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引至药奴体内。”
第51章 第51章
林婠从没想过, 拔开迷雾看到的真相竟是这般狰狞残忍。
药人！
原来她只是他的药人，难怪这多年他忽冷忽热。明明不爱她，却又每隔一段时日, 会让她侍寝。她还以为是他喜欢她的身体。
现在想想，自己果真是天真愚蠢到可笑！
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从她心底涌出, 涌到了咽喉处，想吐却吐不出来，只能艰难地咽回去。
暮色像一张黑沉的大网, 当头笼罩下来。远处的宫墙院落, 已只余下一坨暗影，从窗子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
隐隐约约像是下一刻就会被黑夜给吞噬了。
林婠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深吸一口气，落笔书写。
青黛拿来一支烛台，放在案桌上, 光线亮堂了些。
没一会，林婠已将和离书写好了，想了想将写好的和离书放到一边, 再次提笔, 写下了一份休书。
是以赵翊的口吻的来写的, 休妻之由乃七出中的第二条：无子。
青黛与胭脂对视了一眼, 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骇。
写好后, 林婠搁下笔，待到笔墨干了，才小心地叠好, 分别放入袖囊里。做完这些，她似卸下了重任, 整个人都轻松了。
夜色渐浓，像是有一块巨大的暗布笼了下来，院子里，侍女忙碌着点亮石柱子上挂着的一排灯笼。
投落下的团团昏黄光线，照亮了路边的树影幢幢。一只只蛾子从树枝里飞出来，围着那光团不住地打着转。
就在这时，窗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咕咕声。
林婠转头看去，只见一只灰色的小鸽子从窗外飞进来，在她头顶盘旋两圈，落在她手臂上。
是小七。
林婠看着它那双灵动的黑色小眼睛，鼻尖一酸，眼眶蒙上一层水雾。
“小七真的是你，还好你没事。”
小七歪着脑袋咕咕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她。
林婠伸出手，摸了摸小七光滑的羽毛。待到情绪稳定下来，才取下它脚上的竹筒子，里面有纸条。
迫不及待地展开，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安好。
表哥没事。
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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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整座宫殿像是都睡去了，唯有那一轮皎白的弯月悬挂在半空。
赵翊从福宁宫出来，坐进马车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承康上前，低声道：“殿下，太子妃似有了。”
赵翊微闭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朝堂上的事。随口问：“什么有了？”
承康欢喜地道：“殿下，太子妃有小皇孙了。”他觉得，听了这个消息，殿下定会开心。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殿下还是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
近来已有臣子私下里在用殿下无子嗣说事。
赵翊手上动作顿住，黑眸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面上神色看不出是喜怒。
“太医诊断过了？”
承康摇头：“娘娘好似情绪不稳，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医看，还将太医赶出来了。不过，太医说，女子初孕都是这样的。”
又将送林婠回东宫路上，林婠腹痛的事说了一遍。
赵翊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黑色念珠，再没有说话。
空寂无人的宫道上，车轮碾压在青石路面上发出“吱呀”的声音。挂在车前的几盏宫灯在夜风中摇曳，照亮前方几许路面。
在马车驶入东宫正欲往太子殿去时，赵翊开口了：“去太子妃殿。”
承康微一愣，随即笑着一拉缰绳，马车朝着太子妃殿的方向驶去。
月色下的太子妃殿像是笼在了一层蝉翼般的轻纱里。葳蕤树木掩映的屋舍里透出淡淡，柔柔的灯火。
与那月色交织在一起，像是散落的明珠，熠熠生辉。
守门的太监窝在墙边打着盹，嘴里还在吧唧吧唧挪动着，似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月光下嘴角流下两道晶莹的水渍。
承康皱了下眉，按说守夜是有两个太监一起的，如今却只有一个。还堂而皇之地睡觉。若是有人潜进来，那……
他知道，宫里的人向来奉高踩低惯了，定是他们以为太子妃失了宠，就怠慢了。
承康见赵翊脸色不好
，握拳放在唇边，清咳了一下。
那太监猛地被惊醒，在瞧见面前的人后，震惊地瞪大眼，慌慌张张地正要唱和。按宫规，太子驾临，太子妃是出门接驾的。
然而他还未开口，就被承康制止了。
屋内仅留了一盏灯，昏暗的光线让赵翊不适地微皱了一下眉，他走到床榻前，隔着纱帐，隐约可见床榻上娇小的一团。
掀开纱帐，只见床榻上的女子侧身躺着，乌黑的秀发有一半遮住了她白嫩的小脸，另一半铺开在榻上，像是黑夜里盛开的花儿。
她身上盖着的薄毯，遮不住她妙曼的身姿，形成一道迷人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