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显然阎寒爵身份带来的关注度更大,但他们都没这个胆子触他眉头,连多看阎寒爵一眼都不敢,只能一个劲地将镜头对准了白夭夭。
阎寒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赤着身子,即使没被人盯着看,依旧脸色难看的要命。
阎落池这才注意到自家弟弟上半身还露在外面的,尴尬地咳了两声,顾及他的脸面走过去给他把衣服盖上了。
而白夭夭此时体内催情药的药性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狗仔的镜头下,但还是控制不住撕扯自己的衣物。
原本衬衫就已经被她脱了,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极其性感的抹胸。
她这么一扯,抹胸一下子就要掉不掉地搭在胸前,再配合上她一脸暧昧朦胧的表情,画面香艳到让一群狗仔都忍不住脸红:这放出去恐怕还要打码才行吧……
被一双双鄙夷的眼睛注视着,白夭夭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她再扛不住,死命咬了咬嘴唇,直到咬出血后脑子得到片刻的清明,双手抓住床沿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盯准了门口想要逃跑。
阎落池看出她的意图,冷哼一声,两句话将收获颇丰的狗仔打发走,然后几步上前揪住她的肩膀,扯着人毫不怜惜地往浴室里大步走了进去,顺带关上了门。
白夭夭一进浴室就被她大力丢在了地上,膝盖磕在浴缸壁上立刻紫了一块。
她痛得眉头紧皱,满脸紧张地看着面色不善的阎落池,湿红的眼底是彻骨的恨也是深切的怕:“你已经把我毁得一干二净了,你还想做什么?”
“你以为这就完了?”阎落池讽刺的扯了扯嘴角,抓着她的头发扯住头皮往后一用力,逼她用低微的姿势看着自己,“你对寒爵的算计,对鹿鹿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还有你妈对晓晓和她女儿下毒手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光是身败名裂就能够两清了?”
不等白夭夭出声,她一把摁下淋浴开关,将花洒对准白夭夭的脸。
冰凉的水密集地打在白夭夭的脸上,使得她压根睁不开眼,甚至鼻子里都进了水,她只能试着用嘴呼吸,然而一张开嘴就被水灌了一嘴的水,呛得她拼命摆头,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阎寒爵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半,坐直身子把衣服穿上,面无表情地听着浴室里的动静逐渐停歇下来。
等阎落池带着从水里拎出来的白夭夭出来,他黑着脸将床上的浴巾甩过去盖住白夭夭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冷声质问:“我再问你一次,白晓带走鹿鹿的目的是什么?”
白夭夭也不知是身子被打湿的原因还是怎么的,浑身颤抖了下,垂下头咬死了不承认:“我不知道。”
阎落池听得一脸懵,“什么晓晓带走了鹿鹿?她干什么带走鹿鹿,带去哪儿?”
问完她又狠狠瞪了白夭夭一眼:“不会是这个女人告诉你的吧?她说的话你也信,晓晓才不是这种人。”
“我还没追究你的问题。”阎寒爵凉凉地看她一眼,等她讪讪噤声后,拨通了寒公馆的电话。
不出意料,果然得到了鹿鹿不在家的消息。
他面色如常地挂了电话,看向面色惊疑不定的阎落池,挑眉:“你现在还要为那个女人辩解?你把她当成闺蜜掏心掏肺对待,可知道她接近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阎落池皱紧了眉头,还是不愿意怀疑白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阎寒爵冷嗤一声:“你是不是该先交代一下,今天带着狗仔跟白晓里应外合,这是唱的哪出好戏?”
阎落池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看向白夭夭时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之前晓晓不是问我要狗仔的资源嘛,我问她也没瞒着我,今天这事的确也是我和她一手策划的。”
对上阎寒爵幽沉的目光,她的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咳咳,你不是也没被怎么样嘛。”
他委屈一下当工具人,白夭夭在圈子里彻底身败名裂,白家也成为众矢之的,她和晓晓的计划再完美不过了!
阎寒爵没想到白晓居然在那么久之前就跟她合作对付白夭夭,这期间连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忍不住冷笑:“好得很。”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算计他算计的彻底,等把人抓回来,他势必要跟她把这一笔笔账算清楚!
