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冷笑,上前姿态亲和地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
“孤知六皇弟与二皇兄感情甚好,二皇兄去了,六皇弟一直接受不了,孤不怪你。可是这么多年了,六皇弟你也该成长了。”
转身时,眼神倏地变得冰冷。
赵翊身影消失后,皇帝穿着一身青色道袍从屏风后出来,脸色阴沉。
“老六,这就是你说的,你二皇兄之死的真相?”
六皇子急了:“父皇,我……”
“好了,以后你就搬出皇宫吧。朕不想再见到你。”皇帝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六皇子失落地低下头:“是”
皇帝走后,一个人影从侧门进来:“六皇子,你还是太心急了。”
六皇子黯然地垂下肩膀:“可是,我没有办法。”
都说雁过留痕,这么多年了,他穷尽所有也没有找到一点证据。就好像,二皇兄真的只是醉酒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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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闭目端坐在马车里,突然,底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说。”
随着他话音落下,车帘被风吹开一道口子,暗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车内。
“陛下让六皇子搬出皇宫。”
赵翊淡淡嗯了一句,一点都不意外,抬头捏了捏眉心。
“殿下,您方才那般说,若是陛下因此牵连了太子妃……”
话还未说完,赵翊冷眸睨过来,暗影立马跪下:“殿下恕罪,是属下逾越了。”
“回去领三十棍,下不为例。”
暗影只觉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谢殿下。”
这时,车外传来一道轻微的鸟叫声,车帘微启,暗影的身影消失在了马车内,仅一瞬,帘外一道轻风拂来。
暗影再度出现在马车内。
“殿下,太子妃往宫门去了。”
赵翊指尖微动了一下,乌黑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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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云层里钻来钻去,映得大地像是一盏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因为怕惹事非,林婠一路只敢沿着边缘走,直走得脚都快断了,终于到了前殿,远远见到宣德门。
林婠精神一振,正要走过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道。
“师傅,我们要等多久?”
“阿弥陀佛,稍安勿躁。”
只见不远处的亭子里,一站一立两个人,坐着的是穿着袈裟的相国寺方丈,立着的是林婠那日去相国寺遇到的那个小沙弥。
林婠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那小沙弥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宫女服饰,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地道。
“又是来求符咒的?”
小沙弥待还要说什么,被主持方丈制止了。只见他慈眉善目地看着她,那双充满智慧的眼像是已看穿了她的身份,却没有点破。
“女施主可有遇到难事?”
“听闻大师见闻广博精通药理,不知大师可有听过引蛊水。”
主持方丈眉头微动了一下,看了林婠一眼。
“引蛊水乃苗疆之物。老衲年轻时,曾去访过苗疆,对这引蛊水有所耳闻。”
“可否请大师告知此引蛊水有何用?”
……
日头西斜,将建筑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扁长。
胭脂焦急地在殿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被纱帐遮得影影绰绰的床榻。
“青黛,娘娘回来了没?”
青黛摇头,面露忧色,忍不住埋怨。
“你怎么能由着娘娘任性呢?那边虽也是后宫,可人迹罕见,若是……”
“那怎么办?”胭脂几乎要哭了。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青黛脸色一变:“快进去,可能是太医又来了。”急忙将胭脂拉了塞进纱帐内,让她躺好,重新放好纱帐,这才定了定神,快步往外走。
在见到门口的身影时,青黛先是一喜,随后惊住了。
“娘娘,发生何事?”
听到声响,胭脂也忙掀了被褥,快步跑出来。这时,青黛已扶着林婠进了屋。
灯光下,只见林婠面色惨白,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了。入手,发现她双手冰冷,像寒冬腊月里结的冰坨子。
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胭脂心跟着一沉,心中恨透了自己,要是自己再坚持会,不让娘娘单独一人就好了。
林婠坐到案桌前,提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三个大字:和离书。
胭脂眉心一突,惊呼:“娘娘!您……”待要说什么,只见青黛朝她默默地摇头。
此时,太阳已落下了山去,天边仅有的一丝霞光也消失了。暗色一点点晕开,宛若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渐渐侵蚀了整个院落。
林婠愣愣地看着白纸上的那三个字,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在那亭子里主持方丈的话。
“老纳对苗疆之蛊只略知一二。只知这引蛊水乃是引蛊之用,一般是解蛊时,用在药奴身上,以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