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题字当天都要算重大事故肯定会影响天润广场的形象。
程橙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目前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先订这家的。
付了定金后，程橙客气道，“刘总，这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肯定给你准时送到。”刘总大手一挥，看起来十分靠谱。
也算解决了一件大事，程橙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
下午回到公司时，程橙心头都觉得沉甸甸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都落在顾知远眼里。
“怎么了？”顾知远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脸都快皱成一团的程橙问道。
“啊？”程橙猝不及防抬头，就落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他好像很关心自己。
“咖啡都洒了。”顾知远又道。
程橙这才感觉到腿上热热的，一低头，白色的西装裤上果然都是咖啡渍！
她一秒从沙发上弹射起来，嘴上不停地嘟囔着，“要死了，要死了。”
她手上甚至都没放下那杯咖啡。
看她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顾知远差点不厚道地笑出来。
程橙去卫生间擦了半天，也没办法去除咖啡渍。
棕色的痕迹在白色裤子上很有存在感。
腿上黏腻的感觉也让程橙觉得很不舒服，她看向顾知远，求助道，“顾总，我能请假回去换一下吗？”
真是笨的可以。
她是顾氏集团老板娘，一通电话就能让人把干净的衣服送进来。
哪里用得着自己跑回去换？
老婆笨笨的怎么办？
自己宠着呗。
顾知远按下内线，对那头的助理吩咐道，“准备一套女士西装送进来。”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去开门。”顾知远看着还在纠结裤子上污渍的程橙说道。
程橙有些犹豫，目光在办公室里逡巡一圈，最后落在衣架上顾知远的西装外套上。
“顾总，能借我一下外套吗？”程橙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嗯。”顾知远盯着她，想看她又要干什么离谱的事。
只见程橙拿起他的外套挡在身前，做贼一样把门打开一道缝隙。
看到是助理时，她的身体放松了一点，在看到助理递过来的纸袋时，大脑一片空白。
“顾总吩咐买的，程秘书。”助理说道。
“给顾总？”程橙看出这个牌子是女装。
“给你。”助理早就猜到了。
整个公司，能让顾知远记住尺码的，除了程橙不会有别人。
程橙一直到门在面前关上，人都是懵的。
“傻站着干什么，不去换上？”顾知远看她石化一样的背影问道。
程橙动作机械地转过头，“是给我的？”
“不然呢？”顾知远好脾气地勾起唇角反问。
休息室里。
程橙看着落地镜前的自己，身上的西装很是合身，心里也升起一丝暖意。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还不算坏。
走出休息室，程橙站在顾知远办公桌前，出声道，“谢谢你，顾总。”
顾总？
她是改不了这个生疏的称呼了是么？
顾知远心中不悦，却又不得不承认，程橙穿着粉色的西装显得整个人的确越发娇嫩。
他眯起眼睛，像是猎人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就是这么感谢的？”
程橙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语塞，“那，那我请顾总吃饭？”
这身衣服应该挺贵的吧。
“可以。”顾知远答应得倒是痛快。
程橙看他这样爽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顾知远补充道，“就今晚吧。”
“今晚？”
“怎么？不愿意？”
“没有没有。”程橙赶紧否认。
“那就去工作，文件看完了？”
回到工位上，程橙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下意识皱着眉头。
临近下班时，程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玉石供应商刘总打来的。
程橙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会是石头出事了吧？
她指尖发凉地接通电话，故作镇定道，“喂？刘总？”
“程秘书，你不是要近一点的山水白玉吗？我有个朋友正好有货，今晚我们两个一起吃饭，你要不要过来聊一下？”
程橙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随后惊喜，“真的吗？刘总，你那位朋友的货在哪里？”
“就在临市。”
临市！
运输过来一天都不到，她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还宽裕至少三天！
如果成了，她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能落地了。
程橙赶紧道，“今晚就麻烦刘总替我牵线了！”
挂了电话后，刘总发过来一个地址。
看着上面的地址，程橙眼里浮现星星
笑意。
只要今晚能谈妥，就大功告成！
“发什么呆？下班了。”顾知远拎着外套走到程橙工位前，对捧着手机傻笑的程橙说道。
程橙回过神来，看到仍旧一脸高冷的顾知远，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下来了什么。
他不会生气吧？
可玉石就在临市……
程橙权衡之后，一咬牙，对顾知远陪着笑，“顾总，我能不能下次请你？”
“下次？”顾知远忍不住磨牙，“程橙，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爽约借口。”
“我找到了合适的门牌石，就在临市，今晚有个饭局，供应商帮我牵线，我必须得去。”程橙声音虽软，语气却很坚决。
“我陪你去。”顾知远直接道。
“不用。”程橙拒绝得干脆，在顾知远的脸越来越黑之前，赶紧解释，“我想靠自己办好这件事。”
如果顾知远露面，供应商肯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爽快达成合作。
程橙不想让张端觉得自己就是个靠脸上位的酒囊饭袋，这次想用自己的能力解决。
看她的眼神，顾知远沉默两秒钟后，答应下来，“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程橙唇角上扬到一半僵住。
“三顿饭。”顾知远伸出三根手指。
“三顿就三顿！”程橙一咬牙，应下来。
不就是三顿饭吗？
还能把自己吃破产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顾知远脸色一变，对助理吩咐道，“去查一下程橙今晚要在哪见那个供应商。”
按着刘总给的地址，程橙打车赶过来。
一走进会所，就感觉这里光线很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程橙搓了搓胳膊，安慰自己玉石供应商可能就喜欢这种环境。
找到包厢，程橙敲门后，听到刘总的声音传出来，这才放心推门进去。
包厢里，刘总和其他三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看到程橙走进来，刘总冲她招招手，“程秘书来了，来，坐这。”
既然是来求人办事，扭扭捏捏也不像个样子。
程橙走过去，大.大方方落座，冲那三个陌生面孔笑了笑，对刘总问道，“刘总，这就是您的朋友吧？”
“对，都是朋友。”刘总笑着给程橙倒了杯酒。
“山水白玉是在哪位朋友那里？”程橙开门见山地问。
“有山水白玉的那位还没来，程秘书再耐心等一下吧。”刘总把酒杯往她面前推了推。
程橙用手挡住杯口，语气温柔道，“不好意思刘总，我不能喝酒。”
“哎小姑娘，不懂了吧，谈生意都是要喝酒的。你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只出一张嘴谈，是谈不赢的。”
刘总左手边的一个光头男人插嘴说道。
语气里满满的说教意味让程橙不喜。
但她面上不显，仍旧没有松口，“诚意也未必就要喝酒来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