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一事她亲不亲自到访并无太大区别,她料定任缵祖定会将那封信烧毁,威逼利诱陈元一重作一封,故而她早就伪造好了新信,这样一来,到时皇帝必会拿这两封信给刘县令指认,刘县令为人耿直,应不会偏袒陈元一,陈元一勾结任缵祖之罪名便可落实,二人还多了一条伪造官印之罪。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net
就算任缵祖能在几日内将一切证据销毁,此罪名也是逃不过的,这一点萧小河并未在任缵祖面前明说,不过对方应该也能想到。
她做事,一向喜欢将前途后路都堵死,看敌人在必死之局中挣扎,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此次亲自前来,唯一作用就是可以笼络人心,将自己威望更上一层,不过这并非萧小河真实目的。
促使她折腾这一遭最强烈的动力是可以在众人面前狠狠打陈元一与任缵祖的脸!
一向都是她算计旁人,这二人竟明目张胆地将她算计进去,让她十分不爽。
“正人君子太难做了,好在我不是。”萧小河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安心地闭上了双目,等着两个倒霉蛋顺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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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箱子里的玉镯从何处而来,明明本官给你东西,还好好在府衙放着,怎么会跑去军营让他抓住把柄!”任缵祖质问道。
自萧小河离去后,任缵祖便紧锁屋门,将所有人都逐了出去,同陈元一焦心之至地商量起来。
萧小河向他展示了刻有内务府标记的玉镯,自称是从陈元一箱中翻出。宫中的东西一向珍贵,尤其到了本朝,几乎鲜少有赏,尤其是在蕲州,而知府位居从四品,乃是正经儿八经的朝廷要员,又因蕲州位置特殊,每年宫中都会送来特定赏赐以示天恩,其中尽是内务府的东西。
与旁人小心呵护不同,任缵祖视之如敝履,常不知丢了何处,要说有无那镯子,任缵祖自己都说不清白。
“那是我与安玉殿下的定情信物,不知怎到了他那,无需担心,安玉殿下定会作证。”陈元一不安道。
“我的陈大人,你怎还这般天真!”任缵祖气得将陈元一逼到了墙角,唾沫横飞道,“萧小河敢如此拿出来,难道想不到这层吗?定是你那未婚妻子与萧小河旧情复燃,合手给你我下了圈套!”
“还有那信,他为何得知,又为何能先我们一步作伪,依我看,和你那未婚妻子也脱不得干系啊!”
第150章 “不会如此。”陈元一斩……
“不会如此。”陈元一斩钉截铁道, “安玉与我一心一意,她定不会同萧小河狼狈为奸。”
陈元一对此十分自负,毕竟他们二人一见钟情, 还留下来定情信物,再有古书作证,定不会出乱子。
“萧小河狡诈,谁知他用了什么阴损办法!”
任缵祖摆摆手, 泄气地坐到了太师椅上,事情已经发生,他不想浪费时间在争辩上。
“与其争辩这个,不如想想改如何脱身, 如今你我真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任缵祖为自己倒了杯茶, 随着冰凉的茶水入肚,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萧子客,倒是有几分意思。”任缵祖意味不明地哼笑着, 门外的嘈杂并未影响到他, 很快,他就起身道, “可惜了,他碰见的不是尔等鼠辈,而是我任缵祖。”
陈元一随着任缵祖站了起来, 顾不得自己被轻视, 忙问道:“大人有了法子?”
任缵祖呵呵冷笑两声, 拉着陈元一,又恢复了之前的亲昵样子:“萧子客固然难以对付,但也是有‘软肋’在的。”
“软肋?”陈元一想不出来萧小河软肋何处,他没有子嗣, 后院如云,唯一关系特殊的许凌也已在一年前假死脱身,萧子客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想出他的软肋所在实是困难。
陈元一不得不道,“事到如今,任兄也莫要绕关子了,还望任兄直言。”
“我早年曾与萧子客之父萧监林有过接触,关系虽称不上无间,也有过几顿酒肉之欢。”任缵祖笑道,“对付萧子客,何不利用萧监林?”
陈元一出乎意料地看了任缵祖一眼,二人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处,没曾想背地里还认识,不过这两人年纪相仿,又皆是朝廷要员,细细想想不足为奇。
“可萧子客与萧监林不睦已久,想让萧监林劝诫阻拦萧子客,实是痴心妄想。”陈元一很快否决了任缵祖的计划,谁料任缵祖笑得更厉害,“贤弟,谁同你讲要让萧监林阻止萧子客了?”
陈元一疑惑地看向任缵祖,任缵祖笑道:“萧监林其人,
行军打仗还算中上之将,但在朝堂之中,尚不能明做官之道,好说乃没心没绪,粗俗着讲,就是没甚麽头脑,再加上他与萧子客不睦许久,自然能从这里入手。”
“可是……”陈元一再次反驳,“如今信已到了京城,不过七日,京城的旨意就会传到蕲州,现在开始谋划,可还来得及?”
“而且大人打算用何种方法?就算将萧监林与萧子客挑拨成功,那到底是他们父子二人之事,又该如何借此时机助你我脱困?”
陈元一一连串的问题丢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赧颜,但焦急与好奇之心驱动着他不得不问出口。
先前的一切顺利不过是因为有古书相助,自己看破剧情发展,如今稍稍出了变故就应接不暇,陈元一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出自己同任缵祖的差距。
连一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任缵祖都不敌,陈元一的自负也产生了动摇。
不,不会的……
只要解决掉萧子客,一切就会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