阎落池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给白晓通风报信先打个预防针,没想到却一直联系不上人。
……
北市港新运码头。
阎寒爵口中失踪的鹿鹿正和锦宝跟小鲤在一起。
小鲤老远就看见了停靠在码头边上的那艘白晓描述过的船,两眼晶亮地跟鹿鹿和锦宝指了指:“鹿鹿,哥哥,我们去船上玩吧!”
不等鹿鹿回答,她就率先跑了过去,结果刚到码头边,她就停住脚步不肯上船了。
锦宝问她怎么回事,小姑娘转过身,皱紧了小眉头:“哥哥,我觉得再走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锦宝对她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一时间联想了很多:会不会是妈咪那边进行的不顺利?
放心不下,他小脸一肃:“要不要打给妈咪问问情况?”可是他又担心坏了妈咪的计划。
鹿鹿从刚刚小鲤招呼他上船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这个点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码头上杳无人烟,独独停靠了这一艘船,这事分明哪里透着古怪。
小鲤说是带他和锦宝出来玩,他原本以为小姑娘是想缓和近来他和锦宝僵化的关系,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现在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此时又听锦宝提到白晓,鹿鹿忍不住皱眉:小鲤和锦宝是在那个狐狸精的授意下带他出来的?她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一瞬间很多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鹿鹿小脸一白,看向锦宝和小鲤的眼神带上了戒备,倒退两步:“是不是狐狸精让你们抓住我,想用我来威胁爸爸?”
小鲤被他问懵了,但本能地撅起小嘴维护白晓:“不许你说妈咪的坏话,妈咪才不会干这种坏事!”
鹿鹿见她鼓着小脸,澄澈的大眼睛里只有单纯的不满,心知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于是转向锦宝:“你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锦宝还是先前的说辞:“是小鲤想带你出来散心。”
“我不傻,”鹿鹿抿了抿嘴唇,“如果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联系爸爸,告诉他狐狸精根本没安好心!”
锦宝本来就对上次在医院发生的事还耿耿于怀,一听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责安在白晓的身上,气得脸都红了。
他差点就忍不住将鹿鹿的身世和盘托出,但谨记着白晓的叮嘱,硬是憋了回去,只板着小脸质问鹿鹿:“我妈咪究竟哪点比不上白夭夭那个坏女人?她冒着生你危险救了你这么多次,你为什么非得对她敌意这么深?”
他这番话,就差没直白地骂鹿鹿白眼狼了。
鹿鹿小脸一僵,眼底染上一抹黯色,心里有愧疚,更多的是难言的纠结痛苦以及委屈:他没办法解释,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妈咪,他们根本不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锦宝实在是受够了每次一问到这个问题他就回避的态度,也不想就这个问题跟他继续僵持下去。
再不上船万一真走不了了,那妈咪这么久以来的辛苦努力就都白费了!至于他对妈咪的误会,等他们离开后再慢慢化解。
想定后,锦宝走过去一把拽住鹿鹿的手腕,作势要拉他上船:“现在我妈咪不在,白夭夭也不能再伤害你了,你就把他们大人的烦恼抛到一边,跟我陪小鲤上船玩一会儿。”
鹿鹿内心的疑惑更深了:为什么他非要让自己上船?
他努力回想,突然意识到白晓见他第一面时就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还有后来那次火场里的舍身相救,明明她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为了救他连命都豁出去了?他对她的态度甚至算得上恶劣不是吗……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现出一个念头,并且越来越清晰:她住进阎家,究竟为的是爸爸,还是……因为他?
鹿鹿心里一咯噔,猛地甩开锦宝的手,“我不会上船的。”
他急着否定心里那个荒谬的猜测,看向小鲤,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小鲤,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还有个失踪的哥哥,还说你们下山也是为了找他的下落。”
小鲤眨巴两下眼睛,压根不带思考就点了点头:“对呀,妈咪说找回大哥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她笑得一脸灿烂,想到什么就说了,“鹿鹿,其实我真的超级喜欢你的哦,你长的也好看,对我也很好,要是大哥跟你一样就好了。”
“小鲤!”锦宝被她的语出惊人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鹿鹿联想到什么,立刻高声打断她。
小鲤一脸委屈地瘪了瘪嘴:“锦宝凶凶。”
鹿鹿此时的脸色即便在晚霞的辉映下依旧显得惨白得吓人.
他怔忪地望着锦宝和小鲤的脸,暗示似的在心里反复强调: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可能的,一定是他想多了……