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程橙直接拿出手机订票准备去岫岩。
但没想到岫岩虽然盛产玉石，经济却没有那么发达，连个机场都没有。
没办法，程橙只能去看高铁和动车。
程橙打开订票软件，看到g打头的车次时，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通高铁了，还能再省点时间。
买了两个小时之后的一趟车，程橙没再迟疑，直接打车回了顾知远那。
顾知远没回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玄关处一盏灯开着，看着有些冷清。
程橙驻足两秒钟，犹豫要不要和顾知远交代一下行程。
但想到顾知远在临市谈生意，程橙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他，收起手机拿上一套衣服和证件又匆匆离开。
深夜十点。
迈巴赫的引擎声在楼下响起。
两分钟后，顾知远从外面解锁推门进来。
看到整个房子的灯都关着，屋子里黑漆漆的，不由得一愣。
开灯后，他下意识看向沙发那边，空空如也。
顾知远皱眉。
通常程橙下班都会坐在那看资料。
她搬进来的时候，顾知远特意让人腾出来一间书房给她，可她还是喜欢去客厅工作，还说那里舒服。
因为进门后第一眼就能看见她，所以顾知远也就任她去了。
可今天，安静得有点过分。
顾知远去她卧室门前敲了敲，“程橙？”
没有回音。
他试探性地按下门把手，房门开了。
里面也是空的。
程橙不在。
顾知远心一紧。
他很久没有这种反应了。
就像是即将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这边程橙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夜景，逐渐出神。
也不知道这次去岫岩能不能有所收获。
虽然已经在网上联系其他供应商了，但看起来希望不大。
找石头的重任几乎全压在她这一趟岫岩之旅上了。
程橙感觉到难办，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办。
昨晚在顾知远面前刚立了军令状就搞砸了，未免太丢人了。
手机忘了充电，早在她上车的一个小时后就自动关机了。
此刻她百无聊赖，只能看着窗外发呆。
顾知远看着几乎没被动过的床铺，敞开的衣柜，拉开的床头柜抽屉，目光阴鸷地拿出手机拨出了程橙的电话号码。
在听到手机里传出来冰冷的女机械音时，顾知远的心不断下沉。
手指划过屏幕，顾知远又拨通了赵经理的电话。
刚加完班就接到老板的电话，赵经理心虚得很，“喂，顾总？”
“程橙在公司加班么？”顾知远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道。
赵经理听不出来顾知远的情绪，如实回答道，“没有，一下班程橙就出去了，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很着急？
顾知远挂了电话，唇角勾起，笑容阴森。
她走了。
又一次。
不是说还没攒够三百万，不会离开么？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这么一走了之？
他不许。
顾知远拿出车钥匙，转身走出房子，一边去地下停车场开车赶往机场，一边拨通助理的电话，“给我查一下程橙的行踪，看她去了哪里。”
“程秘书又走了？”助理下意识问道。
“嗯。”顾知远冷淡地出声，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风雨欲来。
助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下意识道歉，“对不起顾总，我现在就去查。”
十分钟后，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知远按下接通，助理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顾总，程秘书买了去岫岩的高铁票，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岫岩？”顾知远拧眉。
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北方一个不太出名的玉石产地，开采量不足滇南的二十分之一。
她买了高铁票赶过去，难道是为了门牌石？
顾知远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她红着脸，握拳头冲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解决问题的画面。
难道她不是逃跑，而是去找合适的门牌石？
“订票。”顾知远吐出两个字，在路的尽头调头，往高铁站驶去。
岫岩高铁站。
程橙拎着包从车上下来，就被风吹得抖了一下。
身后紧跟着下来的一个大爷看到她这幅样子，提醒道，“小姑娘，南方人吧？东北风大，爱美也得多穿点啊。”
“谢谢叔叔，我第一次来，不太了解这边的气候。”程橙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冰手。
东北的气候果然不一样。
“我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还要降温呢，快去买件外套吧。”大爷说完，背着书包步伐轻快地离开。
程橙得了忠告，但也没有办法去实践。
手机没电了，今晚住在哪里都成问题。
跟随着车站内的指示路牌，程橙走出高铁站，站在街头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阵冷风吹来，让她突然感觉有些无助。
手机没电，没有办法导航，幸好钱包里还两百块钱现金。
程橙看着不远处的连锁酒店，决定今晚就先住在这里，把手机充上电，明天再去市场一家一家问。
小城市的物价的确很友好，一间连锁快捷酒店一晚才一百八十块。
程橙掏出来的两百块钱现金时，前台办理入住的女生还多看了她一眼。
“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前台递过来。
刷卡进门，看着还算干净的房间，程橙赶紧打开空调。
暖风吹出来的那一刻，程橙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暖和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
开机的那一刻，顾知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着来电显示，程橙眉心一跳，接通了电话。
“在哪？”顾知远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很强势地传了出来。
“岫岩。”程橙如实回答。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三秒钟后，才道，“岫岩哪里。”
程橙眼睛一秒钟瞪大，语气不可思议地问道，“顾总，你，你也来了？不对，你不是在临市谈合作吗？”
听得出她的惊讶，顾知远能想象得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脸色缓和了不少。
语气也逐渐地温柔起来，“嗯，谈完了。”
那怎么不好好休息，直接赶到岫岩来呢？
程橙想不通。
难道是担心自己做不好，特意过来监工？
她紧张起来，当即严肃保证道，“顾总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把问题圆满解决，绝对不会让您失望！所以，所以就不用您过来监工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前半句话说的还算有气势，后面却越来越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