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末抿唇笑笑,“这不是来了么。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
说着,睇向花南薇,“说吧,民安怎么你了?”
曾经,他希冀着,在冷宫得到零星半点关于花南薇的消息,他不甘他恨过。可是并没有得到过花南薇任何的消息,倒听说花南薇有意和太子结成连理。是苏民安陪他走出被曾经的挚爱抛弃的情伤。现在,花南薇一再贴上来,他却不需要了。
花南薇无语死了,哪个要死的发明这样让人失忆的毒啊!本以为终于除掉了苏民安那个碍眼坏女人,哪里知道丈夫又失忆了,她这正妻真是倒霉。丈夫到底何时才能记起,她一直从未抛弃过他,是苏民安从中作梗,设计拆散他们二人长达十年呢。
“王爷,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我的脾气,本来是打算忍气吞声的,只是,王爷人品端正,身边的人若是人品有问题,未免会连累您的名声。现在提起,兴许还有拯救的机会。再不说,闯了大祸,恐怕就晚了。”
姜元末说,“听着呢。你们谁先说?”
拯救?范长云睇了眼花南薇。
将民安说的像个问题少女似的。
明明民安看上去那样懂事乖巧,知道他母亲郁结,这民安曾经变着法的讲笑话逗母亲开心,是个很贴心的姑娘,而且方才明明自身处于弱势,却为了给孩子出口气,豁出去掀翻了高层贤妃的果盘,又用太后的披风自保,他只看到了作为一个母亲的勇敢、担当和睿智。
苏民安抬眼看姜元末,他尚且有笑意,说明没有在生气她一边解他腰带一边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吧,总之他只是利用她,应该是不会在乎她叫谁名字的,在冷宫十年也不过是别无选择才用她作为排解欲望的替代品而已。
苏民安原担心花南薇在姜元末面前揭穿她抢绣灯笼之功劳,在太后面前大出风头一事,会挨打会受罚。
当下除了这个,却更担心会害正林被姜元末责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花南薇准备张口,苏民安哪里能让她先发制人。既然躲不过去,肯定不能让对方先陈述事情,这样会让姜元末和范长云先入为主的。
“我先说。”苏民安求生欲特别强烈的先一步开口。
姜元末在内宅里卸下不少官场的锐利,颇有几分慵懒倦怠之意,支着下颌点头,“嗯,你说。”
苏民安打量了姜元末的神情,至今都挺正常的,还如往常那样眉眼温润的宠幸的看着她。
姜玉不愿意,“哥,凭什么她先说?你别偏心好不好。万一她故意带偏方向呢。”
姜元末皱眉,“你们反应慢,怪我偏心?”
姜玉哼的一声坐下来,感觉哥哥挺公正,但是又觉得根本不公正,反正就是怪怪的,总之就是要在嫂子面前表演和苏民安的恩爱就是了。
花南薇有气度礼让道:“玉儿,让民安先说吧,没有关系。”
苏民安将手握住椅子扶手,“花南薇,你何以来我家,在我婆母、夫郎、小姑子、义兄面前告我状,说我人品有问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我让你受什么委屈了,你一天天的缠着我家王爷,当初你背弃王爷在先,如今倒贴上来是什么意思?”
“南薇没有乱说话。”花南薇被苏民安利用姜元末失忆之事先发制人,面不改色的轻笑,“太后乃六宫之冠,若得太后青眼,无异于一步登天。请你赐教,大安寺为百姓祈福的三百灯笼,是你绣的吗?”
姜元末眉心蹙起,前日大安寺,民安因为刺绣之事,夺得太后喜爱,获得满堂彩,难道有别的隐情?
苏民安察觉姜元末和范长云亦朝她看过来,便沉着道:“难道我没有绣灯笼吗?请你赐教,我绣了灯笼没有?”
