去。”
张策愣了一下:“公子,现在?”
夜已深,此刻突袭,会不会打草惊蛇?
朱瞻埈冷笑:“蛇已经醒了,就看它什么时候吐信子。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他站起身,“备马,叫上孙石和段三刀,我们走一趟。”
夜色如墨,四骑快马疾驰在通往通州的官道上。
马蹄声碎裂了夜的宁静。
到达码头时,已是三更天,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
码头的仓库里,值班的几个官员正昏昏欲睡。
朱瞻埈一脚踹开仓库大门,厉声喝道:
“锦衣卫办案!都别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官员们魂飞魄散。
一个个哆嗦着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朱瞻埈懒得废话,直接命人搜查漕运账册。
果然,在厚厚的账册中,夹杂着几封密信。
信封上赫然印着汉王府的标记。
朱瞻埈展开信件,一目十行地扫过。
信中,汉王朱高煦不仅指示曹吉祥私铸伪银。
还暗示要将这些银两用于……反!
“好你个朱高煦,胃口还真不小!”
朱瞻埈将信纸揉成一团,眼中杀意涌动。
与此同时,张策带人截获了正要出港的十艘粮船。
船上的水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汉王府亲卫。
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负隅顽抗。
一番激战后,锦衣卫凭借人数优势将他们制服。
张策命人仔细搜查粮船,很快便在底层的暗舱中发现了大量未熔炼的银矿原石。这些原石闪烁着金属光泽,分量十足,足以证明汉王朱高煦的狼子野心。
回到码头,朱瞻埈看着缴获的银矿石和密信。
他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仿佛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
“系统,启动推演功能。”
【推演启动,消耗真实点1000点。】
【推演结果:两个时辰后,汉王亲卫将突袭码头,意图销毁证据。】
“果然……”
朱瞻埈就知道,这事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张策,传令下去,立刻在码头布下埋伏,准备瓮中捉鳖!”
夜色更深。
码头上,锦衣卫埋伏在各个角落,弓弩上弦,刀剑出鞘,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两个时辰后,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码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