花南薇心中清楚苏民安是绣了一个灯笼的,其余的二百九十九个灯笼,都是她带病仿着苏民安绣的灯笼绣成的,可旁人又不知道,“我认为你并没有绣灯笼。三百个灯笼是我带病绣的。”
苏民安被当众拆穿,在场之人无不将目光朝她射来。
范长云诧异道:“既然灯笼是花小姐所绣,怎么那日去太后身边复命的是民安呢?”
花南薇委屈:“这就得问你四妹了。”
姜元末只是抿唇,一味不语,印象里民安是那种说话小声的乖乖女类型,从扬州回来后,他渐渐发现她会酗酒,且吵架也凶的狠。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是哪里。
苏民安的心不住的往下坠,姜元末神色狐疑,是否后悔着那日亲手将她带到太后身近。
“我母妃原打算叫南薇姐姐绣灯笼,因为南薇姐姐病着,所以母妃便让苏民安绣这些灯笼,可苏民安绣工有限,自认完不成任务,便求南薇姐姐带病绣灯笼,苏民安说会向贤妃澄清,灯笼是南薇姐姐绣的。”
姜玉微微一顿,续道:“可那天你们也看见了,我母妃根本不知情灯笼是南薇姐姐绣的,那苏民安在太后和百官面前,出足了风头。而南薇姐姐顾全大局,没有于那日当众拆穿她,可谓受尽了委屈。”
范长云看向苏民安,认真道:“小四,是这样吗?”
苏民安心揪了揪,“不是这样。她们可以质疑我绣灯笼个数,但不要质疑我绣工。”
范长云一怔,这倒还挺有匠人精神,大有头可掉,血可流,专业不能被质疑的风范。
姜元末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问苏民安道:“那是怎么样啊?”
苏民安听见姜元末严肃的嗓音,肩头微微作颤,认真道:“贤妃确实先打算让花南薇去绣灯笼的。但花南薇病了,于是贤妃娘娘就让我绣灯笼。我答应了。等到我绣了一个灯笼。花南薇却跑了来找我,说她要带病绣灯笼,为王爷和贤妃出力是她的责任。于是就不让我绣了,花南薇还把我绣的那个灯笼也拿走了。花南薇说,会告诉贤妃灯笼是她绣的。”
说着,微微一顿,“结果她没告诉贤妃,大安寺那天,我莫名其妙就出名了。太后当众问我那些灯笼是不是我绣的,我确实说了慌。但太后最喜欢那个灯笼,的确是我绣的。”
姜元末就静静听完,他将手中棋子搁下,她和他前任因为给他绣灯笼吵这样激烈,他哧地一笑。
苏民安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懂他如今在想些什么,她希望唤起姜元末对这十年感情的留恋,以使自己免于责罚,哪怕在做出选择时,他从不会选择她,可她也不愿意不做尝试就安于现状等待着惩罚,他那样笑,是在觉得她在狡辩么,“王爷,是花南薇没有告诉贤妃事实。她说谎了。”
贤妃和姜玉表情特别冷漠的凝着苏民安,就跟看说谎精表演似的,冷漠至极。
苏民安明白她们不相信她,而姜元末兴许也吃惊失望于她说了慌,以为她想出风头,不择手段抢花南薇的功劳,他在数年前将她打入冷院时,也是这样目光深邃的凝着她不说话。
范长云也凝着她。
下人也都看着孤立无援的她。
苏民安感觉自己再度成了个笑话。
“我说的是真的。”苏民安继续为自己辩白,扮演着这场不被共鸣的独角戏,“这个事情,责任不全在我,我最多是小部分责任。我也有被陷害的成分。花南薇责任占大部分。”
姜元末仍静静的睇着她,又看了看插不上嘴的姜玉、花南薇和贤妃,他眼底颇有些兴味之色。
花南薇说,“元末,她牙尖嘴利,我说不过她。但公道自在人心,咱俩从小就好,我的为人你心里清楚。和我...要置气到几时呢?该和好了啊。”
苏民安感觉到窒息,她苦笑而绝望凝着掌握她生死大权的摄政王,“你不是...我的夫郎吗,为什么绣灯笼是她的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